《念遥遥》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前线不断有捷报传来,忽罕邪将西蠡王逼得一退再退,直到西蠡王躲进北河谷地,忽罕邪不想被他引诱进去,只好在外驻扎,以待他法。
我本还担心忽罕邪的计谋会不敌他那个年长五岁的哥哥,可如今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他虽才十八,但毕竟是少年帝王啊,若心中无城府无计较,怎么能够稳稳当当地坐在那个位子上呢?
日子一天天过得还算平顺,因我先前的事故,这胎不管是谁都十分小心,唯恐再出了什么差错。导致自忽罕邪离开后,我的帐子里冷清极了,连个愿意跟我说话的人都没有。
阿莫看我实在是憋坏了,便抓了只兔子给我玩。我很喜欢,便邀他和我们一同吃饭。
阿莫虽说长得人高马大,却害羞得很,我这样一叫他,他反倒不敢和我说话了。
这倒是让我惊奇了,自来到月氏,还没见到过这样的人呢。我让玉堂去拉他,他便躲,一下子激起了玉堂的玩性,直接拉着他的手走到炉灶边上:“哎呀,我们夫人可没那么多的规矩,如今也没人回来我们的帐子,别拘礼了,一起吃吧。”
阿莫拗不过我们,向我和玉堂道了声谢,端起碗来吃了几口,眼里忽然放出惊喜的目光。
我笑了:“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阿莫点点头,用生硬的汉话回道:“好吃。”
“马上就又到夏天了,等天山下的果子熟了,配上牛乳,还要好吃呢。”玉堂献宝似地炫耀。
阿莫望了她一眼,道:“我,能,吃吗?”
玉堂听他的汉话便笑了出来:“能啊,到时候记得来问我们公主拿。”
阿莫看着玉堂骄傲的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继续扒饭。
我的眼神在他俩之间徘徊了一下,问道:“这几日……我怎么没看见阿雅出来?”
玉堂也奇怪:“对啊,若说往常她必定是帮着大阏氏来询问一下的。”
我瞧着阿莫问道:“有什么事我不知道?”
阿莫嗫嚅了一下嘴唇,抬眼瞧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说吧,我迟早会知道的。”我心里有了猜测,但还是需要人证实一下。
阿莫放下碗筷,思索了一下,缓缓道:“孩子。”
玉堂愣了一下,慢慢缓过劲来。她猛地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倒是平静,继续问道:“几个月了?”
“四个月。”
我算了算,恰好是忽罕邪离开前的日子。瞒的还挺好,连曹芦和玉堂都不知道。
玉堂看着我的神色,不知该如何开口。我朝他们笑了笑,道:“看我做什么?月氏后继有人,不应该开心吗?”
二人噤声吃饭,我却是什么都咽不下去了。
我怀胎将近十月时,双脚肿得连路也走不了。月氏又到了雨水季,整天没日没夜地下雨。我头脑昏昏沉沉,不管是躺着还是站着坐着,都不舒服,总感觉什么东西压迫着我的胸腔,呼吸不顺。
前些日子,前线送来战报,说忽罕邪与西蠡王皆在北河谷地失踪,手底下的士兵们群龙无首,即使遇见对方了也不知道打还是不打。
北河谷地山路崎岖,又碰上水丰季,河谷的水流涨潮又湍急,一个不小心被水浪卷走都是有可能的。玉堂虽担心我的身子不想让我太多操心,不愿告诉我过多的细节。可她越不愿意同我说,我就越担心,越担心,夜晚就总是梦魇,辗转反侧睡不踏实。有时还会做噩梦,惊出一身冷汗。
曹芦来看,说忧思过多于胎儿不利,给我开了药方,又让我在玉堂的陪伴下多外出走动走动。
我虽担忧,但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如今快要临盆,顺顺利利生下这个孩子才是要紧。
可有时候老天爷就是不喜欢看人顺利,这些日子以来我本就难熬,他还要同我开玩笑——因难得碰上天放晴,我想叫上玉堂陪我去山坡上散散步,可还没等我喊她,我就不小心滑了一跤,从帐外的阶梯上摔了下去。
这可能是我怀孕以来,我帐前最热闹的时候了。
小腹坠痛,我浑身抖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曹芦往下看了一眼,舒了口气:“正胎位,不怕不怕,没事的公主。公主您放心,有我在,您不会有事的。”
“疼……”我眼泪也憋不住了,只觉得浑身发冷,又一瞬如在锅炉灼烧得厉害,下身如同被撕裂一般,全身痉挛不止。
玉堂在我嘴里塞了布团,一边替我擦着汗一边嘱咐:“公主,千万别喊,留点力气给小王子,您坚持住。”
我努力地汲取着空气,紧紧地攥着被褥,嘴里的肉都快要被我咬烂了,可这孩子就是不出来。
“曹娘子,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眼神涣散,曹芦一边替我擦着汗一边碎碎念道:“公主,您一定要坚持住,小单于快回来了,您坚持住。”
忽罕邪……要回来了吗?他会回来吗?他如果回不来了怎么办?
一直以来隐忍着的担忧与苦楚化作辛酸,眼泪倾泻而下,我竟有些脱力。
曹芦焦急地喊道:“公主,奴婢求求您,您再坚持坚持。小王子还在您的肚子里,小王子还在您的肚子里啊公主。”
孩子……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个圆鼓鼓的肉团,是生命啊,是我的孩子啊。
我一把扯掉布团,半起身咬牙用力。
头晕目眩,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快要虚脱之时,我听见一声响亮啼哭,伴着帐外齐鸣的号角,忽罕邪满身血气的冲进帐子。他连战甲都没有换,我模糊的视线看见他战袍上的血迹,眼泪再也挺不住:“你怎么……才来啊……”
忽罕邪轻轻地抱起我,接过玉堂干净的被子盖在我身上,吻了吻我汗湿的额头,小声道歉:“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担心了。”
我累得说不出话,也哭不出来,眼皮子想要慢慢合上。忽罕邪的胳膊一紧:“瑉君,你看看我,瑉君。”
“单于,夫人是累了,您别担心。”
忽罕邪松了口气,将我安安稳稳地放在枕上,他摘下脖间的玉坠重新给我系上,替我擦了擦汗:“安心睡吧,我回来了。”
我是真的撑不住了,只在闭上眼的前一刻,隐隐约约看到曹芦抱着洗干净的孩子,笑着对忽罕邪说:“单于,是个健康的小王子。”
我给忽罕邪生了长子,忽罕邪给他起了名字叫“图安”。西蠡王谋逆被忽罕邪斩杀马下,他却没有将西蠡王的部族赶尽杀绝,甚至将他的孩子送了回去。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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