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玄低头看了眼瑟瑟发抖的内侍,“拖下去。”
她有这么可怕吗?就这么低着头给自己上妆,手还抖,能化好才怪呢。
早知道她就自己弄了,浪费时间。
时间就是生命,早些完成任务自己又可以躺尸了。
因着周入海被帝玄安排去做旁的事,至于殿内负责的内侍全被帝玄打发去了其他地方,新的她还没找好,反正她暂时也不需要那么多侍奉的下人,刚好有暗一和周入海差不多了。
殿内没其他侍奉的婢女而帝玄不可能亲自动手,暗一只能熟练地将一脸灰白的内侍拖下去。
没了给自己上妆的人,帝玄只能靠自己了。
至于暗一?算了吧,她想起那挪了位置的黑红伪装,有些懊恼当初没给暗一点亮这个技能。
悔不当初呀,帝玄一边痛心回首,一边用手帕擦去画歪了的花钿,回忆着内侍的动作用细毛笔蘸取桃红胭脂,行云流水地描出三瓣海棠花图案。
纤长白皙的五指执起较粗的毛笔,无名指把持着毛笔的走向,朱砂染料成功填充颜色。
额间花钿艳红欲滴,本就冷酷的脸添了三分艳丽,帝玄满意地点点头。
幸好当初选修课的图案装饰认真听了,这点图案她还是能把握住的。
至于剩下的,帝玄只用青山黛顺着眉形描了两下,本身就是极为标准的剑眉,眉头宽而眉尾上扬,加深一下颜色就好了。
对于这张脸帝玄说不出的喜欢,或许是因为更符合自己的想象吧,硬朗帅气同时不失柔和。
她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侧头就见暗一拿着暗卫传信的纸条,面上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
帝玄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袖角:“说什么了?”
能让暗一露出这副神情,她着实有些好奇了。
“主子,周总管已经安排好一切,在……”暗一顿了两息,掩住自己的惊讶继续面无表情汇报:“在揽月楼候着您。暗卫营传来消息,玄六被暗二她们调戏,是否需要属下去警告她们?”
虽说玄六是帝玄调去暗卫营的,但到底还是帝玄身边的人。
帝玄不以为意地颔首,沉稳而缓慢地走向殿门。
若非时间场合不允许,帝玄真想笑出声来。零六六也有今日呀,真是活该。
“不用,去太师府。”
“是。”
望着脚下连绵一片的宫殿,帝玄突然意识到自己忽视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原主有没有后宫。
虽说她是「帝玄」的创造者,但她只负责了基本人设。
关于原书中「帝玄」过去种种经历她不曾参与构想中,她只知道结局——亡国君在她曾经的领土上垂死挣扎。
她不是一个负责的人,所以当她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时,她第一想法是逃避。
尽管这些苦难都是她的手笔,是她亲自创造原主,一个前半生迷茫后半生依旧茫然的女配。
她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直在想如果「帝玄」的性格不是这样呢?
如果「帝玄」是一个雷厉风行有治国经略的明君呢,如果「帝玄」本身就是一个拥有自己喜恶行事风格的人呢?
但如果「帝玄」不受她的设定,那「帝玄」为何而存在呢?
作为一个半吊子的文学生,听了太多什么虚构与想象后,她已经说不出最好的答案。
「帝玄」是因她的想象而存在,同样的也因为她肆意设定而活在这本小说里。人物无法生出血肉,从来不是因为设定不够完美,而是在作者笔触凝滞间无法融合的想象。
人物不可能完全符合设定。
就如同网上那些人说得那般,因为我弱小于是赠予笔下人物强大,因为我的平凡普通,于是笔下的人物就光芒万丈......
但她呢?她为何要赐予「帝玄」这么多苦难呢?
“主子?”见帝玄停下脚步,暗一不解提醒。
“嗯......”帝玄喉间低哑,她错了,她什么都不知道:“暗一,回来后说说你的故事吧。”
她想从身边人开始重新认识「帝玄」,尽管「她」已经离开。
丢下这句话,帝玄有些落荒而逃地走向龙辇,一众内侍在一旁候了许久。
为首的小太监帝玄很眼熟,是周入海新收的小徒弟。
见着帝玄踱步走来,小太监连忙拥上去,禁卫穿甲配剑散在四周,一副戒备森严。
小太监见状上前掀起帘幔,帝玄瞥了眼里面右脚先行踏进去。
暗一紧随其后,停在轿辇一侧。见帝玄坐稳后小太监熟练地喊了声:“起驾!”
八名轿夫同时用力将轿辇稳稳抬起,步划整齐有力动作轻盈稳健。
在哒哒声中,穿过朱红宫墙直奔威严宫门口。
“主子,该换车了。”暗一在一旁提醒,她搀扶着帝玄走上一旁黑色马车。
车身一丈有余通体鎏金,紫檀木雕就车壁,镂空龙纹嵌着红宝石,车内小鼎燃着温和的暖香隐隐传出来。
马夫动作凌厉跳下,将镶着玉饰的马鞭杆递给暗一:“老大。”
暗一颔首:“让她们安分些。”
说完暗一上马,回头提醒帝玄:“主子,走了。”
闻着车内莫名催眠的香,帝玄懒懒应了一声,“嗯。”
马车徐徐向前,车轮滚动,声音沉闷。三名暗卫伪装的禁卫驾马走在前面,两队禁卫跟在马车后。
执长枪披亮甲,一路护送马车朝城东方向而去,激起一层黄土。
龙辇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朱红大门再次紧闭。
帝玄本想休息一下,不料直接睡着了。等她醒时就听见暗一不紧不慢敲车壁的声音:“主子,到了。”
陆榆带着一众大臣候在府门两边,面上均是惧色。
她们没想到帝玄竟来了,皇帝参加臣子生辰宴会这可是极大的荣宠,陆榆嘴角的笑意却有些牵强。
没办法,来的是暴君,说不定她这宴会半路就没了。
“嗯。”
大臣们听到一道懒洋洋的应答,本就弯曲的腰恨不得贴在地上。
帝玄理了理衣袍,左手撩起帘幔,探出头漫不经心打量下首的臣民。
除了太师陆榆外,其余的她只有个眼熟。
陆榆身后一个周身气质温润的中年女人走出来,两手靠在胸口目光温和:“陛下前来家母生辰宴,陆府蓬荜生辉臣不胜感激。”
陆榆只微微颔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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