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校园里下着蒙蒙细雨，课堂上老师讲着昨天考完的试卷。
一支笔滚到了掉到了桌子下，小Q弯腰去捡，这一捡就是两分钟。
一旁的张浩天看他一直保持同一个姿势心生疑惑，捡个笔这么长时间，有这时间造支笔都有了。为了不打草惊蛇，张浩天也弯下腰去一探究竟。
好家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小子捡笔的功夫睡着了。
张浩天强忍笑意，打量着撅着腚的小Q心生一计。他伸手捏住校服裤的松紧带，蓄力，瞄准——
“啪”的一声，松紧带弹在小Q身上，瞬间将睡梦中的人惊醒。
小Q猛地直起身子，撞得课桌哐当一响，瞬间引来四周探究的目光。他耳根一热，迅速用手挡住了脸。
等目光散的差不多，他扭头看向了一旁的罪魁祸首。此时的张浩天已经笑得抬不起头，根本没注意到危险的来临。
为了防止罚站警告，小Q先是观察了一下老师的行踪，发现安全后一把掐住张浩天的大腿内侧，指甲陷进肉里，狠狠拧了半圈！
剧烈的疼痛猛然袭来，张浩天瞬间绷直了身体，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硬生生把惨叫憋在了喉咙里，整张脸涨得通红。
小Q刚一松手，张浩天就呲牙咧嘴地揉起大腿内侧。
疼！真他妈的疼！！
经此一役，张浩天彻底老实了。
课间操时分，楼道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今天不上操！”
“卧槽！成绩好像出来了！”
“真的假的？！”
喊声钻进耳朵，两人几乎同时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张浩天扭头看向小Q，眼里闪着光：“要不……我先去帮你探探路？”
小Q脸上看不出情绪，只吐出两个字：“不用。”
成绩栏前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张浩天抓住小Q的手腕，奋力挤进人群。他心急地从榜首开始找，小Q却沉默地从榜尾往上寻。
直到两人的指尖在成绩单中部猝然相遇。
不是垫底，也非顶尖，全校第四百名，他们的名字，正正地卡在第二百名的位置上。
张浩天猛地攥住小Q的肩膀，声音因激动而拔高：“我去！二百名！你看到了吗，二百名！！”他比当事人还要兴奋。
要知道小Q之前的成绩几乎垫底，这一个多月的奋起直追，成效惊人。
小Q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紧绷的肩线微不可察地松弛下来。他望着那个数字，心里第一个念头是：今晚要光明正大地回家。
放学后，两人告别以后就分道扬镳。小Q回到又熟悉又陌生到门口，迟迟没有插入钥匙开门，他听到家里传来母亲收拾的声音。
她在家，小Q其实挺希望妈妈在家，但还是在面对时迟钝了。
他转动钥匙打开了门，母亲刚好在客厅扫地。空气在两人对视后凝固了，母亲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打扫。
“妈…成绩出来。”小Q把手里皱巴巴的成绩单拿到了母亲面前，动作有些拘谨。
母亲抬眼看了一眼，手上的动作没停：“确实进步了，但……”
小Q本来已经松了一口气，听见母亲后面的话神经又一次紧绷起来。
“谁知道有没有水分，不要自欺欺人。”
这话像一根毒刺，精准扎进小Q最痛的神经。他脑子里“嗡”的一声，所有理智瞬间崩断，一把将成绩单揉成团，狠狠砸进母亲刚扫好的垃圾堆里，转身冲出了家门。
够了，无论自己多么努力，都会被她犀利的话打回原点，自己的努力在她眼里一文不值。
秋日的风像无数根冷硬的针，母亲的话也是，扎得少年脸颊生疼。小Q越跑越快，想把烦心事甩在风里。可喉咙里的哽咽越来越严重，滚烫的泪水刚溢出眼眶，就被凌厉的风带走。
最终，他唯一的去处，还是小胖的网吧。小胖看着他凌乱的头发和通红的眼眶，心里立刻明白了七八分。
小胖拿出手机偷偷给张浩天发信息：「浩哥，速来！」那回吃过饭后，两人也算通过小Q认识了，加了微信好友。
对方回得很快：「太冷了，不去。」
「他哭了」
屏幕那头瞬间陷入了长久的“正在输入中”，却再无回音。小胖放下手机，泡了杯热奶茶，悄悄挪到小Q身边。
“蔻儿，”他把杯子推过去，“外面冻坏了吧？先喝点热的。”
小Q把手搭在温热的杯壁上，那点暖意从掌心慢慢蔓延。他把头深深埋进臂弯，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自己此刻的狼狈。
小胖叹了口气，退回前台。屁股刚挨着椅子，网吧门就被猛地推开，带进一股冷风。
张浩天顶着被风吹乱的头发，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额角甚至带着细密的汗珠。
“人呢？”他气息不匀，焦急地四下张望，“张蔻在哪儿？”
小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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