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如渊之清如玉之洁
(蔻燎)
俞冠楚指着士兵堆里被遮挡得看不清,血红一片的贺笠,“他,快去抢救,力保留下性命。”
大夫连连应声,心惊胆战地绕过火铳军,燧发枪军走到近前,蹲下来检查伤势,眉头紧锁。
贺筠亟不可待道,“如何?”
大夫支支吾吾道,“内脏破损严重,怕是撑不过今夜了,而且流了这么多血,天王老子来了也于事无补。”
“大夫,你行医治病,难道不会说话?”
贺筠惯来沉稳持重,极少说出如此阴阳怪气的话音,看来是气得不轻。
贺笠却在他怀里笑出了声,“哥,我们在外行军打仗,哪一招不致命,哪一招致命,你还不知吗?”
他今儿夜里来看贺筠,就没想过活着离开,连捅自己两刀,也是直奔地狱而去,不给一丝活命的可能。
事已至此,明白贺笠活不长,柳厢和俞冠楚叫了大夫帮助止血,疏通火铳军,燧发枪军出门。
留出空间让贺氏兄弟待一会。
柳厢,俞冠楚在檐下看着雨滴织成一帘珠玉,思绪似海,无边无际。
一盏茶的时间后,那老大夫便被轰了出来,腮帮子红通通的,好像挨了一拳头。
大夫低声骂骂咧咧,揉着脸蛋,“这么大的雨,真是白跑一趟,没得钱财就算了,还打人,当官的就是不一样吗?”
气鼓鼓要走,柳厢一把拦住他,道,“里头怎么样了?”
大夫见了柳厢,老鼠遇猫般收敛情绪,腆颜道,“回柳大将军,你们走了没多久,那人就咽气了。”
俞冠楚默然,自袖口掏出一锭银子给了老大夫,招呼一士兵送其回家。
打发走了大夫,柳厢难以置信,“贺笠死了?他真的死了?”
“阿厢,他性子刚烈,或许这是他认为的最好的下场。”
“嗯,小鱼,不知贺筠将军现在如何?”
“给他点时间,他会想明白的。”
“好,时日不早,小鱼,我们也打道回府吧。”
两人相视一笑,领着火铳军,燧发枪军趁着雨势渐小,回到了柳将军府歇息安置。
旦日,贺笠的死讯就传入了百里皓质的耳朵里。
百里皓质对此不发一语,看在以往贺氏将军的面子上允许贺笠依着礼法下葬,只不过不得葬入贺氏的祖陵,算是变相惩罚。
贺筠得知消息后,虽痛心疾首,但也接受了,毕竟贺笠残害那么多士兵和百姓,不可能不受处罚。
他浑浑噩噩为弟弟操办丧事,挑了一块毗连贺氏祖坟的荒芜土地把贺笠埋了。
随后拿出多年的积蓄,腿伤痊愈后出去在百里京街头施粥,布善积德,救助那些在战乱里无家可归的百姓,竭尽全力帮贺笠赎罪。
由于贺筠现下无心参与朔雪国边境的战火,赶往朔雪国寒天山脉镇压暴动挑衅的任务理所应当交给了柳厢。
百里皓质命令柳厢准备几个月,速速去打退朔雪国,柳厢一口答应了。
过了几日,百里皓质御笔亲写了三张一模一样的“渊清玉絜”的字,塑出匾额赏赐给柳厢,俞冠楚,付庚重。
渊清玉絜,大意为如渊之清,如玉之洁,乃是赞誉人的品格高尚,握瑾怀瑜,是天下人的典范榜样。
柳厢,俞冠楚,付庚重得了匾额,一一拖回自己的府邸挂在正殿中央,以表喜爱重视。
百里皓质如此动作,不亚于在向外表示,柳俞付三人与其他文臣武将比较,是脱颖而出,大大不同的。
俞冠楚的爹娘,忠国公夫妻经过谋逆一事,发现柳厢的火药秘术和文韬武略无人能及,又因柳厢救了他们一命,笑眯眯地同意两人在一起,并且常常往柳将军府送各种珠宝玉石,绫罗绸缎。
本来一式两份,是柳厢和俞冠楚都有的,但碍于俞冠楚天天住在柳将军府,以至于忠国公夫妻完全忘记了他们儿子的府邸是知无涯状元府。礼物便备成了一份大的,不送两份。
送了几天珠宝绸缎,见柳厢不感兴趣,便又投其所好送了五花八门的刀枪剑戟,各种兵法剑式的书籍。
柳厢果然对这些感兴趣,时常在院子里舞刀弄枪,比划招法。
俞迟诣,万湘君一有闲暇就去柳将军府做客喝茶,没事看看柳厢舞剑,拍得手掌都快烂了。
一旁端茶倒水的俞冠楚诧异爹娘的反应变得大相径庭,疑惑道,“爹,娘,你们何以三天两头来柳将军府?孩儿和阿厢都没有时间独处了。”
“哎呦,厢厢这一招使得可真有劲,一剑能刺破假山了!”万湘君好像听不见俞冠楚的声音,兴致勃勃地看着柳厢脚步迭移的身影,眼里的欣赏呼之欲出。
俞冠楚看了看俞迟诣。
俞迟诣瞥一眼俞冠楚,一言蔽之,“楚儿,爹反应过来了,不是厢厢配不上你,是你配不上厢厢。”
“……”
俞冠楚被逗笑了,现在他爹娘一口一个“厢厢”,叫得比柳满宫跟关山隔还宠溺黏糊,不知情的会以为柳厢是他们的亲女儿。
柳厢耍完最后一招,休剑负于背后,翻了翻石桌上的剑法书籍,大汗淋漓,“小鱼,我爹娘今儿也来将军府,夜里一同吃顿饭吧。”
她看向俞迟诣和万湘君,笑道,“爹,娘,是时候双方父母见一面了,未曾事先提及,还请二老见谅。”
俞迟诣巴不得将柳厢这样能文能武的儿媳妇抓牢了,喜不自禁,“见谅什么?挺好挺好,不,非常好非常好。”
俞冠楚莞尔,过来拿手帕擦擦柳厢额心的细汗,端着茶水喂柳厢喝下,道,“阿厢累了吗?休息一会儿,免得吹风着凉。”
两人别了忠国公夫妇,走到廊下,满眼装入翠绿的倩影。
自从打败了谋反的几人,俞冠楚就买了许多蜀葵花种子,亲自抄锄头在将军府的后花园开荒除草,种下了五颜六色的蜀葵,十月份的时候,蜀葵恰好长出了低矮的绿叶。
过上四五月,就能迎来它们的第一次绽放。
俞冠楚冥冥之中觉得蜀葵花是他和柳厢的恩人,如果没有在鬼宿山的蜀葵上发现娄清意的头发王,他可能已经长眠地下了。
柳厢也明白这一点,跟着俞冠楚忙活了好几天,才种完所有的种子。
在廊下坐了半刻,两人见忠国公夫妇不在后花园了,许是去正殿嗑瓜子吃水果,便鬼鬼祟祟潜入他们的卧房。
一进去,互相拉扯,解衣松带,袍子坠地,落出蹁跹的弧度。
跌跌撞撞倒在床上,俞冠楚摸摸柳厢因练武白里透红的脸庞,眯了眯眼,“阿厢,爹娘这些天频频来将军府,每每打个措手不及,实在是不甚施得开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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