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长驱直入幽行无垠地下道
(蔻燎)
柳厢瞠目道,“付庚重,你住手!”
利剑死死砍在闫钰肩膀上不愿松手,付庚重侧目而视,怒不可遏,“柳师父,你有所不知,这闫都尉方才干了什么好事?”
“……他,做了什么?”
其实柳厢对闫钰这个人也摸不准性格,若要让她从付庚重和闫钰两个人中间选择一位比较靠谱可信之人,那她绝对选付庚重。
付庚重手腕一转,将剑刃抵在闫钰喉头,咬牙道,“在柳师父去追沙山行之后,他便不听指挥,执意要号令两万精兵冲进城门,杀戮百姓,我劝阻他不要胡乱动手,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
“什么?”
“他揪过大睦士兵就手起刀落地割喉,那些看见他暴戾举动的大睦士兵们都被他带来的两万士兵出手杀死了。柳师父,他不但对自己的军队实施杀戮,还将活生生的士兵拿来当人肉靶子,助他率先突出重围追上了你。我欲阻拦那两万精兵疯狂的举动,左右分心,疏忽间被他捅了一刀……此等心机,此等做法,如何能但得起都尉之职?”
付庚重眸仁猩红,对闫钰新仇旧恨一起发作,已然控制不住想帮木逍遥报仇,他的拳头情不自禁发硬,“闫钰,你那两万精兵有什么不可一世的?竟然敢不听本将军的命令!你是不是想以下犯上地找死?”
面对付庚重的一通逼问对质,闫钰一副懵然不解的模样,他偏头看向柳厢,摊了摊手,压低嗓子道,“柳将军,末将不知何处得罪了付将军,竟被他造谣成这般无情无义之人。柳将军,末将是出于害怕柳将军你只身一人遇到危险,怕你敌不过沙山行,才火急火燎想来帮你。可是末将动身之前被付将军阻止,还有一些没有眼力见儿的士兵往末将眼前挡,末将一时气恼才手刃了他们……”
“柳将军,末将不觉何处做错,至于那两万精兵,也不过是为末将打抱不平罢了。”
“……”柳厢揉按眉心,缄默地扫视付庚重,思虑再三道,“额,说不定闫都尉真的不是有意的,付庚重你大人有大量,不如放他一马吧?”
付庚重扭头看着柳厢,两只眼睛里喷满了熊熊火焰,“柳师父,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臭小子捅了我一刀,难不成也不是有意的?”
柳厢朝付庚重挤挤眼,示意勿要打草惊蛇,一旦撕破脸,在外作战极有可能会被闫钰继续阴一回,不如对他设有防备,把他哄回风城再从长计议。
接收到柳厢的眼神,付庚重吞了口焦灼的唾沫,强行压制恶气,将利剑插--进鞘中。
等付庚重和闫钰两人归于平静,柳厢指着那暗道,对付庚重说清楚了追捕沙山行发生的事情,兴致盎然道,“沙山行大概率会躲在下方,不如去探一探情况?”
付庚重不置可否,冷冷地瞪着闫钰,“闫都尉,初次上战场,可不得好好表现?你打头阵吧!”说罢,不待闫钰回答,扯过对方衣领子将人粗暴地丢了下去。
吩咐了上面的大睦士兵守好无垠王宫,一旦有异,就在暗道处吹口哨,他们听见自会原路返回。
交代清楚,付庚重让柳厢走中间,他来断后,两人一前一后跳了进去。
闫钰走在前方,自顾自掏出一根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点亮暗道,他走一步就回眸看一眼柳厢,“柳将军,小心脚下,奇形怪状的石壁容易割伤肌肤,千万不要摔了。”
付庚重也吹燃火折子在后面照明,他接了话茬,“闭嘴吧你!显得你了!”
被前后火光映得脸庞暖烘烘的柳厢尴尬地笑了笑,不予回语。
三人在陌生的甬道里摸索前进,柳厢时不时拿弯刀在石壁上刻一个记号,以便防止他们原地打转。
她刻得记号很简单,一目了然,乃是一只抽象的小鱼。
付庚重走到柳厢留下记号的位置打眼一瞅,咂摸咂摸出味儿来,酸唧唧道,“柳师父,若我没有猜错,你刻的这条丑了吧唧的小鱼,不会是俞冠楚吧?不是,你在扬沙关这么久还没忘记他吗?”
“谁跟你说是俞郎了?”
“俞冠楚,俞,俞,小鱼不就是‘俞’的谐音吗?”
“哦,对,我就是这个意思,你想怎样?”
“……”
好在付庚重面向石壁,不然那黑得五官都看不清的脸庞会吓到在场所有人。
走在前面探路的闫钰闻言,足下一滞,微微侧头,云淡风轻地抛来一个问题,“哦?柳将军,你与俞大人的关系匪浅吗?”
除了在较量台知道俞冠楚帮柳厢按摩上药过,闫钰不记得柳厢还和俞冠楚有什么瓜葛。
难道,在他不知情的地方,两人还有另一种关系?
柳厢脱口而出,“那当然,他是本将军的夫君嘛。”
“……”这一回换闫钰默然不语了,他借着火光去看柳厢那毫不作假的神情,心腑一空。
俞冠楚和柳厢居然是夫妻?可在百里京从来没听见过俞冠楚何时成亲了,为何柳厢会与俞冠楚……
闫钰一顿,骤然反应过来,柳厢这一个假的武榜眼能有机会跑来扬沙关得木逍遥重用,没有俞冠楚在后面怂恿皇上,柳厢根本没机会混进军营。
那,柳厢是在帮俞冠楚办什么事吗?
俞冠楚如今在哪?他若是没有禁足在府邸,他会不会也跟着来了扬沙关的风城,若是,他是以什么身份出现的?
一团乱麻。
走着走着,神游天外,闫钰脚下一扭,“噗通”倒在地上,身后传来付庚重响亮的幸灾乐祸的大笑。
闫钰不理付庚重,爬起来扶着石壁,拍拍膝盖上的脏物,眸光一闪,瞥见了地面上的半块红黑之物。
夫妻蝎!
闫钰在风城待了数月,与骆弥长也时常打交道,自然见过骆弥长院子里令人闻风丧胆的毒虫夫妻蝎,眼下在暗道见了此物,不免寒毛直竖。
柳厢见闫钰不走,上前一看,看见了那熟悉又陌生的夫妻蝎,愀然变色。
熟悉的是因为她知道那是夫妻蝎,陌生的是因为那夫妻蝎只有半个身子,丈夫蝎和妻子蝎都是半个身子,像被什么东西折中砍成两块。
“完了完了,如果这暗道里有夫妻蝎出没的话,那咱们一没火药,二没火铳,岂不是活活被扎死?”
柳厢暗叹,早知如此,下暗道的时候就该拿上几把火铳的,真是脑子不转弯,忘了这茬。
闫钰道,“柳将军不必担心,这夫妻蝎看样子死了不下几年了,想来不会有机会卷土重来的。”
付庚重点点头,他蹲下身,捻起一块泥沙搓了搓,“这里果然缺水很久了,怪不得他们一刻也等不及想霸占风城这块大肥肉。”
脚底碾过半只夫妻蝎,继续前行,拐至一转角时,一道寒风刮面,一气呵成把闫钰和付庚重手里的火折子给吹得熄灭,三人立时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正纳闷暗道里哪来的寒风,下一秒一柄冰冷的东西横亘劈来,裹挟着滔天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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