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无垠太子乌夜啼毒针刺背
(蔻燎)
“小姐!”
卷丹妙语疯了般跳下马,扑到柳厢面前查看何处受伤,两人摸遍柳厢全身,发现了背后的一根纤细如发的银针,瞠目结舌。
卷丹指着那根针,不敢轻易拔出,对姗姗来迟跑近的木逍遥道,“大将军,小姐被人扔了毒针,现下不省人事,不知到底是什么毒,会不会……”
木逍遥“啧”了一下,脸色愀然,迅速抱起柳厢翻身上了他的马匹,丢下一句话,“先回风城,让骆军医好好看一看!放心,骆军医医术高明,她不会有事的。”
卷丹和妙语无奈之下,只能骑上黄瓜,绿豆,牵着红枣跟随木逍遥的步伐。
损失惨重的大睦朝不足一千人,脚不沾地急匆匆赶回风城,立在风城城门口竟见外面一地狼藉,尸体横亘如山,血液涂红沙面,沙漠上还躺了一些大大小小的黑红色东西。
仔细辨别,不就是方才神出鬼没从黄沙下钻出来的夫妻蝎吗?
木逍遥举目四望,狐疑满腹,正在此时,城门口打开,付庚重带了一队人马出来迎接。
“庚重?风城外面何以这番模样?”
付庚重扫了眼被木逍遥抱在怀里的柳厢,眉峰抑制不住狠狠一抽,答非所问道,“大将军,柳师父怎么被你抱着,她可是受伤了?她怎么了?”
说着,马不停蹄跑过来瞧瞧紧闭双眸的柳厢,看见对方脸庞发黑,嘴唇暗紫,一口气呼不上来,情急之下直接要从木逍遥怀里抢人,“大将军,柳师父这模样必是中毒了,救人一命最是要紧,等柳师父性命无虞,末将会细细道来发生的一切。还请大将军息怒!”
不管三七二十一,付庚重一把将柳厢自木逍遥手中薅出来,打横抱在自己怀里,风风火火直奔风城里骆弥长的住处。
卷丹与妙语担忧至极,亦步亦趋骑着马跟了上去。
木逍遥明白柳厢的性命重要,并不苛责付庚重的无礼态度,将余下的大睦军一齐带入风城。
城门大阖之后,广袤无垠的沙漠卷起了一阵一阵鬼哭狼嚎的风声,如泣如诉,难听至极。
付庚重抱着柳厢一个劲狂敲骆弥长屋子的大门,里面的主人冷冰冰道,“付庚重,你别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与女人接触,怎么可能去救她?更何况这个女子还狂傲不羁,仿佛脱缰的野马不受掌控,我不喜欢她,我不会救她的。”
“骆军医,人命关天,怎么能因为性别就将其置之不理呢?开门!救救柳师父,她不知中了什么毒,眼下奄奄一息,倘若就此芳殒,本将军不会让你好过!”
“付庚重,你在我面前横什么横?有种给我跪下,我或许会动一动恻隐之心。”
“骆弥长,你个怪胎,是不是找打!”
一拳头锤在门上,打得门扉“啪啪”作响。
付庚重亟不可待,抬脚欲去踹门,还没动作,身后拂来一道寒风,一略微沙哑的男音蓦地响起。
“骆军医,柳将军不只是女子,她也是大睦朝的一位偏将军,于情于理,都不能放任不管,请骆军医看在狐某的份上,救救柳将军。”
不知何时,狐珈,松鹤,阿灰阿卜等人跟着卷丹与妙语一同塞进了骆弥长的小院落里,挤挤挨挨,不愿离去。
屋里静默一秒,响起嗤笑,俄而门扉被一股力量自两边撞开,一袭妩媚绯衣的男子倚靠在门口,朝付庚重怀中之人瞥了瞥,眉头紧蹙,眸仁一眯。
走上去探查,在付庚重的提示下找到那根银针,半晌,幽幽道,“‘乌夜啼’啊……这可是无垠国秘制的毒药,柳厢走了狗屎运了。”
他嘴角噙笑,分毫不觉一点怜悯之色,摆摆手,让付庚重把人放进屋里,“行了,你们都散了吧,我这里又不是菜市场,围这么多人做什么?扰人清静!再这么挤在这,我可不治了!”
狐珈银狐面具下的黑目深不可测,他道,“骆军医,你可会调制乌夜啼的解药?柳将军她……”
“军师放心,我虽不能活死人,肉白骨,但只要没有踏入鬼门关的人,我皆能把他们拉回来。”骆弥长睨一眼霜衣翩翩的狐珈,勾起意味深长的笑意,“她现在还留有一口气,想来,我定能妙手回春。”
“多谢骆军医。”
“医者仁心嘛,女子也是人,虽然我讨厌她们。而且她还看过我的身子,更加讨厌了。”
“……”
将柳厢放在床上,骆弥长在付庚重眼前拔出那根银针,脱下甲胄,割断衣服,准备撩起来看看伤势。
守在床边的付庚重和狐珈同时出言道,“等一等,男女授受不亲!”
骆弥长皱皱眉,无语地翻个白眼,“你们在这碍手碍脚,还不如出去等着,我都说了我不想救她,是你们求着我救。我现在要救了,你们又扯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即便如此,难不成我会因为看了她的后背就喜欢上她吗?”
付庚重撇撇嘴,五指一攥,“……”
狐珈滚了滚喉结,敛眸,“……”
骆弥长送他们两人一个大白眼,撩开柳厢后背的衣料,徒手挤了挤那肿涨如山高的针孔位置,挤出一坨紫红色的污血,细似发丝的小洞立即变成黑豆大小,见者无不为之心疼。
卷丹妙语静静地立在一边,守着大门不让其他人进来,忧心如焚地朝这边探头探脑,心里早把那个叫沙戎楼的无垠国太子骂了一百八十遍。
骆弥长挤罢污血,翻箱倒柜寻出他的瓶瓶罐罐,开始调配解药,忙得一声不吭。
付庚重看看柳厢死气沉沉的模样,心中不是滋味,在他的印象里柳厢一直蓬勃朝气,善武好动,何时变成这样可怜兮兮的样子,拳头砸紧,“骆军医,你有把握调出解药吗?你是如何得知这是‘乌夜啼’之毒,又如何明白怎样制解药?”
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盯了盯付庚重,骆弥长把一种黑布隆冬的东西丢进罐子里,拿铁杵凿一凿,阴阳怪气道,“付庚重,有时候不要一整天光练武了,留点时间看看书,让脑仁也吃点好的……医药古籍里又不是没有‘乌夜啼’的记载,无垠国建国多少年了?我为何不能知道这些?”
“对不住,骆军医,关心则乱,我实在是担心柳师父,脑门一热尽说胡话了。”
骆弥长嗤之以鼻,“付庚重,你还有这种时刻?真是见了鬼了!”
付庚重摸摸鼻头,双手抱臂,不发一语,扭头一瞥身边的狐珈,陡然记起前几天狐珈和柳厢偷偷摸摸在绿洲待了一整天的事,连看狐珈的表情都高深莫测了。
狐珈一心凝睇柳厢的面容,须臾,才恍然发现付庚重那如锥目光,愣了愣,漫不经心地笑道,“怎么了?付将军何以目不转睛看着我?”
为了转移注意力,付庚重没头没脑问了这么一句,他认真道,“狐珈军师,你为何天天跟着柳师父寸步不离?目下亦寸步不离,不舍走开,难不成,你不知晓柳师父已经有一位夫君了?”
狐珈眼眸一张,抿了抿唇角,反问道,“难道,柳将军的夫君是付将军你吗?”
“……不是,是一位名叫俞冠楚的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低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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