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银河上,柔韧的水草编制为一小舟漂浮在河面上,水下,水草足摇曳着双足,使得小舟缓慢地游走。
河边,大片大片的合欢花开的娇娆。
玉水窝在泗圭的怀中,
翻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掌,将自己的手比上,才不到一半大小,比着比着,大掌移动,轻而易举将她的小手包裹,一翻,十指紧扣。
玉水仰着脖子望着泗圭笑,眉眼弯弯,比星银河的水更动人。
“今日殿下怎么有空来看我?”玉水问他。
泗圭偏头吻了吻她的发,冷峻似冬末春初消融的冰川,只余清冽与温柔,
“昨日又胜了一场,蛮妖族打算和我族议和,一有小空,便过来看看你。”
“那是不是战事马上要停了!”玉水从他怀里坐起,转身双眼骤亮望着泗圭。
泗圭唇边笑意轻浅,一把将她揽回怀里:“是,要停了,所以,准备好了吗?”
“什么?”
“准备好嫁给我了吗?”
玉水抿嘴笑,双手环住他脖颈,埋下头,耳尖发烫。
泗圭也拥紧了她,小舟在河上飘荡,阳光温柔,水波微漾。
时间静默在这一刻,玉水从他怀中抬起头,鼓起勇气说:“好。”
她攀上他的身上,颤着睫羽闭眼凑近,吻上泗圭的脸颊,泗圭眼中含笑,微侧了头,擦过嘴角,摄取她唇里的芬芳。
玉水眼角晕开一点绯红,波光潋滟,腰部被男人有力的臂膀向上撑起,身子直起,应和着他的动作。
唇齿纠缠,双双染上了对方的气息,无比缠绵。
点点红绒飘落,合欢花落在两人都穿着的分外相衬的白衣上,妆点了世俗的欲望。
胸脯一上一下的急促喘息,白玉般的肌肤从里透出粉红,娇美的令人怜爱。
泗圭轻抚着她的薄背,均匀她的呼吸,手中凭空出现一张信笺,他笑着说:“看看。”
玉水抬起头,看过去。
一张小巧的信笺,上有金纹火焰,火焰朵朵围绕着中心的一颗星辰。
她好奇:“这是什么?”
泗圭拿起她的手,注入一丝妖力,信笺金光大盛,像金丝线般勾勒出星图,浮现在半空中,星图中央字体笔走龙蛇:“卿卿吾爱,思之念之。”
很难想象淡漠的男人写出这样黏腻的文字。
是他专为她做的信笺。
玉水手抚过着一字一句,又笑了起来。
羞意怯怯,见君欢喜。
她重之又重的将它收好。
*
因此,再次收到信笺,玉水没有丝毫怀疑。
信笺上龙飞凤舞,约她至挽心亭。
挽心亭是星银河一条支流的河边亭,离星银鱼族地不算近,
泗圭向来是在族地外接她的,怎么会突然约这么远的地方呢?
虽然疑惑,玉水还是收拾的欢喜去赴约了。
挽心亭,立于河边,河水滔滔,没有星银河的平静。
她万万没想到,等着的并非泗圭。
“我等你许久了,小鱼妖。”
唯又勾起笑,眼中却没有笑意,冰寒彻骨。
玉水转身就逃。
身后传来破空声,紧接着,腰间一痛,身子凌空向后倒去。
银鞭的倒刺刺入血肉,贪婪地吸收她伤口渗出的血液,直到主人召回,才不情愿地松开。
玉水倒在地上,惶恐地看着逼近的唯又,她道:“你要做什么?”
唯又闻言,嗤笑:“我要做什么?呵,小鱼妖,你怎么不想想,你做了什么呢?”
玉水努力控制自己发抖的声音:“殿下,殿下说,并无与赤狸族联姻之意,唯又少主何必执着。”
唯又:“那是因为有了你这个意外,意外铲除,便再无阻碍了,一切又会如往昔。”
并不多言,唯又手中燃起黑焰,只需短短一瞬,就能将眼前的小鱼妖魂飞魄散,形神俱灭。
黑焰绽放如莲,虚空烧的扭曲,轻飘飘的落在玉水身上,炽烈灼烧着玉水的魂魄。
玉水哀嚎出声,痛不欲生。
她没有求饶,玉水知道,今日,唯又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她的了。
正当黑焰漫过她全身之时,她脖间金光大盛,驱散了火焰。
唯又冷下眉眼,将她脖间之物扯下,是那颗银珠,被泗圭拿回族中擅武器制作的长辈改造,成了绝佳的守护之物。
这珠子替那鱼妖挡上一击,那么,泗圭要来了。
下一刻,
通行术法光芒一闪,还未褪去之时,一道雷霆之击将唯又的身体打飞出去。
唯又在空中稳住身体,逼退至亭外数步,抹去唇边的血,一脸阴鸷地看向泗圭将玉水如珠如玉地护在怀中,
他并不曾看她一眼。
“泗圭!”
她咬牙吐出他的名字,心中愤懑怒火压抑止不住,眼中红光闪烁,煞气翻涌。
泗圭置若罔闻,他将玉水抱起,安置在亭中,低声安抚她的情绪,而后,走出挽心亭,脸冷的可怕。
并未言语,泗圭又是一击,强大的妖力化作金焰中怒喝的火鸟直冲唯又而去。
他竟是半点也不愿同她说了吗?
唯又心中酸涩,又觉恨意燃烧,她竭力挥舞银鞭,每一鞭都带着千钧之力,空间被鞭子割裂出一个个小口子,道道黑光形成一头巨大的黑色妖猫迎着近在咫尺的火鸟扑了上去。
嘭——
火鸟与妖猫僵持,附带的力量将草木泯灭,河水澎湃刹时间水位低了数尺。
火鸟利爪抵住妖猫的头颅,清唳一声,一爪抓破妖猫的头颅,瞬间穿过消散的妖猫身躯,狠狠击中唯又!
唯又的身子滞在半空,这一击将她的神魂震出灼烧,再将她拍入地下,砸出数米深的大坑。
泗圭眉眼冷漠:“唯又,你不该对她下手!”
土坑的石块尘土缓缓落地,无数沙土在一瞬间的烈焰下凝结成半晶体,
半晌,一片焦土之中,一只带血的手艰难地攀上了深坑的边缘。
唯又的身体破碎,像破碎的布娃娃,不住的渗血,口中也大口大口的呕血,她手脚并用,缓慢地爬上了地面。
在她身后,是一条长长的血迹。
吃力半撑着身体,唯又低垂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她轻笑了一声:“泗圭,我不该对她下手?我不该吗?”
她哈哈哈大笑起来,笑着连累身上的伤,又吐出一大口血,她半分也不在意,继续笑着,“泗圭啊泗圭,你我自幼相识,你可还记得你曾说过,娶我为妻。”
泗圭皱着眉:“儿时戏言,当不得真。”
戏言?
唯又双手撑地,闻言讽刺一笑:“你说戏言?这么多年来,朝夕相伴,你未曾言明是戏言,我为你麟炎族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时,你未说是戏言,现如今,你遇到心爱之人,就说是戏言了?”
“可笑,可笑!”
她低声笑着,只觉讽刺和荒唐。
泗圭闻言沉默不言,
多年来,他可以说是未曾在情爱之事上开窍,直到遇上玉水,才知心动滋味,两族联姻,也只以为是族中长辈打趣而已。
他确实半分未察觉到唯又的心思。
唯又相伴他多年,若非今日她对玉水下杀手,他又怎会下如此重的手?
如今这局面,全然因他迟钝大意所致。
泗圭看着满身渗血的唯又,缓步走至她身前,驻足,承认:“唯又,是我误了你,”
他心下一叹,手上输出妖力为她治伤,“但是,你记住,玉水,我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
“你也不行。”
斩钉截铁的一句话使唯又指尖一颤,她满是血的手攀上他洁白的衣袖,紧紧攥住:“泗圭哥哥,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从未有过的茫然和脆弱。
“不要自误了,唯又。”泗圭看着紧握住衣袖的手,并未松口,
他无比确定自己的心意,也明白此事之后,他与唯又只能渐渐疏远沦为陌生才是对彼此最好的选择。
“呵呵。”唯又低低轻笑。
下一瞬,一只巨型猫爪极速穿过泗圭的胸膛,
血肉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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