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之后,涅斐勒便逐渐从大祭司手中接过了城邦的一切事物。哪怕在上一世,他也仅仅是在老师——前任的大祭司身边观摩的学徒而已。不过,毕竟是黄金世,要处理的矛盾多数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只有涉及泰坦的事务需要祭司们略微上心。
涅斐勒不确定他是不是一个可靠尽责的大祭司,但他会尽己所能。
从那天起,涅斐勒经常造访神殿内记录历史的祭司们,向他们确认时间的流逝。他还时不时向祭司以及城邦的平民打听周围的异动,尤其是油墨般漆黑污浊的潮水,还有形态各异、体型高大而手持武器的怪物。
城邦的人类也逐渐意识到了他们新任大祭司的古怪。可涅斐勒手臂上象征神明宠爱的记号足以让他们对此耸耸肩一笑而过。
而关于那份「宝物」——在祭祀结束后几个小时,涅斐勒找到了前任大祭司。
涅斐勒向她行礼:“大祭司大人,冒昧叨扰。”
偏殿,大祭司合上放在膝头的书本,“不必如此,孩子。现在,你才是大祭司了。”
涅斐勒并非赞同,他走到大祭司旁边。
大祭司看向他。
“所以,你想索求什么?金钱、物质、伴侣?还是一壶世间绝无仅有的密酿?”年长的祭司毫不避讳地陈述着众人欲望的名讳,“或者你有更深、更强烈的欲望想要满足?”
她的眼睛像一池泉水,映出涅斐勒焦灼不安的内心。
这个问题他早已有答案,不是吗?
涅斐勒说:“我想从您这里得到的,是那些记录了吾神起源的书。”
祭司的手指一抖,向着不知尊敬为何物的人问道:“你知道这请求是什么意思吗?”
这次回答,涅斐勒没有那么坚定。
“……我知道吗?是的,我知道。”
涅斐勒顿了顿,说:“我知道这座神殿一定也收缴过这样的书。请您把它们给我吧。”
“它们对你有什么用?”祭司严肃地质问道,“让这座城迎来一个渎神的大祭司?”
涅斐勒笑了笑:“好严厉的质控啊,不过并非如此。”
他并非想要借用大祭司的权力为自己谋取一些诸如探求知识的好处。
“我想要这些东西,是为了……验证一件重要的事。”涅斐勒说,“这件事,对我们脚下的这座城、对我们的族群、对我们的神艾格勒可能也极为重要。”
大祭司站起身来。
“我感觉到你试图在隐瞒我什么,而且,想要在隐瞒真相的同时用你的口才说服我。”她说道,“你如何证明你所说的一切不是一个狂徒的危言耸听?”
涅斐勒钦佩于这位祭司的敏锐,略显尊敬地回答她:“在某些事发生之前,我没有绝对的证据证明。但我可以告诉您我想用那些书里记载的信息证明一件什么样的事。”
大祭司皱起眉,短暂思索后,她同意了:“好,证明你说的话吧,涅斐勒阁下。”
涅斐勒拆下手臂上的绷带,将手掌横置于第四节肋骨处。一抹水晶石般的光芒从他的眼中一闪而过,涅斐勒的口中吟诵出并非人类语言的祷词。
大祭司睁大眼,只因她的见多识广使她认识这语言的原型。
“泰坦的语言。”大祭司低语道,“涅斐勒阁下,你在说泰坦的语言?”
涅斐勒眼中的光芒冷却了一瞬,他停住动作,对着大祭司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足有一厘米厚的冰霜自涅斐勒的脚下凭空出现,蔓延至周遭,飞速爬上偏殿的石柱与高墙。大祭司抬头环顾四周,看着她并未见过的一种景象。
当整个空间被冰霜冻结,偏殿大门的缝隙也被冰棱填满,时候到了。
属于涅斐勒的记忆,在满室让人头晕目眩的反光中出现。来自记忆中的回声回响他和大祭司的耳边。那些黑潮重刷大地、怪物毁灭城邦的记忆,以极为不可思议的方式在二人的眼前复现。
大祭司伸手触摸那冰霜,触感真实却毫不冰冷,仿佛是它的创造者刻意不想要别人受伤。等到收回手后,她看涅斐勒的眼神变了,这个缄默的年轻人变得充满神秘。她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最关注的莫过于这些影像的来历。他来自何处?为何来此?那些黑色的潮水与令人不安的嘶吼,是造访他故乡的灾难吗?
但身为祭司的天职令她忍不住先探究另一件事。
“这种「神迹」,你是欧洛尼斯的——”
“我不是。”
涅斐勒立刻否认。
“那么——好吧。”祭司体贴地转移了话题,“所以你希望告诉我什么?”
涅斐勒缠绕绷带,随着白色的条带一圈圈地遮盖住手上的伤,环境里的冰霜也开始变薄,最终无影无踪。
“如果您相信我,那么我会告诉您,这些东西并非虚无缥缈的影像。”涅斐勒闭了闭眼轻轻地说,“如果不加改变,那么,它们会是你我的「未来」——灾厄与毁灭的未来。”
“这件事超出了我的认识之外,我无法裁决它的真伪。”大祭司顿了顿道,显得有些犹豫,那是她在为即将出口的话而反复权衡。
“你……能不能告诉我更多?”
涅斐勒笑了:“我当然愿意,这是我的荣幸,大祭司大人。”
其实,涅斐勒作为来路不明的异邦人本不该如此轻易得到任何人的信任。可涅斐勒身上抹不掉的一些特质却透露着他与祭司们紧密的关联,与此同时手臂上的花纹也证明着他是被神明眷顾的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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