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后,怀幸没有立即起身。
花园的馨香进入她的鼻腔,她垂眼握着手机,仍然有些发懵。
是了,她们是彼此唯一的家人,只在意对方是应该的,楚晚棠的话没有错,她的内心不能因此升腾出来其它想法。
否则到最后,误会的是她,摔得最疼的也只会是她。
可是……真的没有一点可能吗?
怀幸轻合上眼,脑海里回想过去几年楚晚棠对她的关爱和照顾,这点称得上奢求的念头逐渐随之消散。
答案显而易见,楚晚棠的确只是将她当做妹妹。
绝无别的想法。
在花园再呆坐两分钟,将情绪消化得差不多,怀幸才回到喜宴。
她脸上的笑容灿烂,看不出一点伤心的痕迹。
不过在入座以后,她还是禁不住问坐在身边的朋友:“涂涂,你跟你家里人也会诉说想念吗?”
“不会。”
涂朝雨往碗里夹菜,她想了想又换了个说法:“平时不怎么会,我觉得太肉麻了,但我前阵子在工作中受委屈的时候,就给我妈打视频电话,跟她说想她了。结果你猜怎么着,她反问我是不是缺钱,打电话找她要钱。真是的,这都被她猜中了。”
怀幸默默扒拉着碗里的菜。
工作中受委屈吗?楚晚棠那边似乎也有这个可能性。
她听任姣说由于在这样的关头突然新增一个员工走秀的环节,全公司上下节奏都被打乱,楚晚棠被好几个管理层告到梅总那里,只是梅总一向对楚晚棠信任有加,这些人只得偃旗息鼓。
但不代表这些人不会去楚晚棠面前乱说些什么,更不代表在工作上一向强势的楚晚棠不会因此而觉得委屈。
“不过。”涂朝雨沉吟了会儿,“我那会儿听见这个回答,其实是有点难过的,因为我想听她说想她了就回家吃饭,而不是好像我说什么好听的话都是要钱……虽然以前也确实是这样啦。你没觉得吗?我们中式家庭大部分都很拧巴,我可以确定我妈也是想我的,我在受委屈的时候我也会率先想到家里,可是怎么就成这样了?”
一旁的韩迎听见了,参与进来:“没办法,我和我爸妈……”
这个话题就这么开启,大家都是同龄人,纵然苦恼不是全部都一样,但肯定有共鸣之处。
怀幸托腮,安静听着,她的情况跟这些人还是不太一样。
她在这世间没有有血缘的家人。
从她有意识起,她只有妈妈这一个家人,现在这个家人位置被楚晚棠填上。
可她呢?她竟然妄想和楚晚棠拥有除了家人之外的关系,说出去都会让人觉得荒谬吧?
聊天持续着,一点左右,喜宴迎来尾声。
中途卓忻来跟她们自拍了好几张,又笑着去招呼别的客人。
怀幸拿着伴手礼,来到外面的停车场。
楚晚棠已经到了,提着几个袋子下车,四目相对,她唇边漾开笑容,唤了声:“小幸。”她又看着怀幸的三位朋友,点点头,“大家好久不见。”
“晚棠姐姐!”
“这是合作公司之前送我的香薰。”楚晚棠递着小袋子,“给你们几个带点来,我和小幸天天点也烧不完。”
涂朝雨她们几个连忙道:“谢谢晚棠姐姐。”
“今天的主角新娘小姐呢?”
怀幸回答:“她在里面。”
“带我去吧。”
“好。”
从停车场到大堂有些距离,三个朋友在面对楚晚棠时话很多,但她早已习惯,并在怀幸的朋友面前游刃有余。
她会问及大家的工作情况,也会关心大家这些时日开不开心。
忽地,她问大家有没有谈恋爱。
韩迎被涂朝雨指出来在跟一个同事暧昧,楚晚棠失笑:“看见同事不会想着揍一顿吗?”
“不会。”韩迎还年轻,说这话时眉眼飞扬,“但看见秃头上司的时候会有这种冲动。”
“小幸。”
楚晚棠看向在一旁稍显沉默的女生,梨涡在唇边出现,问:“你在公司看见我的时候,也有这种冲动吗?”
“怎么会?”怀幸一副求饶的模样,“你又不是我的顶头上司,楚总监,再说了,你头发这么多。”
涂朝雨她们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她们才知道怀幸和楚晚棠在一个公司!但鉴于拿人手短,她们还提着楚晚棠送的小礼物,自然不能当着楚晚棠的面数落怀幸隐瞒信息这件事。
怀幸顶着朋友们的视线,硬着头皮往前走。
她回想起来跟朋友们练习曲子那天,当时大家在休息之余聊天吹水,她那会儿不小心出口的话要是传到楚晚棠耳里,不知道要被误会成什么样,还好没这个可能。
见到卓忻,楚晚棠将自己准备的礼物送过去,又送上几个祝福。
卓忻很受感动,笑着邀请:“晚棠姐姐,我可以跟你抱一下吗?”
楚晚棠正要点头,怀幸已经先搂过去,紧紧把新娘抱住:“忻忻,你都没说跟我们几个抱一下?可不能这样啊,得有个先来后到。”
卓忻回抱:“好好好,对不起。”
摄影师照旧按着快门,将这一个个拥抱换角度拍下来。
卓忻还有事情要忙,她们也没多拉着她聊东聊西。
没一会儿,大家折回车上。
大家住得天南地北,涂朝雨在后座很识趣地说:“晚棠姐姐,你把我们送到前面地铁口就好啦,要不然你一个个送我们回去太耗时间。”
“好。”楚晚棠应下来,没有坚持。
几分钟后,银色轿车里只有楚晚棠和怀幸。
阳光直射进来,怀幸还想着卓忻和楚晚棠拥抱这件事,她不想让自己的不开心表现太明显,假装认真翻着卓忻发的朋友圈。
翻着翻着,偷了几张看上去很有氛围的照片,再加上手机里的自拍,发了祝福动态。
“姐姐。”怀幸转头,看着正在主驾的女人,想起来问,“你给忻忻送的是什么啊?”
楚晚棠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回答:“上次出差给你买的香膏,我也给她买了一份。”
怀幸只觉得自己被定在副驾驶上,动弹不得。
她想劝自己冷静,没什么的,楚晚棠出差很忙,没空闲去想新婚礼物,顺手给卓忻买一份很正常。更何况,这几年来,楚晚棠没少给她的朋友们送小礼物,不是吗?
她努力宽慰自己,可膨胀的占有欲一寸寸占满她的心房,让她憋得难受,好像呼吸都被掠夺。
楚晚棠似是没有觉察到她的异样,继续开车,兀自说着:“不过卓忻结婚这么早,还是让我有点意外,她只比你大两个月?生日是五月十五,我记错了没?”
“没记错。”怀幸只觉得呼吸不过来,“姐姐你还记得她的生日啊?”
“你七月十七,她五月十五,很好记。”
怀幸:“嗯。”
她转移话题:“姐姐,我连蓝牙放歌。”
“好。”
怀幸随机起了一些歌曲,她降下车窗,微微偏头,舒着自己的呼吸。
不喜欢。
不喜欢楚晚棠和朋友的拥抱,不喜欢楚晚棠特地给她买的礼物还有第二份,不喜欢楚晚棠还能那样精准地记得朋友的生日。
不喜欢她在楚晚棠这里,似乎可以被任何一个人替代。
世界上好像有很多个怀幸,可只有一个楚晚棠。
怀幸心口发闷,到家时以困了为由,掩饰自己低落的情绪。
楚晚棠回着工作消息,听她这么说,颔首:“卸过妆好好休息,今天你们训练放假,明天就不会了,我还要再去趟公司。”
“好,那姐姐开车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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