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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最后一天,香泽下起暴雨,红色的士在雨夜窜行。
雨水被疾驰的轮胎溅起,洒向绿化带。
傅瑜刚从科室的会议厅出来,确定了新收的患者由于绞窄性肠梗阻肠坏死,引起腹腔积水需要联合重症医学科联合进行救治,外加上患者全身情况较差,又伴有后腹膜腔隙积血和肠扭转,压根不能接受长时间的手术,所以傅瑜和另一位上级医师得压缩手术时间,唯一庆幸的就是患者年龄在四十岁左右。
同事陈尧和傅瑜走在一块,递交了手术申请单,进行术前准备工作。
先和麻醉医生一同进行术前访视,同时和家属进行正常谈话。
陈尧走在最外侧,替傅瑜挡去溅进长廊的雨水,“肠梗阻时间过长,肠壁扩张,将内的液体通过肠壁渗透至腹腔,积水的性质确定了吗?”
傅瑜走得较慢,眉眼有被凉意侵染的痕迹,没有察觉身边人的遮挡,只是很正常的交谈,“已经进行腹腔穿刺,脓性腹水,腹水中白细胞>500×109/L,腹部CT片中显示游离气体影,如果情况不太好,估计得将坏死的肠管切除。”
手术前,考虑肠壁的连接处或肠管有裂开的可能性,排泄物无法得到排出,积累过量会造成撕裂肠壁,导致粪便涌入腹腔之中,造成更棘手的场面。
好在手术进展良好,凌晨三点,耗时三小时零两分的手术顺利结束。
最后交由二助进行后续观察和治疗,麻醉师也在后续的24小时里巡视并询问患者退麻情况。
香泽分院和北国医院的就诊流程差不多,基本就没有声势浩大的排队大军,并且完全不用问询患者的病史,电脑会详细记录患者从小到大的所有的病患记录。
除去等诊的时间需要很长时间的预约,在这期间,小部分比较急的患者基本选择私家。
傅瑜也就这一个半月除了惯例值了个36小时的班,这次是第一次熬大夜做手术,没有任何缘由,院方交由她的手术一般排在白天。
对于每月两次的夜班也基本没有,科室医生多,再加她自身的身体原因,所以根本没人说什么。
也是在后来的时候,傅瑜才知道,陈怀瑾让人给整个科室,上至主任医师,下至规培生以正常流程递过不少东西,再加上傅瑜是从国外过来的,有医学院的推荐书和合规的执业证。
人也温和有耐心,接诊过的患者几乎没有不耐烦心的,科室完全就没人有意见。
过海大巴闪着968从眼前驶过,傅瑜换下白大褂,立在长廊边,又看见一辆宾利慕尚打着双闪在医院门口停着,她之所以认识是因为贺童也有一辆,马金玉来的时候,就是那辆车送的。
风有些大,她看了一会儿,想起水杯还在科室,刚走两步,陈尧从另一边过来,手里提着她的水杯。
“傅医生,我顺路给你带过来了。”
“谢谢。”
傅瑜接下,和陈尧一同进入电梯。
“那个,周六上午你过来查完房,下午有空吗?”
“嗯?”
“我的意思是你平常一般做什么?”
“看文献。”
傅瑜没有犹豫的回答。
“最近上映了一部喜剧片,要去看看吗?”
电梯门开,陈尧无意间撞进男人倨傲的视线里,先是移动落到不远处坐着的人身上,他的双手交叉放在翘起的膝盖上,身子微倾,漆黑的眸色在亮起的蓝光下透着幽光,眉锋灌满戾气,寒气未消的夜晚,男人凌厉的视线亦是凝视着他。
他起身,摘下眼镜缓慢的用手帕擦拭,发出闷闷的笑声,声音很轻,却不住的让人起了恐惧,更何况男人的座椅对面随着他的动作站起一排穿黑色西装戴墨镜的保镖。
男人冷漠开口,最后那个字咬得很重,几乎是咬牙切齿连带着裹挟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怒极反笑,“当我死了吗?”
陈尧下意识想动,可脚像灌了铅,视线一旦对上,就没法抽离。
他偏头,傅瑜已经有了动作。
“傅医生,别过去。”
他想说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医院也没通知有剧组在这边取材拍戏啊。
“怎么?这么快我就成三了,”男人心里憋着火,眼神里透着偏执,他手背的青筋暴起,“傅瑜,不介绍一下?”
“陈怀瑾。”傅瑜大步走到他跟前,陈怀瑾顺势低头接下她的水杯,听到她叫他的名字,心口像皮球一样,泄了气。
她前脚掌离地,尾部转了90°,正对陈尧,陈怀瑾在后的手很自然的虚扶她的腰。
“陈医生,这是我先生。”
闻言,止步的人朝这边看过来,怔然点了下头,当然不是为傅瑜有丈夫了所以愣住,而是她先前叫出的那个名字。
陈怀瑾。
前几年,他们医院的受捐项目有他的名字,他每年都会捐钱,再加上如今的情景,陈尧只是庆幸他刚才还好没去拉傅瑜,到时候怎么摊上事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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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陈怀瑾从谢槐手里接过餐盒,把中间的盖板往后推,靠近傅瑜那边的桌板被他拿了出来,餐盒还未打开,他细直的手指停顿,玻璃盖内浮上的热雾,迫不及待想要钻出来。
傅瑜被他拉着手腕拽上车后,他就立在车外淋雨,胸腔起伏,沉默克制的压抑着失控的情绪,任她说什么都不上来,也不让她下车。
等再有动作,就是护着餐盒给她放到身前的桌板上。
傅瑜想伸手拽他进来,手指搭上他的腕骨,轻扯他的手指,他突然开口,“傅瑜,吻我。”
傅瑜低笑一下,轻轻点头。
到底是吻我还是哄你。
他的大衣被淋得浇湿,头发也没能幸免,凤眸也像被洗刷过一样,此刻戴着手表的手掌撑在车顶,俯身,气息压了下来,很容易让人沉醉其中,傅瑜下意识的仰头迎合,却被他挽着肩膀,压了半分,冰凉的唇瓣贴到她的唇上。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他的舌尖灵活探入,在口腔里裹挟搅得天翻地覆,吻到动情处,眼尾在骨骼分明的手指捧上白皙下颚时,开始发红。
香泽的夜停在淅沥的雨幕中,他们相吻于十一月的初夜。
谢槐和其他几个人保镖早就坐着车离开,落轨的大街只有他们俩。
男人长身如玉,眉目被情欲占据,深情的弯腰捧着他的解药。
本想浅尝几下,却沦为了长达五分钟深吻的信徒。
“阿瑜,帮我摘一下手表。”他的呼吸沉重,右手钳制她的后颈,朝她伸出手,唇瓣继续往下,寸寸舔舐,肩带被他的手指勾掉,雪白的肩骨被他含住。
傅瑜指骨泛白,胸脯微抬,眼里聚不了焦,只能凭残存的意识轻颤着给他摘下手表。
也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她第一眼就看到那条伤痕,心顿住,想推开他,他却毫不在意的继续落到她的香肩,喉骨发声,贴紧她的脖颈,话出口的瞬间,两人不约而同的颤了一下。
“受伤了,想到傅医生会包扎,就来找你了。”
他轻喘,弯折脊背,用靠枕隔开他浸湿的西装裤,单膝跪在车座上,收了桌板,双手撑着储物台,继续含吻,痕迹很轻,不密集,但熟稔的技巧让傅瑜干脆闭眼,尽情享受。
极致的背后是共情,情到深处,她的鼻腔有了涩意,最先带动鼻尖抽搐起来,眼眶最慢。
陈怀瑾最先感觉到她的情绪,眼里的情欲退去,捧着她的脸,用粤语轻轻哄她:“bb,冇別人,只有你。”
他知道她能听懂。
也只有她能懂他的意思。
那伤痕在她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清楚的知道那是他在自残。
心知肚明,却没人挑明,
说出来就能解决吗?
不能。
但爱可以。
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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