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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傅瑜在床上醒来,不足二十平方的房间只有一张床,四周没有装潢,连地板都没有贴,报纸糊的窗户抵挡着狂风,她下意识的看向那双崭新的浅绿色拖鞋,起身。
房门吱呀响,她跨出去,这房间连着一个很小的客厅,右侧的半窗外是能做饭的地方。
客厅有个单人沙发,沙发的旁边立着简易衣柜,虚掩着,能看出是男生的衣服。
“醒了?”
他推门进来,手上提着给她买的果酒和一次性牙刷、毛巾。
“这里?”
刚睡醒,她的声音透着点慵懒,抬眼和他对视。
他是真没办法每次对上她刚睡醒的样子,抿唇,细密的长睫颤着,湿漉漉的杏眼含着细小的情绪。
半晌,他合上门,轻描淡写道:“租的,从知道你要走的时候,傅瑜,你好好念高三,我在你学校附近找几份兼职,什么时候想我了,给我打电话或者发消息。”
“然后?”
“然后,”他说,“我就会来。”
出租屋被他打扫得很干净。
傅瑜观察了一会儿,走到窗户前,一眼就找到玉水湾。
穿着短袖的人提着口袋走近,把热汤圆放到她旁边的小桌子上,屈指在她脸上轻触两下,“看你心情不好,所以绕路多走了一会儿,这里离你家很近。”
一条街隔开两个世界。
洗澡得用公用澡堂,十个隔间,用水卡就可以出水。
陈风禾把汤圆喂给她吃了,用五分钟的时间洗了个澡,澡堂的边角有苔藓,屋檐的左侧还漏风。
来看房的时候,他没觉得有什么,有个落脚的地方,能在她需要他的时候自己能及时赶过去就够了。
塑料桶是他买的新的,提着桶热水回来的时候,傅瑜已经把果酒喝完了,眉眼微醺,圆滑的脸红红的,披肩的长发衬得她越发惹人怜爱。
“男朋友,男朋友,你的女朋友在这里。”
“别叫啦,我听得见。”
陈风禾无奈的放下桶,嗓音含笑,微微侧身,把人按在怀里,抱了一会儿俯身将人抱回房间。
小醉鬼在床上闹了很久,还哭了一场,用了一包纸巾,“你陪我哭。”傅瑜指了指自己的脸,拽了他一把,把坐在床边的人拉到身边。
身边的被子被他高大的身子砸得陷落,撑着起身的人顺势在小醉鬼的唇上轻啄,眼底藏着笑意地望着,听从她的话,红了眼,陪着她掉眼泪。
“满意了吗?”陈风禾的手臂放松,声音带着沙哑的隐忍。
也不知道到底满不满意,反正他回头看她的时候,还闹腾的人已经睡着了。
真是怕她难受,陈风禾用毛巾给她擦了脸和手,让她能睡得舒服点。
六月底的雨水似乎没足量,在即将翻页到七月的最后一晚,肆意浇筑,怕她无聊,他还在屋里准备了小说,就是没派上用场。
某人自己给自己哄睡着了。
他和衣起身,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了一晚上。
次日,光线从纸糊的窗户投射进来。
服侍睡眼惺忪的小醉鬼洗漱完,把人送到小区门口,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树影中,才一步一步往回走。
宁静又美好的日夜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他贪恋所有和傅瑜做过的事情,吃过的小吃乃至是她睡过的床单。
掉落在地上的果酒瓶,被他捡起来将剩下的喝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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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配型检测进行的很顺利,傅瑜的病房里的小孩匹配程度达到五个点。
自从那次大街远远看到一次过后,傅瑜从未主动去看看和她有血缘关系的小孩。
进行肾移植那日,阳光明媚,压弯腰的银杏好像只有天桥那边有,傅瑜站在大开的窗户前,看向医院后山落满银杏叶的羊肠小道,心里莫名的想起了陈风禾。
没了一颗肾自己该如何告诉他这个消息,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气她瞒着他做了这么大的一件事。
他曾开玩笑说,那小孩死了更好,活着受罪。
可最后这份罪,好像她也在受。
川江的几个朋友偶尔会在群里聊天,王瑶瑶每每给她打电话,都落寞极了。
估计是知道她和沈怀的人走了,再想聊天诉苦也隔着网线。
前两天,马金玉不知从哪里知道她要捐肾的消息,和她哥哥过来看了她很久。
她哥哥考上了清北,学的法律。
十七八岁的小孩即使迈入成年人的队伍,有时候也做不得主。
傅瑜从手术台上下来的时候,也不过四个小时。
她的腰间多了条伤疤,手术过程中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医生说有些患者反应要晚一点,所以术后几个星期才有疼痛感。
傅元穿着笔挺的西装来看过傅瑜,人模狗样的。
“爸爸替弟弟谢谢你。”这是傅元的第一句话。
傅瑜想不到以前侃侃而谈的男人因为有了个儿子变化就如此大。
后来想起来大概就是爱是有的,但是儿子是必须要的,抛弃了的有一天又得再拿回来,那种尴尬感。
术后两天里,王芳愧疚的帮女儿弄排尿管。
倒不是她先想到的,是傅左那两天还在重症监护室。
傅瑜在医院住了一星期,就回家了,她待着不习惯,医生一点头,就让王芳办了出院。
傅左得在医院再住上一个月。
八月份那一个月,马金玉天天来,都带着不同的汤监督她喝。
陈风禾找了三份兼职,把时间利用得满满的。
傅瑜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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