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家小院。
云蝶之哼着歌,在晾晒衣服。
迟建民这几天出差,没办法按时浇花。
走之前,爸爸交代迟泽周多帮忙浇浇。
迟泽周手里拿着花洒水壶,掀开门帘刚走出来。
她手上拿着最近新买的衣服。
上次茉妍帮她买了合适的内衣后,云蝶之像是打开了新的大门。
没有勒痕,没有挤压感,很舒畅,不空杯。
内衣必须得换得勤快,所以云蝶之忍痛割爱,用自己的私房钱,又去买了两套。
茉妍说的没错,一件设计优美,贴合舒适的贴身衣物,确实能够激发一位女性,对自己身材的自信。
以前她刚发育那会儿,总觉得太过于突出,所以会偶尔躬着背,掩藏自己的第二性征。
但现在,她学会了正视,大大方方的正视。
刚买回来,得洗过了才能穿。
所以,云蝶之这会儿正在晾晒。
她哥一出来。
“哥,你快看。我刚买的,漂亮吗?”
迟泽周一整个顿住。
偏生云蝶之正在兴高采烈地介绍。
“这套,粉嫩薄纱贝壳设计,好可爱呀。”
“这套,浅蓝色碎花,特别适合夏天穿。”
“哥哥,你看梦不梦幻?”
像买了新衣服的小孩儿,她激烈的炫耀。
毕竟除了家里人,她也没地儿炫耀。
所以,迟泽周成了第一人选。
但她似乎忘了,迟泽周是男的。
如果是裙子,也许迟泽周可以说一声,嗯,漂亮,好看。
但是,这可是内衣。
迟泽周被他妹的大胆给吓得够呛。
突然偏头咳了起来。
冷白肌肤下,耳根也红了。
“哥哥,你咳什么。到底好不好看?”
少年握拳抵唇,眼光躲闪。
水壶下的花,也被失手喂得够呛。
她紧追不放,喋喋不休。
“这可是最新款。花了我不少钱。”
“你快看看,好不好看?”少女举着,满心期待分享。
实在避不过。
一个利落转身,花都没浇完的少年,直接沉默着掀开门帘,又进了去。
“什么呀,跑什么。就是要你夸一句,又没让你洗。”
“……再说了,你又不是没洗过。”
云蝶之抱起专用小盆子,看着迟泽周落荒而逃的背影,吐槽说道。
下午。
少年在卧室书桌前看书。
门口路过三个叼烟的黄毛。
起初迟泽周没怀疑。
但三人去而返之,并且频繁往院子里看,就有点过分。
直到第四次,他们围在家门外,冒头,踮脚,对着云蝶之晾晒的东西,指指点点,嘴角挂着不明的笑。
迟泽周在楼上皱眉看了会儿,起身往楼下大步走去。
“这家不是没有女主人吗?这两件小东西哪儿来的?”
“听说有个女儿。挺漂亮的。”
三人对看一眼,眼里流露出彼此才懂的肮脏思想。
“这么大?好圆啊。”
“不知道抓起来软不软?”
“卧槽,你比老子还老色批啊你。”
“谁叫她晾得这么显眼。哪像旁边那些老大娘,款式又丑又难看。”
“三儿,你说说,那姑娘真好看?”
“好看,美若天仙。腿长,还是个嫩妹儿。”
“那——”
鬼鬼祟祟,几人脑袋凑一起商量。
“咱们在这儿蹲会儿,看看这漂亮内衣的女主人,是不是也好看?”
反正都是游手好闲,没事儿做。
于是三人搓手,暗自激动。
“看就看,不看的是怂货。”
刚说完。
里面有动静。
下一秒。
吱哑一声。
迟家铁门被打开。
有人要出来,三个人探长了头,装作路过的样子,继续守株待兔地往里看。
想看看,是不是传说中长得很漂亮的那个女生要出来。
结果门一开,先是一张冷清的俊脸,接着就是双凉薄的眼睛,单手插兜,然后目光厌恶地一扫门口不怀好意的三人。
迟泽周还在里面的时候就听到了他们说的话,于是开口不客气的问道:“有事儿?”
他的态度太过冷冰冰,语气算不上好。
三人之一流里流气上前道:“帅哥你谁呀?说话给老子们客气点。”
迟泽周眉宇不耐半挑,轻哧不屑:“你在我家门聚集,你问我是谁。”
他高大的身材迈出门口一步,三个人看到他手里拎着红色的砖头。
迟泽周身高本来就有压迫性,再加上这人不言不语的时候,气场很强。
他眼尾下压,喉咙里低低发出一声:“要么我报警有人滋事,要么就滚。”
三人一看这人不是好惹的,不敢惹出什么大事,于是啐骂了一声,就一窝蜂的跑了。
留迟泽周回头,看着他妹在院子里晾晒的衣服,脸色越发深沉。
学校走廊。
“舒怡,舒怡”
一个女生上前拍了拍尤舒怡的肩膀。
“你怎么了?”
喊了半天没听到。
尤舒怡这个时候捂着胸口回身,像是被吓了一跳:“小曦,是你呀。不好意思,我刚没听到。”
名叫小曦的姑娘,挽上尤舒怡的手臂,疑惑:“你怎么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
尤舒怡没说话,只轻轻摇了摇头。
小曦知道一班最近在搞什么一带一的学习活动。
于是小曦打趣问道:“按理说,迟神手把手的带你,应该很幸福吧?”
“我知道了。是不是,白天太激动,晚上就睡不着,想我们迟神啊?”
尤舒怡原本想温柔地打个哈欠的,被小曦这么一调侃,忙不好意思地制止:“小曦,快别说了。”
小曦哪管那么多:“迟神身上的味道肯定很香吧?比那么臭男生身上的味道好闻多了。迟神的声音是不是很好听?我也想让迟神教教我。”
“听说放了学,迟神还特意留下来给你补课。”
“啧啧,这操作,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可惜,我没这福气。”
“还是我们舒怡好。”
尤舒怡听了,眼底闪过一丝无人理解的重虑。
然而即使说出来也没人感同身受,她只得咬咬唇,继续听小曦说话。
两个人就这样有说有笑地往前走。
刚好和路过的云蝶之茉妍错身而过。
云蝶之停住,想起这几天,迟泽周确实晚到家。
她那个时候问他干什么去了。
迟泽周只态度平淡地回了一句:“不该管的,别管。”
这会儿云蝶之看着尤舒怡的背影,少女嘴里一阵酸涩涌起,比吃跳跳糖还酸:“茉妍”
“怎么了,蝶蝶”
“你说能被我哥这么认真的对待,一定是很特别的幸运是吧?”
茉妍还能说些什么呢。
她只好抱着云蝶之的手臂,安慰云蝶之:“没关系的,你还有我。”
云蝶之听了,没再多言语:“算了……走吧。”
两人朝着班级走回去。
一班。
和隔壁班的小曦道了再见。
尤舒怡刚进班级门口,脚下突然一顿。
她的座位上,已经又多了两张卷子。
这卷子,是迟泽周自己出的对症下药特定版。其他人都没有。
迟泽周坐在座位上,额前碎发微垂,看起来清俊又明朗。
尤舒怡要回自己靠墙的位子,需要迟泽周起来。
迟泽周看到尤舒怡回来,自动起身给她让座。
刚坐下,迟泽周冲她利落地点了点桌上的试卷:“今天的量。”
咕咚一声,尤舒怡吞了下口水,格外响亮。
迟泽周听到了,眼皮都没动弹一下,平静问:“少了?”
尤舒怡几分难言之隐:“不是,是有点多。”
迟泽周顿了下,继续手上的事,自然道:“不多,刚刚好。”
尤舒怡没法反驳,只好乖巧的点头。
就像别人说的,迟泽周愿意给自己辅导,已经是难得至极。
她是喜欢他,那么……也甘之如饴,吧?
下节课是数学。
卞老头提前来教室,闲着没事儿背手逛逛。
逛到迟泽周这边,他看尤舒怡在安静写卷子,偶尔不懂的也在问迟泽周。
好学生,好风气。
“嗯,不错不错。”
卞老头感慨,这个激励方法果然好使。
上次他在办公室里提了一嘴这个计划,一班的班主任老王,还有化学老师陈老师,也各自出了一笔钱,加入了进来。
物理,化学,数学,三科加起来的最高档的奖金也是一笔不少的数目。
这不,看着同学们这么积极,甚至就连迟泽周平时这种独善其身的学霸也愿意参与。
卞老头心满意足的想,自己果然有个好脑子。
-
秋季运动会那天。
天气不冷不热,哪怕脱了外套,气温也刚好合适。
校长说完话,运动会开幕式就正式开始。
《运动员进行曲》高昂的放着。
每个班路过旗台前都会有一段时间的才艺展示。
在此之前,最大的看点就是举牌女神。
高三因为学业紧张,不参与本次运动会的任何项目,也没才艺,只有举牌女神的参与。
不过,所谓是女大十八变,一岁一惊喜。
不愧是学姐们,穿上各自喜爱的礼服,或端庄,或大气,或性感,或美丽,简直是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出圈点。
学生们的欢呼是一阵高过一阵,很有幸能参与到这一场关于美的盛宴。
等高三的走完了,接下来就是高二了。
云蝶之她们班在第五个。
她穿着茉妍为她精心准备的薄纱蓬蓬裙,清澈显白的水蓝色衬得人如白玉,脖颈间绕着淡淡优雅的颈纱飘带,头发优雅盘上。
班长为她化妆,浅浅打底,一点点带着细闪的湖蓝色眼影,配上浓密的卷翘睫毛,堪比仙姿容貌。
就这样,如蔚蓝色海面上的一缕清风蝶,活生生诞生了。
当时她一出来,效果出奇的好。
男生们另眼相看的起哄,女生们尖叫着围着她要拍照。
候场间隙,大家玩的很开心。
等真正到了上场那一刻,云蝶之才些许有了紧张感。
她知道迟泽周就在一班,且随时都能看到上场的她。
当举牌女神这件事,云蝶之没跟她哥讲,毕竟,她也想给她哥一个惊喜。
正想着,话筒里播音员已经开始念着关于五班的入场词介绍——下面向我们迎面走来的是,高二五班的同学们。
该走了。
虽说是女神,但没有规定讲说,必须穿高跟鞋。
而且她这身蓬蓬裙,其实更偏自由随性些。
体育老师们也没规定说,入场的姿势必须是整齐划一的正规步。
之前的班级,有骑马的女战士,带领一群冲锋的小弟。
有穿马面裙的coser比划着刀剑,上线一场惊心动魄的刺杀小场景。
一班是什么?
云蝶之回忆了下,一班好像,是挺中规中矩的。
尤舒怡一袭月光白旗袍,温婉侧盘发,盈盈一尺腰,当真是温柔本柔的在前面举牌,谁看了不楚楚动人。
难怪她哥能那么偏心的对她……
算了,不想这趴,影响今日的美貌。
剩下的其他人就在后面跟着喊几句口号。
好随意。
不过能理解,他们重心在学习上,稳重些,不玩这个。
既然你们不玩,那就看我们的了。
云蝶之深呼吸一口气,一手高高举起五班的班牌,一手拎着一侧蓬蓬裙摆,露出脚下的白色帆布鞋,和一截白嫩匀称的小腿,然后开始肆意的奔跑。
那时蓝色翩跹的灵动少女横空出世,一进正前方视线,尖叫和好奇顿时如排山倒海般袭来。
风为她营造轻盈,光替她点亮主场。
少女的天真烂漫和轻柔仙气,在活力的跑动中,蓬勃涌现。
主席台上的老师们视线跟随着云蝶之,也被少女的活力给感染,纷纷鼓掌,和欣慰的笑。
那是十七岁少女生命的尽情绽放,以及自由灵魂的飞舞。
“她谁呀?”
“哪个?哪个?”
男生们跳起来往前面看。
实在是前方传来的呐喊声太大。
以为是哪位绝色,结果张扬撑着越关山的肩膀一看,才发现是蝶蝶。
他急忙拍拍旁边迟泽周的肩膀:“泽哥,泽哥,卧槽!是蝶蝶。”
张扬一整个感动。
颇有我家有蝶初长成的热泪盈眶。
当即就擦了把眼泪。
惹得越关山急忙在下面喊:“我靠,你个逼别把鼻涕往老子校服上擦。”
纤细修长的天鹅颈,轻纱点缀,白皙的肌肤半隐半露,脆弱怜惜的想让人一口咬下去。
是小巧精致的锁骨线,是玲珑轻薄的胳膊,以及——弧线饱满的前胸。
迟泽周原本和旁边几个男生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他对这些事本来就兴致缺缺,结果张扬拼了老命的喊他。
迟泽周只好漫不经心地微抬眼,往前看去。
正好看着他妹在前面独领风采。
这下好了。
不管是哪个班的男生,都在喔喔喔的不停。
脱了校服外套,拿在头顶甩着圈助兴。
迟泽周从随性慵懒的站姿,到慢慢笔直站好,再到神情收敛,漆黑眼里的晦涩不明,跟男生们的兴奋形成幂次方反比。
那一刻,迟泽周唇线抿的平直,嘴角都是无意识的刀刃弧度。
张扬回头,兴高采烈:“泽哥,你妹。”
迟泽周:“?”
意识到这话连起来读好像不是什么好话。
张扬急忙改口:“我是说,泽哥,你妹妹。”
改了口,以为迟泽周不会再生气,脸色好一些。
结果把张扬当场吓的够呛。
眼前高瘦的少年脸色如深渊,根本算不上好看。
“泽哥”
“泽哥,你看蝶蝶多漂亮。”
“闭嘴。”
一声低沉的闭嘴。
被凶了。
张扬觉得自己还是闭嘴的好,于是转过身去,悄悄自己的狂欢。
可闭得了一张嘴,还有千千万万的嘴,怎么闭。
不分班级,性别统一,都在喊着云蝶之的名字。
跑到定点,云蝶之一个完美转圈,优雅的行绕手礼,最后指尖伸向五班。
那一刻,所有人的视线汇集在指间指向的方向。
音乐起,《ShakeandSway》一出,谁与争锋。
四十个人,横八竖五的队列。
八个人一排,分批次往前走。
每一排都有自己的小巧思和道具演绎。
第一排是演我读书的日常。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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