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把衙门的人心笼络住方便差使,宋珩寻来县尉赵永。
赵永掌治安捕盗之事,他四十出头,个头魁梧,脸上有刀疤,满脸络腮胡,看起来凶狠唬人。
肉山一样的男人往前一站,衬得宋珩格外眉清目秀。主簿虽是县令的心腹,但始终只是刀笔书吏,宋珩朝他行礼,道了一声赵县尉。
赵永还礼。
宋珩做“请”的手势,二人各自落座。
赵永听闻新任县令单手掀翻桌案,并且还脚踹县丞的英勇事迹,知道不好相与,客气道:“不知宋主簿唤我来有何吩咐?”
宋珩倒也没有跟他兜圈子,只道:“明府听闻衙门里的书吏和差役们已经许久不曾发放工钱了,想来日子煎熬,这才让宋某想法子弄工钱安诸位的心。”
听到这话,赵永不禁愣了愣,诧异道:“衙门里确实近一年不曾发放过钱银,底下人也实在烦恼,毕竟都要养家糊口。”
宋珩点头,“我们明府也有家室要养,自然能体谅诸位的不易,故而宋某需赵县尉出把力,解决这一难题。”
赵永精神一振,应道:“宋主簿只管开口,底下的弟兄们随时听候差遣!”
宋珩满意的笑了,他说话温和,彬彬有礼的态度很讨人喜欢。
起先赵永还觉得这对主仆定难伺候,哪里料到人家上任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下属搞钱,顿时觉得新任县令是个不错的上级,态度大大的改观。
这不,赵永接了差事,立马下去把差役们喊到一起,说新任县令要给他们发工钱了。
众人高兴不已,个个都精神抖擞,一改先前的颓气。
那赵永在衙门当值好些年,对县城里的情形了如指掌,自然晓得城里最大的暗娼经营场所,是梨花巷的金凤楼。
这类风月场所行事非常低调,黑白两道通吃。大周虽明令禁止女票女昌,但架不住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屡禁不绝。
宋珩由赵永等人引着去往金凤楼,老鸨得知衙门里来人,一边嫌弃衙门是穷要饭的,一边不得不笑脸相迎。
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目前他们还不清楚才上任的县令是什么脾性,若是三天两头来清查也着实吃不消,一般情况下都会供着。
宋珩端着体面,坐在椅子上喝茶,赵永等人则大马金刀站在他身侧,一派威仪。
不一会儿老鸨过来迎客,见到赵永,已经是老熟人了,笑盈盈道:“哎哟,赵县尉今日怎么得空来金凤楼呀?”
赵永严肃道:“少啰嗦,这位是衙门新来的宋主簿,还不快过来见礼。”
那老鸨也不过三十出头的年岁,模样生得艳丽,常年在风月场所浸淫,见多识广,当即上前奉承宋珩,请他上楼到厢房一叙。
宋珩倒也给颜面,起身上楼。赵永跟上,其他人则在底下,个个都心知肚明,今日金凤楼铁定破财消灾。
这不,老鸨早有准备,主动呈上一方木盒,里头用绸布包裹着五锭黄金。
她将其打开送到宋珩面前,涎着脸道:“虞县令初来乍到,一路辛劳不易,这是我们金凤楼孝敬给他的见面礼,还请宋主簿多多美言几句。”
宋珩眼皮子都不抬,淡淡道:“我朝明令禁娼,你金凤楼在此营生多少年了?”
老鸨见他不识相,忙道:“宋主簿言重了,金凤楼的姑娘们只陪酒卖唱,不卖身的。
“你也知道,女郎家在这世道立足不易,她们到这儿来,也是一处栖身之所,若没有金凤楼,只怕在外头日子更加艰难。”
听她冠冕堂皇,宋珩倒也没有接茬儿,只捋了捋袖子,道:“此次过来,我回去了总得给明府一个交代,你金凤楼是何情形,干的是什么营生,要不要细细清查,我宋某可做不了主,全凭明府一句话。”
知道他还不满足呈上来的那些钱银,老鸨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因为金凤楼经不起细查,怕影响营生,被迫再添了三锭。
哪晓得宋珩仍旧眼皮子都不抬。
老鸨心中不禁腹诽,瞧那穷酸样,心比锅底还黑,新来的县令肯定比前任还贪!
迫不得已再添了两锭,宋珩才满意了。老鸨强忍肉疼,又奉上一枚碎银做跑路费,宋珩倒也没有嫌弃,一边接一边道:“宋某不饮酒,这份心意就使给赵县尉他们吃酒罢。”
老鸨连连应是。
她知道这事算应付过去了,赶忙把木盒包起来。宋珩要打道回府,唤赵永进厢房,用眼神示意。
赵永立马上前提木盒,还挺沉!
出去的时候宋珩把那枚跑路费朝后扔,赵永眼明手快接住,听到走在前头的男人说:“拿去请弟兄们打酒吃。”
赵永喜笑颜开,“多谢宋主簿体恤!”
二人下楼来,木盒已经被掩盖。
宋珩背着手,虽一身寒碜,但在这群差役眼里仿佛会发光,愈发觉得他的形象高大伟岸,简直就是活菩萨!
出了金凤楼,穿过梨花巷,衙门的马车已经候着了。宋珩坐稳后,一行人高高兴兴离去。
而此刻老鸨满腹牢骚埋怨,当即差人去把此事告知东家,若是衙门三天两头过来敲一笔,可实在吃不消。
傍晚下值后,宋珩把从金凤楼讨来的钱银呈给虞妙书。
看到木盒里的十枚金锭,虞妙书眼睛都瞧直了。她惊讶拿在手中掂了掂,每一锭都沉甸甸的,分量十足。
“这是金凤楼主动奉上的?”
“是他们给明府的见面礼。”
“我能使?”
“能使。”
“不记账?”
“不记也无妨。”
虞妙书满意的笑了起来,会打猎的男人魅力非凡!
她神清气爽的把木盒盖上,偏过头看他道:“宋主簿啊,你这算不算黑吃黑?”
宋珩抱手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严肃道:“明府此话差矣,宋某是接到举报,说金凤楼做暗娼营生,这才过去清查一番。”
“结果如何?”
“虽然是卖艺不卖身,但也有违律令,当罚以儆效尤。”
听着他不要脸的言语,虞妙书彻底乐了,愈发觉得他是个办实事的妙人儿。
她倒也大方,故意取出一枚金锭许他,宋珩比狐狸还精,推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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