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茶楼一向热闹,什么时候来,总是没有空座的。
只消不是大声谋反,这儿一向没什么不许妄议国事的规矩,是以小道消息总是层出不穷,真的假的,什么样式的都有。
“听说长公主这些年在西域屯着兵呢,回来是为了……”
“真的假的啊”
“那谁知道?不过总不能是空穴来风吧,长公主一个女儿家,整日呆在边塞,像什么样子?”
昭阳的脸拿帷帽遮了个干净,在人群里并不显眼,闻言,手下意识就攥紧了。
所有人都当她是为了那个位子才愿意呆在边疆的,可她,她分明……
忽然间,她听见身侧传来一个很轻巧的声音“别难过,没人规定的女儿家该是什么样子的。”
透过帷帽,昭阳打量了他一眼,少年像是正躲在人群里听热闹,面上看起来纯善极了,眼神却不是那么回事,平静的很。
这人似乎并不明白她是什么感受,只是通过她的反应推测出了些什么,觉得她该被安慰。
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
而且,他看起来并不像穷苦人家的孩子,这深冬怎么会穿秋日里的薄衣?
少年突然听见了什么动静似得,仍旧端着那副和风细雨的模样,轻声道了句“抱歉”就快步离开了茶楼。
昭阳盯着少年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去查一下。”
寒玘是偷溜出去的,此时正同门房搭着话,“多谢您通融啦,赶明儿我叫人送些栗子酥给您”少年长得好看,一双眼水光盈盈的,面上总带着笑,瞧着就一副好相与的模样,“我记得您上次说您家里的小孙女爱吃。”
他算是凌家主的半个学生,前几年家里横遭变故,父母双亡,凌玦念着他可怜,又赶巧碰着他准备回京,就将人从乡下庄子里接出来放在身边,当小主子一般金尊玉贵的养着,寒玘性子乖巧又温和,虽说平日里懒散些,却也是个没架子的,人缘还算不错。
寒玘同人打了招呼就回了自己的院子,整个人懒懒散散地往贵妃椅上一靠,活似没骨头。
“小玘,你又在这躺着了?不是叫你平日里多出去走走了吗?”
“先生,我来京城都几年了”寒玘看也不看来人,语气颇为怨念“您连小厮都不给我配一个,次次出门身后都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很麻烦的。”
“等今年过完年我就给你配一个”凌玦将手里的桂花糕随手放在桌子上“食轩坊的桂花糕,尝尝。”
“行。”寒玘慢腾腾的挪过来,面上瞧着是极高兴的,可他其实不爱吃这些糕点,有些腻。
算了,人在屋檐下。
“明儿我休沐”凌玦似乎很是满意他的反应“带你出去逛逛?”
“那先生可不能反悔。”
自来了京城,寒玘好像还没怎么出过门,听到这消息明显高兴地有些过了头,竟是穿了一件秋天的薄衣就要出门。凌玦失笑,把那件新做的雪狐裘披在了寒玘身上。
寒玘愣了一下,哦,冬天到了,他该觉得冷了。
临近新年,京都的街道本就极为热闹,今天尤甚。
远处好像来了什么人,浩浩荡荡的,寒玘看不清那人的样貌,只看到一个火色的背影,好生潇洒。“那是昭阳长公主。”凌玦的面色不太好看,“大家都知道她的封号是军功换来的,她也理直气壮得很,为人甚是张扬,听闻她昨日刚到京都,一回来就这般阵仗。”
其实寒玘大概知道些。先皇后诞下一双儿女后就不幸离世,当今圣上痴情,说什么也不愿意续弦,只是紧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加封,他消息到底没那么灵通,不知道昭阳这个封号是军功换来的,还以为是长公主到了及笄的年岁,圣上的又一次封赏呢。
不过,既然凭本事换来的,为什么不能理直气壮呢?
显然,这可不是他该问的,他只管跟着凌玦走。
凌玦说这几日京中没有宵禁,午夜的时候有火树银花的表演看,怕他逛的累了,在茶楼定了座,带他歇歇再去。
只不过,二人还未坐下,就听见有人声远远传过来“珏琛。”
来人是个好看的公子哥。凌玦叫他“怀谷”。寒玘冷眼瞧着,这位怀谷身后还乌泱泱站着一大堆人,定是个富贵人家的少爷。
他没见过如此阵仗似得,只往凌玦身后躲。那怀谷笑起来“你什么时候养了这么个小家伙在身边?还挺怕生的。”他于是向着寒玘,“我叫明蕴,表字怀谷。是你们家主的好友。你呢,怎么称呼。”
“我叫,寒玘。”
明蕴脸上微微一僵,却又很快笑起来“小寒玘是第一次来吧,不去瞧瞧京城的集市有些可惜,刚才人多,想来也没看见什么”,他笑的狐狸样“这样,福伯,你带这位小少爷去逛逛,淘些玩意儿回来,我请客。”
人一走,明蕴就忍不住了,语气难得的有些尖锐“寒叔的儿子?你当真还要再养一个?你对那人什么情愫你自己不知道?何苦再去……”
“他本就是因为那人才有机会出生的,对了,他还不知道,将我当成个好心的教书先生看,你可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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