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盯着手中的凝元丹，指尖微微发抖。这丹药通体莹白，表面有云纹流转，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是内门弟子每月才能领到一粒的珍品。而现在，他手里握着整整一瓶。
"这太贵重了..."林溪喃喃自语，将丹药小心地藏进怀里。剑尊的心声说这是"固本培元"用的，可凝元丹明明是筑基期修士用来突破瓶颈的，对他这个炼气期弟子来说，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回到住处，林溪刚推开门，就看见莫师兄在屋里来回踱步。
"林师弟！"莫师兄一个箭步冲上来，"你去哪了？我找了你一早上！"
林溪下意识后退半步，耳边立刻响起莫师兄的心声："该不会是被执法堂抓了吧...都怪我带他去那个鬼园子..."
"我...我去剑峰了。"林溪低声回答。
"剑峰？"莫师兄瞪大眼睛，"你去那干什么？等等——"他突然压低声音，"该不会是因为那果子的事被剑尊大人知道了？"
林溪犹豫片刻，点了点头："剑尊大人让我每日去剑峰修习剑诀。"
莫师兄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剑尊亲自指导？你？"他上下打量着林溪，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小师弟，"林师弟，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背景？"
"没有啊。"林溪苦笑，"我自己也一头雾水。"
莫师兄的心声充满怀疑："骗鬼呢！剑尊大人从不收徒，更别说亲自指导一个外门弟子了..."
林溪不知如何解释，只好转移话题："莫师兄找我有事？"
"哦对！"莫师兄一拍脑门，"七日后是外门小比，所有弟子必须参加。我来通知你准备一下。"
外门小比...林溪心里一沉。这是检验外门弟子修为的比试，排名靠前的有机会晋升内门。以他现在的水平，不垫底就不错了。
"多谢师兄告知。"林溪勉强笑道。
莫师兄又叮嘱几句便离开了。林溪坐在床边，取出那瓶凝元丹，倒出一粒放在掌心。若服用此丹，七日内冲击炼气六层或许有望...
"不行。"林溪突然摇头，将丹药放回瓶中。靠药物强行提升修为是饮鸩止渴，更何况这丹药来得不明不白。剑尊为何对他这般好？仅仅因为...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心思？
林溪揉了揉太阳穴。自从获得读心能力，他的世界就变得光怪陆离。尤其是今天，听到的那些疯狂心声与沈寂冷峻外表的反差，简直让人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也许...真是幻觉？"林溪喃喃自语。通心果的说明只说能"通人心"，没说能分辨真假。说不定那些心声都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野草般疯长。是啊，高高在上的剑尊大人，怎么可能对一个外门弟子有那种心思？一定是自己吃了通心果后产生了某种幻觉，将内心隐秘的渴望投射到了沈寂身上。
"对，一定是这样。"林溪长舒一口气，仿佛找到了合理解释。那些羞人的心声，那些过分的关注，都是他潜意识编造的。
这个认知让林溪既失落又安心。失落的是，剑尊并没有真的对他...安心的是，世界总算恢复了正常秩序——剑尊依旧是那个高不可攀的剑尊，而他只是个普通的外门弟子。
次日辰时，林溪再次来到剑峰。这次他心态平和了许多，不再为那些"幻觉"而忐忑不安。
沈寂依旧在竹屋前练剑，见林溪到来，收剑入鞘："来了。"
简简单单两个字，林溪却仿佛听到了一声欢呼："溪溪来了！今天衣服是淡青色的！像初春的新叶！好想摸！"
林溪抿了抿嘴唇，努力保持面无表情。这是幻觉，他在心里默念，都是假的。
"昨日给你的丹药，服用了吗？"沈寂问道。
"还未。"林溪老实回答，"弟子觉得...太过贵重。"
沈寂眉头微蹙："给你就是用的。"
与此同时，林溪"听"到："是不是怀疑有毒？我怎么会害你！那是我亲手炼的！加了双倍蜂蜜！"
双倍蜂蜜？林溪差点笑出声。这位剑尊大人炼丹还考虑口味？
"弟子只是觉得修为尚浅，用不上这等珍贵丹药。"林溪解释道。
沈寂沉吟片刻："七日后是外门小比？"
林溪一惊："剑尊大人如何得知？"
"吾无所不知！"沈寂面不改色，内心却在想："莫大个那小子告诉你的，我自然能查到！"
林溪："..."这位剑尊大人居然还派人调查他？
"想在比试中取得好成绩，修为是根本。"沈寂一本正经地说，"从今日起，每日服用一粒凝元丹，我助你炼化。"
林溪犹豫了。若那些心声真是幻觉，剑尊为何对他这般上心？若心声是真的...不，不可能，一定是幻觉。
"多谢剑尊大人。"林溪最终点头。不管怎样，提升修为总是好事。
沈寂示意林溪在蒲团上坐下："服丹。"
林溪取出一粒凝元丹吞下。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流从咽喉滑入丹田，随即化作澎湃的灵力向四肢百骸扩散。这灵力太过磅礴，林溪只觉得经脉胀痛，额头瞬间冒出冷汗。
"静心。"沈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同时一只微凉的手掌贴上他的后背，"引导灵力沿任督二脉运行。"
一股温和而强大的外力介入，帮助林溪梳理体内乱窜的灵力。那力量如春风化雨，将凝元丹的霸道药力柔化，引导其有序流转。
林溪闭目内视，看到自己的经脉在灵力冲刷下逐渐拓宽，丹田内的气旋也比以往凝实了许多。这效果比他想象的要好得多！
一个时辰后，林溪睁开眼，发现自己的衣衫已被汗水浸透。但身体却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感觉如何？"沈寂收回手，语气平淡。
"多谢剑尊大人，弟子感觉...很好。"林溪由衷感激。不管那些心声是真是假，沈寂的指导是实打实的帮助。
沈寂点点头，内心却在欢呼："溪溪说'很好'！他喜欢我准备的丹药！明天再加点安神的灵芝！"
林溪默默移开视线。这"幻觉"未免也太生动了...
接下来的几日，林溪每日准时到剑峰报到。沈寂表面严肃指导，内心却上演各种小剧场。林溪逐渐学会了忽略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心声，专注于修炼本身。
在沈寂的指导和凝元丹的帮助下，林溪的修为突飞猛进。第五日时，他已成功突破到炼气六层，连气质都变得不同以往。
"明日就是外门小比了。"第六日的训练结束后，沈寂突然说道。
林溪点点头，有些紧张。虽然修为提升了，但他的实战经验依然匮乏。
"不必担心。"沈寂仿佛看穿他的心思，"以你现在的实力，进入前十不难。"
前十？林溪瞪大眼睛。外门弟子近百人，以往他都是中下游水平。
"剑尊大人过誉了..."林溪小声说。
沈寂突然走近一步，距离近得让林溪能数清他的睫毛："我从不虚言。"
那双浅灰色的眼睛直视着林溪，让他一时忘了呼吸。更糟的是，沈寂的心声如潮水般涌来："好想亲下去！就现在！按在墙上亲！不行沈寂你要忍住！会吓跑溪溪的！"
林溪的脸"腾"地红了，急忙后退："弟子...弟子先告退了！"
说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身后传来沈寂的"幻觉"心声："跑起来也这么可爱！腰好细！腿好直！啊啊啊我死了！"
回到住处，林溪灌了好几杯冷水才冷静下来。这些"幻觉"越来越离谱了，居然幻想剑尊要亲他？他是不是...对剑尊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才会产生这样的幻觉？
这个认知让林溪如坐针毡。若真如此，那他就太僭越了。剑尊大人好心指导他修炼，他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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