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问问金穗有没有大夫。”
庄非鱼转身,北山鄢却忽然拉住她的手臂:
“等一下。”
庄非鱼被迫回转过去,顺着惯性,差点摔在床榻边上。
千钧一发之际,她的左手挥舞几下,下意识扶住北山鄢身后的柜角。
她还记得不能压到北山鄢的伤腿。
于是下半边身体悬空,全身重量都落在上半身。
她的脑袋不受控制地低下,双唇轻轻擦过北山鄢的唇角,最后垂落到他的脖颈一侧。
心口捶如擂鼓,惊魂未定,她深深喘息。
待庄非鱼平复心跳后,北山鄢扶她起来,用清凌凌的眸子瞅她。
庄非鱼莫名有种罪恶感。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心虚地跳起来,结结巴巴。
然后逃也似地扔下一句:
“我去给你找大夫!”
“等等。”
庄非鱼疑惑转身,映着雪光,看北山鄢从容端坐,神色无奈。
他指了指门外的夜色,道:
“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去。”
连着轻薄北山鄢两回,庄非鱼实在不好意思和他同处一室。
她绞尽脑汁,灵光一闪道:
“你一定饿了吧,我去看看粥好了没有。”
说罢逃也似的离开。
走到门口时,她听见北山鄢轻道一声:
“劳烦姑娘了。”
快步踏出房门,借着雪色,庄非鱼半仰着头,摸摸发红的脸颊,暗骂自己没出息。
不就亲了两下嘛,脑袋的弦怎么就断了?
还脸红成这个样子。
不过美到北山鄢这个级别,怎么反应都不为过。
他是现实世界不存在的纸片人,是无数心理学家针对人性弱点,精心设计出来的完美人物,谁能不爱他?
这么一想,庄非鱼清醒过来。
她扫视小院,见西南角的小房子亮着火光,猜想这便是厨房,于是轻快走过去。
走近几步,柴禾燃烧的烟熏气钻入她的鼻间,她伸出僵冷的手指,敲了敲木门,试探问:
“金穗?”
等了几息,门吱呀一声打开。金穗绑着松散的麻花辫,返回灶台前,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庄非鱼走近一看,发现灶台边上开了一个方形小洞,里面放着一个头戴金黄冕旒,身着锦绣霞裙的神女石像。
石像前摆着一个小香炉,香炉里插着三支未燃尽的线香。
香炉旁是一个大碗,里面装着满满的一碗麦粥。
金穗跪在神像前,虔诚祈祷:
“弗玉娘娘,信女知道您不同意救这两个人,但他们毕竟也是两条人命,还这么漂亮,我实在没办法见死不救,只好给您多多烧香,多多供奉。以后我只要给他们吃一粒麦子,就给您供奉两粒,您这么仁慈,一定能原谅的对吧。”
庄非鱼在一旁听着,越听越觉得离谱。
她环视一圈,看这家穷得家徒四壁,好好一个厨房,比外面雪地都干净,不禁失笑问:
“你自己吃的都没有,怎么给神仙供了这么多?”
“不许冒犯神女!”
金穗睁开眼睛,恼怒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委屈地嘀咕:
“我还不是为你们好……”
庄非鱼见她拜完弗玉娘娘,又去拜昊天大帝,用的还是同一套说辞。直到两个神仙都拜完,才舀起锅底仅剩的一点麦粥,递给庄非鱼。
“喏,给你的仆人吃吧。”
庄非鱼接过问她:
“村里有治骨折的大夫吗?”
“没有!”金穗头摇的像拨浪鼓,“县城才有大夫,可是雪太大,去县上的路都被封掉了。”
这就难办了。
庄非鱼捧着清粥,垂下眉眼。
饶是她再没常识,也知道骨折后要尽快正骨,拖久了畸形愈合,未来恐怕会走路跛行、不良于行。
趁粥尚热,庄非鱼立刻端回屋,递给北山鄢。
听北山鄢道了声谢,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后,庄非鱼抿了抿唇,说道:
“村里没有大夫,大雪封山了,也没法去外面。”
“小村向来如此。”
北山鄢丝毫不觉得意外。
他仰头,将粥水一饮而尽,放下碗,微微偏头望向庄非鱼:
“劳烦小鱼替我找些树枝,方便正骨。”
“你会正骨?”
庄非鱼惊讶地瞪大眼睛,然后很快点了点头:
“我去捡些直点儿的树枝。”
院子里就有柴禾,庄非鱼告知金穗后,认真挑拣起来。
“往里面找,里面的又宽又直。”
金穗大喊一声,铲起灶台里快燃尽的柴火块,塞进他们房间的土炕孔道里。
庄非鱼听了她的话,先是捡了十来根笔直的细棍,突然想起在现代见到的骨折固定夹板,又找了两根小腿粗的木柴。
她颠了颠干硬的木头块,问金穗:
“砍柴的斧头在哪里?”
金穗紧紧塞上土炕孔道,在满院子的烟雾中,指了指厨房:
“在门后搁着。”
“多谢。”
庄非鱼放下木柴块,去墙角拿出斧头,将木块劈成半本书的厚度,连劈四块。
然后握住斧头柄,顺着木材纹理,将四片木板修理成小腿宽度,才满意地抱起这把木柴,带它们回房。
到房间后,北山鄢正挽起裤腿,双手一点点向上,从脚踝捏到膝盖。
捏到小腿中间偏上一点的位置时,他闷哼一声,汗珠滚滚落下。
庄非鱼连忙将木头放到床边,想张口问问,又怕打扰他,便站在床边揪住袖角,担心地望着他。
三息过后,北山鄢苍白着脸,抬头与她相视,眼眸弯了弯。
“找到骨折的部位了?”庄非鱼扶在床边问。
北山鄢手指轻移,虚指到膝盖下近三寸的位置:
“就是这里,向左移位了些。”
他无奈地、稚气地呼了一口气,眼神带着淡淡的请求:
“我一个人力有不逮,小鱼能否帮我复位?”
“我?”庄非鱼愣了一下,“我从来没有帮别人正过骨。”
她有些无措,环视了下房间,发现目前只有她能帮上忙了。
于是她握住双手,对北山鄢一再强调:
“这是我第一次帮别人正骨,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一定要说得详详细细哦。”
“放心吧,很简单的。”北山鄢失笑。
他握住庄非鱼的手,覆在自己腿上,慢慢移动。
庄非鱼怕伤到他,用劲极轻,北山鄢反而用力一握,对她说:
“用力些,感知伤到的部位。”
庄非鱼深呼吸一口,顺着骨头向上捏。
捏到骨头断裂处,她惊喜地抬头:
“我感觉到了,这里向外突起一个尖尖的角。”
见北山鄢肌肉紧绷,紧皱起眉,她连忙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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