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戛然而止。
里面是数不清的金银珠宝,珍珠翡翠、玛瑙玉石,发簪步摇、玉佩如意……
郦之清倒吸一口凉气,俯身触摸,眼神惊诧且惊艳:
“他一个马夫,哪儿来这么多珠宝?”
庄非鱼撇开无辨识度的金银铜钱,拿起一条明显被人戴过的玉观音吊坠,问郦之清:
“你一件一件翻,看有没有认识的。”
郦之清哆嗦着手接过吊坠,庄非鱼见她胳膊没好利索,索性一手举火折子,一手举首饰,摆到她面前。
“这个我没见过。”郦之清仔细观察吊坠,最后摇了摇头。
庄非鱼放下吊坠,又拿起一支褪色的银簪子。
“这,似乎是芸娘戴过的。”郦之清很快就辨认出来。
两人一件件看过去,绝大多数首饰郦之清都不认识,但也有小部分是郦之清见过的。
这些首饰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
它的主人都在近期死掉了。
得出这个结论时,两人双双打了个寒颤,只觉房间更加阴冷几分。
唯有一件首饰例外。
“这是宁娘赏赐下人的银叶子,它的纹路和我的正好相反。”
郦之清颤抖着手,拾起那片银叶子。
“莫非三小姐突然变美,和赵大有关?”庄非鱼猜测:
“会不会是赵大认识什么邪魔外道,能让人变美,三小姐托赵大帮忙,给他银叶子作为酬劳?”
“如此说来,宁娘岂不是有危险?”
郦之清一把扔掉首饰,急切地握住庄非鱼的手,满脸恐慌与恳求:“小鱼,我就这一个妹妹,你一定要救救她。”
*
月夜寒凉,树影婆娑,郦之宁早已陷入沉睡。“吱呀”一声,窗户被人推开,寒冷的秋风携枯叶卷入房间。
郦之宁感到寒冷,迷迷糊糊翻了个身。
“三小姐……三小姐……我死的好惨啊。”
“三小姐……你还我命来。”
一声声凄厉在她耳边响起,催命似的,郦之宁以为自己还在做梦,闭着眼糊里糊涂地喊了声丫鬟。
“三小姐……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声音越来越近,几乎贴到她耳边,郦之宁动了动睫毛,睁开眼睛。
一只浓妆惨白的鬼脸吊在她眼前,她张嘴欲尖叫,那个“鬼”一把捂住她的嘴巴。
“嘘……别出声,喊一句,我便杀了你。”
“鬼”在她耳边轻轻吹气,郦之宁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漂亮的凤眼满是惊恐。
“鬼”松开手,阴森森娇笑起来,身上带着水底特有的土腥气。
“三小姐,可还认识奴家?”
“你……你是芸娘?”
郦之宁缩到床角,抱紧被子,颤抖着声音猜测。
“三小姐,奴家死的好惨啊,你知道水底有多冷吗?”
芸娘哀怨着眼神,伸手去摸郦之宁的脸颊。
“我我我,又不是我杀的你,冤有头债有主,你找九公主去啊。”郦之宁哆嗦着牙齿,小脸吓得惨白。
“我找不到九公主,只能跟你一辈子了。”
芸娘捂嘴冷笑起来,渗人极了。
郦之宁一听这话,委屈地哭了起来:
“呜呜呜,明明是你杀了我,怎么还要跟着我,你到底要什么?我给你烧香好不好。”
“我杀了你?”芸娘怔了一下,反问道:“我一个娇弱女子,弱不禁风,怎么杀你?”
“就是你和赵大!我撞破了你们的奸情,你就让他把我扔到水里!”郦之宁裹着被子,一点一点挪到床边,逼问芸娘:
“你们死都死了,做一对鬼鸳鸯不好吗?为什么还要来为难我?”
“我们这对鬼鸳鸯呀,一想起你还在阳间,心里就不舒坦。”
芸娘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怀好意地瞟她。
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芸娘这个鬼竟然比郦之宁的手温还要高。
“你没有脉搏?”
芸娘愣了一下,惊疑不定地把住郦之宁的手腕。
“你不是芸娘!”
郦之宁猛然发现,“鬼”的体温竟然比她还高。
芸娘一听这话,反手扼住郦之宁的脖子,威胁道:
“别喊,喊一句我就杀了你!”
郦之宁白着一张脸,惊恐地点头。
这个所谓的芸娘,正是庄非鱼假扮的。
她和郦之清合谋,想装神弄鬼套出郦之宁和芸娘赵大的关系,顺便吓唬吓唬她,让她不敢再接触这些邪魔歪道。
没想到郦之宁刁蛮归刁蛮,脑袋还挺好使,能根据体温猜出她不是芸娘。
庄非鱼紧紧捏住她的脖子,凑到她的耳边阴森森地问:
“你使了什么法术?为何没有脉搏?”
“我……我……我也不知道啊。”
郦之宁哭丧着脸,寒风从窗外吹进来,吹的她浑身颤抖。
“那你告诉我,芸娘和赵大是怎么死的?”庄非鱼紧了紧手指。
郦之宁呼吸一窒,双手胡乱摆动几下,攀上庄非鱼的手臂,使劲往外扒拉。庄非鱼松了松手指,她大口喘息几下,老实开口:
“那天晚上……”
郦之宁的版本,和庄非鱼的猜测完全不同。
初秋晚上,大姐回门,给两个妹妹带了些首饰。郦之宁和郦之清齐齐看上一支银流苏簪子,在大姐面前吵闹半晌。大姐愠怒,收回簪子谁也没给,郦之宁和郦之清就各走一边,憋着一股气回自己的小苑。
两人的小苑紧挨着,郦之宁走近道,郦之清只能绕府里一圈从远路回去。
那时已到戌时,整个府里的人都睡下了。走着走着,贴身丫鬟发现主子的斗篷落到大小姐院子里,便折回去取,留郦之宁一个人慢慢行走。
走到池塘边,郦之宁看见不远处的林木亭台上有动静。
她以为是郦之清,就想过去狠狠骂她一顿。没想到一凑近,看到芸娘和赵大两人在偷情。
芸娘可是父亲的通房丫头,即便没有名分,也轮不到一个马夫沾染。
郦之宁怒斥两人,扬言要告诉父亲,让父亲把他俩浸猪笼。
听了这话,芸娘惊恐不已,示意赵大用帕子堵住她的嘴,将她五花大绑,沉入池塘。
郦之宁这才感到害怕,可为时已晚。坠入池塘后,她奋力挣扎,额头磕在池边碎石上,流出鲜血。鲜血被水流裹挟,渗入池底一枚铜镜里。
刹那间,铜镜放出刺眼白光,一个美到让人不敢直视的神女出现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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