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摆渡车上就坐满了人,并且沿着桥朝着基地驶去。
一路上夜风吹拂,配合着灯光水光天光,竟然别有一番风味,雪娩看着这样的景色,感受着风的吹拂,也因为自己正处在人群中,所以竟然感受到了一种微妙的幸福满足,甚至是一种小小的成功的喜悦。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融入人类社会了。
他的这种微妙的幸福是不应该出现在这辆车上的,但他的神情充满着希望和对未来的向往,尽管他并不显得太过狼狈,但却有一种宁静优雅的美丽,覆盖着伤感的灰色。
因此车上偷偷看他的人竟然都不带什么恶意,他颜色奇特的眼珠引得观察者暗自猜测他是否有什么外国血统,又或者是少数民族。
十分钟以后他们到达了基地,快速地分了号码牌,接着便是一拥而去洗澡。
城市水源一直有供给,但燃起和电停的很早,许多人已经很久没有洗过热水澡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是夏天,很多人的日子会更难熬。
雪娩也领到了自己的号码牌,顾肇让哨兵照顾他,哨兵便真的照顾了他,提前给了他号码牌,让他得以先去洗澡。
雪娩还没有自己洗过澡,领到袋装沐浴露和洗发水以后,他还研究了一下。
古地球人类的文字版本很多,好在他独自看书的时间也长,阅读上倒是没什么障碍。
沐浴露挤在手心里,加点儿水就能搓出很多泡泡。
因为要节省电力,所以这里的光线并不够充足。雪娩快速地洗了个澡,出门时将浴巾在身上比了比,有些疑惑地围在了胸前,然后前往更衣室。
洗衣机和烘干机都正在工作,雪娩出来时正好看见蒋探背对他站着。
听到开门声,蒋探侧过头来看他,动作缓慢,浑身冒着热气。
下巴微微湿润,像是覆了一层薄汗,看见雪娩,他略微有些惊讶,朝着雪娩走过来,顺手拿起一个吹风递给雪娩。
“先吹头发吧,别感冒了。”
雪娩盯着面前的吹风机,努力思考该怎么用它。
蒋探无奈叹气,在雪娩身后分腿坐下,将吹风插上电,按开开关,“我给你吹。”
热风让雪娩微微眯了眯眼睛,雪娩想躲,却被蒋探的手掌贴着半边脸定住。
“别乱动。”
雪娩立刻不动了,乖乖坐着让蒋探给自己吹头发。
他们吹头发期间,不少人陆陆续续进来,看到两人的动作,都还有些惊异。
雪娩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自己。
于是把浴巾解开,重新绑在了腰上。
他这样做的时候,不知是谁倒吸了一口冷气,进浴室的脚步都仓促了些。
蒋探抬眼看过去,眼神略有些暴戾不快,“没见过男人?”
他眼里的讥讽充满压迫感,像某种大型猛兽,看的周围几个年轻人不由得躲开。
正巧这个时候雪娩抬头,朝他伸手,对上雪娩的眼睛,蒋探不由得移开了充满压迫感的视线。
“我好了。”
雪娩非常明白礼尚往来的道理,迫不及待地想要实践,他觉得他已经学会了吹风机的使用,打算在蒋探身上尝试。
他起身,蒋探也跟着起身,雪娩不加思考地把蒋探压了下去。
接着,他伸手,手指插入蒋探的发间,按住蒋探的脑袋。
“给你吹头发,我会用这个了。”
说着,雪娩把吹风机的插头拔下,自己又插了一次,然后打开开关,甚至调节了按钮,兴味盎然道,“我给你吹。”
他这样做的时候,蒋探并没有反抗,这具沉默而充满爆发力的野兽躯体就这样被他抓在手里,因为雪娩的手指抓住他的头发梳理,指尖顺着后脑勺一直到脖子,最后扶着蒋探的肩膀。
蒋探的肌肉强度让他好奇,雪娩不由得捏了捏。
很硬,但能摸出来是肉。
“你好硬啊,”雪娩不由自主地又捏了两下,表情明显是好奇而快乐的,“我们完全不一样,你这里都比我大一号了。”
蒋探捉住了他的指尖,“好了,快点回房间里休息。”
他们本来洗澡的时间就不多,这个点大部分人都洗完了,烘干机也快把衣服烘好。
取走衣服换好,就该回各自的房间里去,何必一直在这里磨蹭。
两个人对了号码牌,发现彼此的房间号离得远,显然不是邻居。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雪娩穿好衣服,正准备一个人回去,却发现蒋探跟了过来。
雪娩没多想,照着告示牌和地图往自己的房间走。
基地将一座山头都围了起来,这里本来是某处别墅群,当初建立的卖点正是毗邻市中心医院,因为该小区有着单独的电力系统支持和燃气系统,所以在灾后很快被圈为了安置区之一。
雪娩分到的房间正是其中一栋小洋楼内的某个单间,他到洋楼前的时候,正好听见房间里传来年轻人的笑声,蒋探站在他身后,闻声不由得皱眉,面色有些不快。
蒋探此刻无比希望能换房间,但他没这个资格,只能按下不表。
雪娩打开门,蒋探也跟着挤了进去,雪娩有点儿意外,“你怎么跟着进来?”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个年轻男声说,“天呐,这家人玩的真花。”
雪娩呆了一下,看见一个年轻人走出来,手里嘻嘻哈哈笑着,举着一个晾衣架,上面挂着一件女式内衣。
雪娩终于很用力地蹙眉,抿起了唇。
“大红色,这些有钱人真sao——”
“你好过分,你怎么……”
话音未落,蒋探的拳头已经挥了过去,对着年轻人的脸门毫不留情地砸下,邦邦两拳,把年轻人的脸都打肿了。
“你们住了别人的房间,用着别人的东西,还要这么低俗下流吗?”
那年轻人直接被打晕了,这间房除去客厅厨房,总共四个房间,一间给雪娩,另外三件就分别住着三个年轻人。
显然这三个人有点儿关系后路,得以住进这里,而非挤进样板房。
但也显然他们的关系不够硬,否则此刻应该住在别墅里,何必来挤这小洋楼。
蒋探打了人,这自然违反了基地的规定,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基地内部不该有矛盾冲突,年轻人捂着脸,怒气冲冲地叫嚣,“你敢打人?你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吗?”
他这么一抬头,才看清眼前还沾着雪娩。
于是整个人立刻愣住了,捂着脸,话也没能说完。
偏偏雪娩拧眉,眼神有点儿厌恶地看着他。
“好恶心。”
薄唇抿了抿,表情带着嫌恶,这让他浅色的瞳孔更显出一种不可攀折的月色。
雪娩从他手里抢过衣架,放回房间衣柜里。
床头上正放着两夫妻的结婚照,他不明白为什么这间房被安置给了别人。
他此刻心里为这对夫妻难过,又因为刚才的年轻人而有些反胃。
故事中的反派角色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知道人类是什么样子,和真正见到理解到人类是什么样子,对雪娩是一种冲击。
他觉得很不喜欢人类身上这种不好的地方。
他对黄金时代人类的崇拜向往近乎可以说是盲目的,这是他的精神慰藉,这位粗俗可恶的年轻人破坏了他的心情,让他难受。
雪娩说,“我讨厌他,我不要跟他待在一起。”
他宁可不睡屋子里了。
·
新入的群众打人这事很快传到了顾肇的耳朵里,他问了一下出事的地点,觉得编号耳熟,回头问了问哨兵,果然发现雪娩拿了那地方的编号。
这可真有意思,说不准就和雪娩有关。
因此顾肇决定亲自去看一看情况,这些日子基地渐渐安定下来,不少群众已经感受到了难得的安全感,对政府的信任自然也再次增强。
他是有必要处理这些人民群众的内部矛盾的。
等到他过去,便看见一个脸生的男人站在雪娩身边,而地上躺着的,正是某队长的表弟。
“怎么回事?”
顾肇先问了地上鼻青脸肿的人,话语间显然是来解决问题,主持公道的意思。
年轻人立刻告状,将蒋探如何暴起揍他说得绘声绘色,配合着脸上的伤口,说服力不止一点半点。
蒋探脾气暴躁,正要发怒,雪娩先他一步解释了。
“他很不尊重这间房子的主人,他拿着别人的内衣嘲笑,我听出来了,他住着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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