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站内的局域网让雪娩可以开始摸索手机的使用,顾肇吃完饭以后很快就离开了,步履匆匆,显然有事要做。
雪娩则看着手机上的消息,思考着自己的未来。
陆辰没有给他发消息,只有言司空发给了他。
【言司空:我们在这里休整两天就会离开。】
这条消息迟迟没有得到回复,于是几分钟后,言司空又发来了新的消息。
【言司空:我们之前商量好了,让你留在这个基地。】
或许言司空想说的是别的意思,但其实目前看来,让雪娩待在这种不缺吃喝,又有舒适的房间休息的基地才是最好。
他们三个人,又有哪个人有资格对雪娩说出“跟我走吧”这几个字呢?
但雪娩不知道这个,他不知道怎么回复言司空没头没脑的消息,看了一会儿干脆选择了不回复。
下午还要继续去整理东西,基地里不少人都有找事做,做饭的、帮忙搭样板房的,协助统计和分发物资的……
雪娩不觉得被留在这里是一件坏事。
下午忙的时候他见到了蒋探,其实早上蒋探已经给他带过早饭——雪娩起床时已经八点,这个点食堂已经不剩多少吃的,整个基地又太大,分了不少其他食堂,蒋探发消息雪娩没回,打电话也没接,就自作主张带了饭给雪娩。
这次再遇到,蒋探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正在帮忙从卡车上卸货,雪娩想帮忙,被抱着纸箱看不见脸的蒋探用身体隔开,“我来做就行,你做不了这个。”
于是雪娩就上楼去继续帮忙整理私人物品去了。
他下午没做多久,就看到群消息通知,得知顾肇已经把昨晚的处理结果告知了所有人,不少人也确实觉得用了别人的房子至少应该保持基本的尊重,自发地也开始帮忙收拾。
人群中仿佛有一把尺子,这把名为道德的尺子以让权力集中者舒适的方式运作。而遵从道德,往往又给人以一种情感上的安慰奖赏。
一旦动作起来,又得到情感上的安慰,更多人紧张焦虑的神经松散了下来,顾肇并未公布那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青年的私人信息,以免他被众人因为情绪打死打伤。
这是顾肇的处理方式,有时候他的处理方式让他并不能得到想要发泄情绪的人群的支持,但他有自己的坚持,并且不期望得到大多数人的理解。
这一天很快过去,雪娩又洗了一个澡,一边给自己吹头发,一边站在落地窗前看外面的景色。
他能看到残存的灯光烛火,他脑海中浮现想象,关于丧尸或者人类如何在河对岸的城市中活动,他又想到了桥下的裹尸袋们,这样成批量的处决代表着政府曾经以雷霆之力进行了镇压。
这冰冷的暴力机关却也会开辟一片土地,让人们躲进来,每个人都能分到一大勺热乎乎的土豆。
这种奇妙的对比让雪娩相信这正是人类可以建造黄金时代的基石之一,他因为自己处于这样的人群中而感到兴奋,生与死只隔着一张白布,那些蜿蜒的血水和滴落的水珠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正看得出神,雪娩忽然听到了门把手转动的声音,他将手里的吹风机移到一旁,仔细听起那声音来。
那把手转动的声音并未停下,反而不断地重复,发出奇怪的响声。
雪娩走到门前,通过猫眼看向门外。
卧室门外站着一个青年,低着头,正在拧雪娩对门的房间把手。
那扇门里本来住着的人有些困惑,抬高了声音问,“谁在开门?大晚上的在搞什么啊?”
接着就是脚步声,咚咚地朝着门边靠近,对方拉开一道门缝,有些惊讶地问,“李辉,你干嘛?”
门只刚打开一道缝隙,雪娩脑子里忽的回想起丧尸尝试打开车门的经历,不由得大喊,“快关门!”
青年下意识关门,但李辉已经伸出一条手臂卡住了门框,那条小臂的肌肉以不可思议的方式鼓起,仿佛根本不在乎身体的承受能力,只在乎能否完成某个目标。
李辉的手指成勾爪形,猛地抓住了青年的手臂,在无法遏制的惨叫声中,青年更加用力地想要关闭门框,但疼痛和恐惧已经让他有些失控。
“我会死的,我会死的!我已经被抓伤了,我怎么都会死了!”
死志一旦出现,浑身的肌肉忽然也就不再听使唤,那扇门勉力抵抗,颤抖了几下,终于轰隆一声裂开,用力地弹向墙面,发出砰砰的撞击声。
这么大的动静,哪怕是傻瓜也该醒了,有隔壁楼的人已经在壮着胆子问,“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被抓伤的青年立刻发出尖叫,“救我!救我!有丧尸!!!”
他的求救刚说出口,变成丧尸的李辉就咔嚓一声咬住了他的脖子,几乎是瞬间青年就脸色灰败,鲜血猛地喷出。
雪娩清楚地看见,变成丧尸的李辉本来只是咬住李辉的脖子,在李辉的生命体征消失的越来越快时,那背对着他的身体开始动了。
头往下,肩背拱起,野兽一般进食。
人类的牙齿不具备肉食动物的撕咬能力,因此这一场进食就显得尤为血腥,那些皮肉几乎是被拖拽着从骨头肌腱上拔下,青年只能绝望而痛苦地从破裂的气管里发出嗬气声。
一声比一声凄厉,像是一台挣扎鼓动的破漏风箱。
外面的人还在问,“现在怎么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但是青年已经不能回答。
于是整个小区终于开始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叫声,雪娩趴在猫眼前看着,双眼微微睁大,甚至忘记了呼吸。
等他开始眩晕,他才反应过来,压抑着喘息,尽可能绵长而小声的呼吸。
另外一间是空的,还没有安排新人进入,本来住在那里的家伙之前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此刻还在桥头协同站岗。
所以当雪娩开始呼吸以后,他小心动作着,想移动什么来挡住门。
床太重,挪动起来噪音很大,而且无法完全挡住门。
衣柜和书桌都是一体式,根本无法挪动。
雪娩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来。
窗外不少人都朝着他这里看,一个个面露惊恐,但都不敢出门。
雪娩住在二楼,他想直接跳下去,但又担心摔到骨折,于是最后借用了别人的床单,一头绑在床脚,一头顺着窗外扔下,立刻抓着床单爬了下去。
因为本来是呆在卧室的,所以他只穿着拖鞋,落定以后他发现不少人看着他,雪娩觉得他们都没有尖叫,应该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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