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芜!要不要去小河!”
“来了——”
屋外,二牛高喊一声,拎着个竹篮和翠翠一起等在竹屋小院中。
平芜一听见这动静,两眼冒光,心思早不在练字上,她回头可怜兮兮地望着青姨,眨巴眨巴眼睛,试图令她心软。
青姨无奈地叹一口气,“去罢,早些回来,今日这些字是必须练完的。”
她这年纪好动,总不能一直拘着。
“好!我一定带河虾回来。”
说完,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这孩子……”青姨摇摇头,“说话牛头不对马嘴。”
炎炎夏日,四处暑气蒸腾,唯有在小河边,任冰凉的河水从腿间缓缓淌过,带来沁人的凉意,舒爽十足。
河边绿树掩映,平芜和二牛他们弯腰站在树荫里,全神贯注地盯着浅浅的河水。
不过一会儿,他们便收获颇丰。
三人围坐在大树下,二牛主动肩负起处理河虾的职责,翠翠和平芜在一旁给他加油打气,玩得不亦乐乎。
忽然,翠翠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二牛哥,你爹前几天背回来的是谁啊?”
平芜还没听说过,也疑惑地看二牛。
他手上处理河虾的动作没停,神神秘秘地笑了几声,“嘘,是个妖精……”
“你别吓唬人啊!”翠翠壮起胆吼他,但还是有些害怕地躲在平芜肩膀后面。
“到底怎么回事啊?”平芜更好奇了。
“不信啊,他长得真像妖精,不信你们和我去瞅瞅。”
瞧着二牛嘴巴里吐不出什么正经话,平芜压不住自己的好奇,三人打打闹闹来到二牛家。
二牛爹是个猎户,今日下山去集上卖打来的猎物,他娘也不在家,估计是去哪条河边浣洗衣裳。
走到那见木屋门口,翠翠还是被二牛的话吓到,不敢进去。
二牛偏不陪她一起,说要去给里面那人端药。
偏偏平芜按捺不住好奇心,一脚踏了进去。
然而她还是被里面的场面惊到。
屋子简陋,里面就一张木床并一个木桌。
简易的木床上,躺着一个浑身缠满麻布条的男子,就连头脸都不例外。
二牛说他是妖精。
待平芜走近,细细观察他面上仅仅露出的一双眼。
眼睫浓密,每一道纹路都勾勒的近乎完美,尤其是当他睁开眼,那一瞬间的迷离和清醒后的冷静。
不错,单看眼睛,果然是个妖精!
不对,他睁眼了?
下一瞬,他忽然暴起,猛然逼近平芜。
平芜后脑嗑在墙壁,一阵头晕目眩之后,喉咙突然一紧。
那妖精,竟死死掐住她的脖颈!
“你……干什么!”
平芜只觉被磕得眼冒金星,回过神用力扒那“妖精”的手,竟一点缝隙都扒不开!
空气一点点抽离,强烈的不适与恐惧将她包裹。
她看着方才那双被自己赞叹的凤眼,此刻似乎凝满杀意。
平芜不知道蓄满杀意的眼睛是什么样的,但她知道自己再不挣脱便要死了。
只可恨这屋里连个茶碗都没有,她根本发不出一声响动。
锤墙?对,可以锤墙!
可巧这时,二牛端着药碗一脚踏进来,看到这一幕简直要惊呆住,他匆忙放下药碗,两三步跨过去扯开掐住平芜的“妖精”。
“咳咳咳……咳咳咳……”
此刻,剧烈的疼痛令她两眼昏花,泪花溢满双眼。
等她再次能看清四周时,只看见刚刚差点儿要了她命的“妖精”,此刻正端坐在木床之上,面上的麻布条松垮垮搭在脸上,露出大半面容。
那竟是……齐聿!
——
平芜猛然睁开双眼!
是梦啊……
无形的窒息感缠绕在脖颈,平芜扯了扯锦被。原来是被子团成一团儿,压在心口脖颈,憋得她喘不上气儿。
回想梦中场景,只觉得十分熟悉,好像亲身经历过似的。
但一想到麻布条之下齐聿那张脸,她便觉得一定是在做梦。
她怎么可能在歇山村见到齐聿……
昨日经历那场刺杀,她确实受了不小的惊吓,回宫便晕死过去。
想来是因为这个才做了噩梦。
对了,齐聿怎么样了?
“若薇,若薇?”
“娘娘,奴婢在。”若薇推门进来,满面愁容。
“陛下怎样了?”
平芜注意到若薇凝重的脸色,心中不安。
“陛下伤重昏迷,如今……”
“不省人事。”
话音刚落,平芜脑中似有惊雷轰然炸响,错杂纷乱的念头充斥整个脑海。
重伤?昏迷?
不省人事?
是因为自己吗,是因为他替自己接下那一箭,受了伤,所以没能扛过刺杀?
她有些喘不上气,比梦中被人掐住脖颈时更甚。她拒绝他的示好,躲避他的亲近,一方面清醒的知道他爱慕的人不是自己,一方面克制自己不去陷入这虚无缥缈的悸动。
昨夜齐聿捧着热气腾腾的桂花糕,站在她面前,她清楚的看到那双眼睛翻涌着比以前更加浓郁的爱恋,以及他眼底的自己,同样的心动和怦然。
那时的平芜只能回头去看头顶的烟花,反复压下心底的兵荒马乱。
平芜不想给出回应,不想欠任何人,她坚信自己最终会离开,不管以何种方式。
可她还是欠他了。
平芜仓促下榻,也不顾起身时身子猛然间发颤,着急忙慌地洗漱换衣。
“娘娘,您昨夜晕倒,太医说您身子虚弱,又受了惊吓,实在不宜走动。”若薇担忧地拦住平芜。
“若薇,陛下他可能是因为我,才重伤昏迷,若我不去看他,我心里实在难安。”
眼瞧着劝不住,若薇也不再阻拦,于是贴心地为平芜准备好衣物。
崇德殿距离毓秀宫甚远,平芜满心焦急地走在深不见底的宫道之上,恍然想到,他每日来毓秀宫,都会走这条路。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为什么要这样在乎他,齐聿满眼的深情、爱意的对象压根儿不是自己。他替自己挡箭,难道不是因为自己顶着一张像极了朔月的脸……
难以忽视的感觉,唯有平芜自己清楚。
想来也十分荒唐,替嫁到南齐,她最应该怕的是齐聿才对。
可莫名的是,每当齐聿站在自己身边,她总觉得熟悉,甚至有难以言说的亲近,放松……
也许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错觉,让自己一点一点陷进去。
这段时日,齐聿确实没有给自己带来痛苦,反而带她看了从前心心念念的灯会……
思及此,平芜加快脚步。
至少他昨日救了自己一命,有些事,还是要做到问心无愧。
然而,她直接被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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