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深墨从睡梦中醒来,天色大亮,将自己裹成球的他出了一身黏腻的汗。
今年的秋老虎格外厉害,蚊子也比往年凶得很,即便有帷帐,睡觉不老实的程深墨老把胳膊伸到帐外,被咬了七八个红包。
程深墨挠了挠手臂,拿好沐浴用具,迷瞪着眼穿过走廊,进入后院的浴池。美好的一天,从洗澡……不对,是看别人洗澡开始!
烟雾缭绕,程深墨乍然看到喻安卿的裸.体,“啊!”大叫一声,用手遮住眼睛,立即道歉,“对不起。”
说罢,满面羞红地跑出去。长长舒气,仿若经历了一场浩劫。
心跳咚咚咚强烈跳动,下一秒便能从胸膛蹦出来。只一眼,也冲击力十足。两辈子的小处.男着实吃不消,脑海里的画面挥之不去。
浴池内水雾弥漫,天上的云朵扯散了,落在喻安卿的身侧。黑发如云半遮半掩,白得发光的身躯,肌肉纤薄又紧实……
程深墨感觉自己像偷看仙女洗澡的牛郎。太美了,谁不想偷走仙子的衣裳,把他留在人间呢。
不能再想了!快忘掉!忘掉!
程深墨羞红脸,抱头摇晃,活像喝高了在蹦迪。
两颗小红莓竟然是粉色的嘞~打住!打住!明明是大夫,什么裸.体没见过。
不过,这样棒的,确实没见过……
程深墨天人交战半响,脑子烧得险些宕机。
“良姜哥哥……”
含羞带怯的声音好似新生的嫩笋,青葱又鲜嫩。程深墨半边身子酥麻,顶着一张猴屁股般鲜红的脸,艰难转身。
喻安卿披了外衣,衣领敞开,脖颈修长,喉结明显,水滴滑出浅浅的水迹。浴衣轻薄,湿了水,紧贴在身,透出白嫩肤色,身形曼妙清晰,长腿、细腰、腹肌。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多么色.气,一双凤眸子被水雾浸湿,澄亮又乖顺。
“良姜哥哥,我清晨醒来出了一身汗,想着你还没起,先过来沐浴,你不会怪我抢你的浴室吧?”
两人同住一个院子,心照不宣地达成共识,程深墨早起沐浴,喻安卿睡前沐浴,互不打搅。
程深墨猛地回神,捂住眼睛,结巴道:“我不怪你!你……你……穿好衣服再出来!
喻安卿嘴角勾了勾,慢条斯理地拢好外衣。兔子再逗下去,怕是要变成粉红兔子了。
“良姜哥哥,我很快就洗好了,不会让你等太久。”
洗好、久等……小蚂蚁爬过心间,程深墨已然说不出话来,蹭地一下,跑没了身影。
望着兔子离去的背影,喻安卿目光灼灼,志在必得。
韩缨三心二意,也对他有意。但是喻安卿不能明说,不然良姜定是连他也一同厌恶。
他要做的,一是让良姜认识到韩缨这个人不值得,二是让良姜移情别恋,喜欢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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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安卿穿了身青竹纹月牙白锦衣,玉带勾勒遒劲腰身,配垂长长的松绿流苏。气质如莲,远观不可侵。
程深墨的眼神飘忽,盯着池塘莲花,不敢直视本人。脑海里美人出浴的画面反复轮播,不由产生想扒了某人禁欲系着装的冲动。
他颓败地以头磕石桌,对自己狠狠唾弃。我有罪,我是个老色批。
今日,早食有碟老豆腐,雪白的豆腐上撒着鲜绿的青葱花。
喻安卿夹了块豆腐,放到他的碗里,轻声问道:“良姜哥哥,豆腐又白又嫩,你吃一口,香不香?”
程深墨含泪吞下,满口豆香:“真香。”
呜……我不是故意吃你豆腐,虽然真的又白又嫩,香得不行。
“喜欢吃就多吃点。”
兔子眼尾都泛着红,眼睛水润润的,无助又可怜。嗯,真可爱,好想亲一亲。
喻安卿舔了舔嘴角,肆无忌惮地观察兔子进食,眉目含春。
火热的眼神,程深墨承受不住,恨不得找个地缝藏起来。
他忍无可忍地一拍筷子,恶狠狠地说道:“安卿,你干嘛老看着我?我脸上有金子吗?”
喻安卿倚着下巴,将人映在眼底,笑吟吟道:“我原以为良姜哥哥看我的脸已经习惯了。今日竟半点不敢瞧?原来我的面貌对某位脸盲患者还有一定功效。”
“喻安卿!你再调侃我,我就要生气了!真的生气!”
程深墨脸上的热度持续上升,每一枝毛细血管仿佛被夏末的热风吹拂轻触过,带上灼人的热度。
喻安卿敛去笑意,乖乖道歉:“良姜哥哥,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好吗?”
说罢,轻轻拽了拽程深墨的衣袖。
程深墨松了口气,刚要就此翻篇,衣袖又被极轻地拽了下。
羽毛猝不及防挠了心,他忽地站起身:“胳膊被蚊子咬了,好痒,我回去涂药。”
一定是我早起的方式不对,这才导致一早晨都奇奇怪怪。程深墨决定补个回笼觉,把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全都忘掉!
再次醒来,程深墨悄悄启开一丝门缝,很好,喻安卿不在,世界重启。
他窜到药房,准备给韩缨熬药。一进门便瞧见喻安卿皎白的脸蛋变成了大花脸,手持蒲扇,正在煎药。
“哥哥睡醒了?我怕来不及,先把药煎上了,约莫再半个时辰就好,你去陪韩兄吧。”
喻安卿笑容真诚,程深墨不禁心生愧意,怪只怪自己心思不净,安卿多单纯善良的好孩子啊。
“我来吧。你热得满头大汗,脸都成了花猫脸。”
程深墨夺过蒲扇,吭哧吭哧扇风,仍旧不敢直视某人。
喻安卿也不与他抢,掏出青色帕子擦干净脸。
见程深墨脸上热出了汗,本想亲自帮忙擦汗、想想早上良姜过激的反应,决定缓一缓,别把兔子逗急了。
“你擦擦汗。”喻安卿把帕子递到手边。
程深墨看到上面绣的良姜草,诧异道:“我的帕子怎么在你那?”
喻安卿:“上次我们被劫持,你顺手给我,我便拿着用了。”
“我想起来了,是这么回事。”程深墨擦过汗,十分自然地揣进自己怀里。
他绣的帕子不多,少了还得重新绣,麻烦。
喻安卿眨眨眼,暗自磨牙。哪有把送人的东西重新要回去的道理?什么人品!就这么避嫌嘛!
两人煎好药,在走廊迎面撞见,也要去看望兄长的韩木羽。
她冷哼一声,夺过药盒:“我去给哥哥送药,你们可以回去了。”
程深墨皱皱鼻头,没好气道:“我去复诊,把药给我。”
韩木羽:“不给!别以为你装作贤惠的模样,就能获取我们韩家的认可。程深墨,你动动你的猪脑子,我们韩家绝不允许一个男人做正妻,你和我哥不会有结果的。”
程深墨故意气她:“你们韩家不乐意,我不能和你哥私奔吗?哼。”
韩木羽万万没想到如此寡廉鲜耻的想法,程深墨张口就来。
“你不要脸!”
两人拉拉扯扯,药盒拎在空中晃晃悠悠。
喻安卿冷静地旁观,瞅准机会,脚下石子朝韩木羽的脚腕打去。
韩木羽吃痛,药盒脱手,药碗飞出,滚烫的药汁眼看要泼到自己身上。
喻安卿猛地推开韩木羽,自己被滚烫的药汁泼了半个右手臂。
他摁住颤抖的右臂,疼得嘶嘶抽气。
剩下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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