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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小说:

江洲令

作者:

猛二哥

分类:

穿越架空

《江洲令》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一年前江洲开春,壹拾想去玄女峰看春花。玄女峰上厉风似刀,李江洲不准她去。她对别人的好脾气在面对李江洲的时候,全部消失殆尽。

其实她心知肚明,是自己身体受不住玄女峰上的疾风。但她就是不喜李江洲把她当做病人看待,再加上他对她说话的语气半点也不温和,她更不能听进去李江洲的话。

于是她有半个月没同李江洲说话。

两人冷战刚开始时,李江洲照常去喝酒赌钱,他没做错事,便也不觉得心虚。倒是过了几天之后,银子赌光了,也没钱喝酒,为了从壹拾手上拿二两银子,他连夜跑去玄女峰,把玄女峰的花都给她搬到了李宅。

...

难怪玄女峰今年没有花开呢,原来是被他当年砍光了。

玄女峰下堆满了尸身,李江洲从玄女峰上坠下,掉在尸海里,他拔取身上一支箭,还没喘息,又有新的尸体从玄女峰坠下,那一团尸体比他还要可怕,简直就是一团烂肉。

都说人在绝境时,会看到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出现在他眼前的自然是壹拾,除了她,他也不晓得还有什么人对他而言是重要的。

他的眼皮滴入了别人的血,眼前一片朦胧的红,好像一片艳丽的花海...而壹拾,她正穿着红色裙子,站在远处的山崖上。她的头发和红色裙摆被风吹着,狂乱地舞动。

那些盛世浮图里的红颜鬓影比不上她的一根头发丝壮美。

当所有的王室都如同蝼蚁般苟活的时候,她选择和她的国家、城池同在。李江洲从他的甲衣内寻出一方干净的帕子,擦掉他脸上的血污,他的视线变得清晰了,尸野之中,何来的亡国公主...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觉。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死了,但他没有力气拔出胸副里嵌着的箭。过去的事走马观花的重现,他的大恩人李倦,生他又弃他的母亲,江洲义薄云天的子民们,江云湖畔的鸭子,还有卫壹拾。

他是从壹拾那里听来的,据说人死的时候,会像婴儿渴望一个温柔的怀抱。他一出娘胎就被扔去了荒郊野外,他以为自己不需要渴求什么温暖,他是个男子汉,男儿于世,最重要的是铁骨铮铮。

可原来壹拾说的是真的。

他比此生任意一刻都渴求着温柔。

壹拾从凌风台上跃下时候,她嘴里念的是谢西照的名字。李江洲庆幸地想,还好这个时候她在谢西照的身边啊。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壹拾的时候——那是在齐王寿宴之上。作为齐王最宠爱的公主,她被她的父王牵着手出来,尽管齐宫里尽是国色天香的美人,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谢西照作为齐国质子,在那样的场合里只能入座在末席,可壹拾一看到他,就甩开了她父亲的手,不顾众目睽睽地跑去了他身边。

李江洲记得她飞扬的裙角,还有她不顾他人眼光的那份坚定。

现在她终于得偿所愿不受阻拦地留在了谢西照身边。

只要他李江洲一死,世上再也没人知道齐国的公主所爱之人是她的灭国仇人。

很多念头和画面都在一瞬间内向他涌去,李江洲被这些念头给打扰累了,就疲惫地阖上眼。

“咳...”

李江洲耳旁传来一声干咳,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

“你是李江洲吗?”

身旁有人问,那个声音很疲惫。

“嗯。”他轻声说。

“是我啊。”

“你谁?”

“我你都认不出来,你的老朋友,陈安良。”

陈安良?李江洲的第一反应是燕军——燕人要入江洲了,他不能死,他死了江洲怎么办?

李江洲身体凭空涌来了一股力气,他拔掉身上的箭,翻身掐住陈安良的喉咙。

齐军都是该死的。

被李江洲捏住喉咙的陈安良恸哭了起来。

他想见他爹娘。

他爹娘要知道他死在前线了,会不会后悔把他送来战场上呢?还说什么这是立功名的大好机会。

他才不要为国捐躯呢,他就要活下去,当个缩头乌龟,一辈子被人骂是个纨绔子弟也行啦。

“娘...”陈安良干裂的嘴唇翕动着。

寂静的山谷中,只有陈安良微弱的呼喊,李江洲被他的声音触动了。原来不管是燕国人,还是齐国人,在死的时候想到的都是母亲啊。

李江洲松开陈安良,自己同时倒了下去。

...

渭城开春早,气候变暖后,壹拾的痹症也很少发作了。院里的花粉一团绿一团,看得人心情和悦。

她之前住在太子府邸,窗户望得到远处的玄女峰,谢西照便把她转移到了私邸中。

她好笑道:“我在太子府里又不是跑不掉,你这不是多此一举?”

“你就当我多此一举,此为齐国王都,我乐意这般。”

“李江洲呢?可有人找到他的尸体?”

谢西照摸不清壹拾的心态,昨夜听说李江洲出事,她一滴眼泪也没掉,只是一个人沉默地坐了一夜,第二天又一切照常。

“还没找到。我表弟陈安良也从玄女峰坠下,今早我姨母才来太子府上哭过。我已经加派人手去玄女峰下搜寻了。李江洲是江洲统帅,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只很小的虫子飞停在谢西照的玉冠上,壹拾盯着那小虫子看了半晌,谢西照怕虫子,她没有告诉谢西照有虫子趴在他的发冠上。等那虫子飞走了,她才问:“你今日怎有空来看我?”

谢西照简直是整个燕国最忙碌之人,壹拾半个月也未必能见上他一回。

“锦姬来了渭城,她想见你。”

“她要见我你直接带她来就好,当初她把我交给你,也没过问我的意思。”

她殊淡的语气如一颗刺扎进谢西照的心里。

明明之前他们的关系有所缓和的,可李江洲一出事,又一夕回到了之前的样子。

在她内心深处,仿佛有一座城。谢西照短暂的进去了,却又被她赶了出来。

“我让她今夜来见你。”

“她应不是特意来渭城来见我的。”壹拾一语中的,“是来找你的罢。”

壹拾没有猜错,锦姬此行是来见谢西照的。

此番晋国出兵,由太子栩的兄长公子励带兵,随着战争的进展,公子励在晋国国内声望越来越高,已经直接威胁到了太子栩的地位。

锦姬和太子栩在晋国内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他们急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外援。

谢西照成了第一人选。

“无非是两国王室里的一些事罢了,很无趣的。”

“西照。”壹拾忽然笑了笑。

谢西照疑惑地看向她。

“无事...就是想叫你的名字了。晚上你让锦姬过来吧,咱们好久没在一起聚过了。”

...

夜里锦姬过来,三人在一起饮了几杯酒后谢西照便告辞了,只剩壹拾和锦姬姐妹二人。杯中映着一团圆月,壹拾望着杯子里的月影,眼神有些花。

谢西照一走,锦姬便脱了绣鞋,曲腿倚在榻上。她丰美的脸颊上一双眉目细挑,眼尾斜飞,虽未施脂粉,可因酒意变得嫣红的脸颊似搽了两抹绯红的胭脂。

壹拾真觉得权势是最养人的东西。

锦姬白玉似的手指把玩着酒樽,她问壹拾:“小十,李江洲死了,你打算怎么办?”

“他死了么?”壹拾反问。

“人人都说他死了。”

壹拾轻抿了口酒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

“那若他真死了呢?”

壹拾突然恼了:“你也好谢西照也好,你们这般追问,是指望着我给李江洲殉情么?”

“小十啊,你明知道的,我也好,谢西照也好,都只是关心你。”?壹拾的手紧扣着她的膝盖,咬牙切齿道:“等确认过他的尸首,我就去自缢,你们可满意了?”

壹拾不懂,为何锦姬背叛故国可以活得这么好,她却恰恰相反。难道仅仅是因为她利用了李江洲么?可她也只做过这一件错事。

见壹拾终于撕开了这一层伪装,锦姬才欣慰了起来,这是她们重逢以来,她面对壹拾最轻松的时刻了。

壹拾总爱端着齐国公主的架子,锦姬不讨厌她,但就觉得她似一尊圆润光滑的观音像,也像列女传里的女人。

明明她的内里有许多可爱的棱角和锋芒,她却要把它们给藏起来。

锦姬终于见到那个真实的卫壹拾了,她脸上溢出满意的笑容:“看来李江洲对你来说也是个很重要的人,你竟会为他跟我发火。”

壹拾下巴抬高,高傲地睨着锦姬。

她被戳穿自己外面披着的那一层“亡国公主”的皮囊,内里的自私全都暴露了出来。

她永远在隐藏,永远在狡辩,险些连她自己都认为她是个温柔善良的人。

但人不是那样简单之物,在楚楚衣冠之下,是一层皮,皮下是肉,肉下是骨,每一层都能进行粉饰,唯独粉饰不了的,是最深处的那颗心。

她把自己的外表装得再柔和,也掩饰不了满是锋芒的内心。

锦姬呷了口茶,问:“我一直好奇,当初你跳下凌风台,真的是想以身殉国吗?”

壹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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