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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小说:

江洲令

作者:

猛二哥

分类:

穿越架空

“不行。”

矜贵如她,自然不会屈尊降贵给一个男子沐发。答案在预料之中,李江洲并不显失望。

李江洲去普容的帐篷里洗了头发,顺便擦了一下上身。他湿发全部披散,黑黝黝的头发衬着刚洗净的一张脸,倒是白了几分。

他干净清爽的时候还挺顺眼的。壹拾见他穿了盔甲,湿着发就要往出跑,她声音忽然抬高:“回来!”

李江洲回头:“何事?”

“擦干了头发再出去。”

“外头又不冷。”?“忘了上次病倒的事了?”

李江洲边往回走边负气说:“你就是怕照顾我,嫌麻烦。”

壹拾盯着他在碳火边擦干头发,见他拿发带随手绑了个髻,甚至是歪的。壹拾看不顺眼那歪了的发髻,命令他:“坐下。”

“有什么事?你怎么跟个婆娘似的。”

壹拾失笑了:“我本就是个婆娘。”

“你怎么自轻呢?”

“灶台前的老妇是女人,王宫里的王女也是女人,没什么不同的。”她一边说,一边拿木梳把李江洲的头发顺开。

李江洲的头发很硬,很干。不像她的头发,比绸缎还要顺滑。她一梳到尾,李江洲的头皮险些叫她给掀开了。

好在这一梳子捋顺了他的头发,李江洲也没过多埋怨。壹拾给他重新束好高髻,满意道:“这下顺眼多了。”

李江洲在铜镜前照了照,没发现任何区别。

军营号角吹起,李江洲该走了,外面风大,壹拾不打算送他出去。

“等等!”

她又喊住李江洲。

李江洲回头,认真和她解释:“军纪如山,不能迟的。”

壹拾便迈着大步走到他身边,她忽然抽出李江洲的佩剑,李江洲紧扣住她握剑柄的手。

他知道壹拾有拔剑随便冲着别人乱挥乱舞的习惯,那可真不是好习惯。

壹拾说:“借你的剑用一用,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你可小心了。”

壹拾拔出剑,朝自己宽袖上一挥,斩落一块布。

她把那块布揣进李江洲怀里,“这个干净的,拿它擦血擦汗。”

李江洲警觉了起来,恐怕她又想利用他做些什么。

壹拾朝他背上轻拍,“赏你的,快走吧。”

“你今日到底怎么了?”

“开心,看不出来么?”

看出来了。

李江洲从没见过她有过这样开心的时候。自玉州成死城之后,她也成了死城。

外面士兵在催,李江洲暂且把壹拾的事放在脑后,前往邢州。

壹拾打了水,把李江洲之前那一块满是污渍的方巾扔进水里,打了皂角搓了许久,还是没有搓干净上面的血渍。

她决计不和这块血渍较劲了,于是哼着曲儿去倒了污水,扔了那帕子。

她坐在镜子前,拿木梳给自己梳头,一梳到尾,重复一遍一遍,她心道,自己的头发可真好。

她对着铜镜里自己的倒影,微微扬起下巴,神情倨傲。她把镜子里的人当做是不存在的天命,骄傲道:“你赢不了我的。”

八年前谢西照离开她,没有回来,李倦离开她,没有回来。

八年后,李江洲离开她,他回来了。

李江洲携普容清点了邢州的粮草军备,再命人连夜把这些粮草送往流霞关,他骑着马在邢州晃了一圈,发现还是江洲好。他八年来寸步不离江洲,这是离江洲最远、时间最久的一回。

他琢磨着还是得趁早回流霞关,抢回江洲。

普容道:“晋国肯定想不到邢州失守,这才是打他一个出其不意。”

李江洲点点头,道,“放出消息,说十万周军兵临邢州。”

普容惊讶道:“十万?!”

这数目可比他们拥有的八千兵马十倍不止呐,虚张声势也未免虚过头了。

李江洲笃定地点点头:“十万,当务之急是把晋军主力引向邢州,分裂燕晋连横,争取时间抢回江洲。”

普容领悟了李江洲的意思,下达命令。

他们绕城一周,检查过封锁线,普容犹豫:“晋人早晚会发觉邢州只有八千兵马,而非十万,若晋决定放弃邢州,我们岂不是...”

没等普容说完,李江洲不容置喙道:“那就去找十万兵马守在邢州等待晋军。”

翌日清晨,李江洲赶回野鹿谷的营地。日头高升,他骑马骑出一身汗,从怀里揣出壹拾给他的帕子擦汗。

昨夜他在邢州沐浴过了,身上已经没有泥污混着血腥的污浊味道了。他那把帕子凑在鼻间,闻了闻,又闻到了之前那种污浊的味道。

那味道不是出自他的身上,而是出自壹拾。

她和他在一处,身上染上了他难闻的味道,她自己却没察觉。

酷暑之时,军营最是难熬。甲衣兵卸被高温炙烤,手摸上去,能立马被烫熟了。在去见壹拾之前,李江洲先卸掉了铠甲。

身上的重量都被卸去,他自嘲一笑,若能做穿儒衫两袖清风的贵胄公子,谁他妈的愿意穿一身破甲和人用刀剑厮杀?

走进壹拾的营帐,他并没第一眼就看到她的身影。一只蒲扇落在藤椅后侧的地上,正入李江洲视线,他走过去捡起那只蒲扇,然后绕到了藤椅另侧,一道细瘦的身影蜷在椅子上,小小软软的,像一只幼猫。

她一只手垂在身侧,一只手折在耳侧,袖子叠在臂弯,露出白净的手臂。

应该是她方才扇凉时打盹儿睡了过去。

李江洲单膝蹲在一侧,拿着扇子给她继续扇风。他鼻间传来汗腥味,这是来自壹拾身上的味道。军营里的臭味已经盖住了她身上的药香,她自己身在军营,浑然不觉。

若是以前的壹拾,她不会容许自己身上出现这种味道的。

李江洲在还不懂什么是女人的时候,就见过她。那时候她就是个很厉害的公主,不论何事都是高仰着下巴,从不正眼瞧人。

她没有睁眼瞧过李江洲,而李江洲却记住了她的高傲,和她身上清雅高贵的香味。

他以为王室里的女子都是打娘胎带来的香味,直到他在凌风台下的尸堆里找到她。

哪有什么香呀。

她身上全是尸臭。

她从凌风台上那壮烈一跃,虽没让她粉身碎骨,但粉碎掉了她全部的尊严。

即便是家奴出身的李江洲,也不知道一个活人可以发出那么难闻的味道。她半身不遂时,生理上的事都难以自理,李江洲刚开始也不晓得怎么帮她,那些味道愈发浓烈,壹拾怕生疮,才命令他为自己处理。

所以李江洲一直以来都极其能理解、并且容忍她对自己的冷漠。人都是有尊严的,他一个下九流出生的没人要的狗奴才如此,更别提高高在上的公主了。

不知何处飘来的一根细小绒毛落在了壹拾鼻子下方,李江洲凑过去,轻轻吹开那一根绒毛。

忽然之间,他和她的距离就这样近了。

她的嘴唇干裂苍白,如枯萎后的花瓣,毫无鲜艳的美感。就算是天仙,经历风雨摧打之后,也难维系动人的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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