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洲令》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江洲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三山环抱,一方阔水,云气悠远,在这里生活,烦恼尽散。
以前的事,在壹拾记忆里也只是一个淡淡的影子,像云烟渐渐的四散、稀薄了起来。今日在江洲河畔见到那个人,记忆的云烟又骤然重聚,几乎是汹涌磅礴地的向她压碾过来。
壹拾在左右寻着出路,可百姓们都向上涌来为他们年轻的江洲侯欢呼。
谢西照手捧玉冠,正要行授冠仪式,那在今日秋狩风头尽出的少年扬起下巴:“我李江洲是齐国人,不便向受燕国人弯腰。”
一个国家覆灭、再被遗忘的时间,已经足够让李江洲长得和谢西照同样高了。
谢西照知道李江洲是齐国人,却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当年谢西照和李倦心心相惜,却又为同一个女人争风吃醋时,李江洲还只是个孩童。
谢西照正在想要怎么回应这个高傲的少年,却听他道:“李某不想破坏秋狩规则,但实难接受让破我国土之人为我授冠。不知可否让李某的主人代为授冠?”
授冠后,他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成年男子了。
他不会向谢西照低下头颅的。
能让他弯腰低头的,只有他们齐国的公主,卫壹拾。
他要让谢西照看着壹拾为他授冠。
壹拾便浑浑噩噩的被众人簇拥到了江洲河两地交界处,谢西照的面前。
这一眼,久过了天长地久。
那个素是无情的燕太子脸上出现了崩裂的神色。
壹拾麻木地从司礼官的手上接过玉冠,李江洲单膝跪地,目光如炬地盯着她,她便仿若傻了一般的把玉冠戴在了李江洲的发髻上,她手腕泛抖,玉冠有几分歪斜,李江洲正要动,她按住他的肩膀,给他正冠。
江洲百姓兵士一起欢呼。
壹拾的脑海被这些声音填满。
“壹拾!”
谢西照的声音混杂在这些声音里面,壹拾不知道是他正在叫她,还是过去的他在叫她。她又想躲着他的声音,又想寻着他的声音。
是谢西照真真切切在叫她,可李江洲领头起哄,让他的声音渐没在沸腾的欢呼声里。
他们挤着壹拾,也护着壹拾,将她和谢西照越隔越远…
李江洲见她丢了魂的样子,也早无了得胜的喜悦和傲气,他脸色黑沉,倦怠得同壹拾回了李宅。
谢西照看着壹拾纤弱的背影,人潮似浪轻易地淹没了她,他怔立在原地,宦官唤了他许多声,他仿若没有听到,在原地岿然不动。
壹拾呢,她看见了他,认出了他…那在离去时她有没有回头?
在回家的马车上,李江洲丝毫不为夺得秋狩魁首和百两银子而喜悦,他眼里带着不知是得意还是嘲讽的笑,说道:“真没想到是他,当初下了破城令的燕太子,竟是谢西照,壹拾,你说这世上怎会有这么巧的事?”
壹拾只觉得头痛:“你能不能别再说了。”
“是你觉得我说错了,还是你看到谢西照,心虚了?”
壹拾抬起头,视线冷冷落在李江洲的脸上:“李江洲,你别再逼我了。”
李江洲冷哼一声,利箭似的眼神要把壹拾看穿。
她能年年岁岁安然无事地缅怀李倦,因她不曾爱过李倦。
而谢西照,她几乎是不敢想起他的。若不是今日来看李江洲,壹拾甚至很少来江洲河边。她怕一切和燕国有关的,怕撞见谢西照,被他发现她还活着。
今天他们就这么没有防备的见面了,他看见了她,发现她没有死,而她也见到了他,却发现他便是当日下破城令,叫她国破家亡的燕太子。
故国里的事,又如凄风冷雨向她刮来,她独在一片孤岛上,没人知道她心底的难过。李江洲不但不理解她,还逼着她想起这些事来。
李江洲缄默不语地盯着壹拾,他的眼神比刻薄的言语还要可怕。其实莫说李江洲恨,壹拾自己都恨。
她才一抬头,对上李江洲的目光,他眼里全是蔑视。
“我不是逼你,我只怕你在江洲安逸惯了,都忘了你叫卫壹拾!今日你我都清清楚楚看到了,你的旧情人他不止没有被谁胁迫,他反而活得很好,甚至他就是当初下令灭了齐国的燕国太子!”
壹拾被他咄咄相逼,气怒道:“你住嘴!”
空气里传来“啪”地一声,壹拾和李江洲同时愣住了,壹拾没想到自己会下的了手打李江洲,李江洲也实在意料之外。
许久,他才冷漠着说了一句:“你是公主,我只是李家家奴,莫说打我,就算杀我你也是有资格的。”
壹拾转过头,闭上眼睛不再面对他。
李江洲又懂什么。
他正是少年气盛的时候,心比天高,以为只要有一把剑在手,就能横行天下,所向披靡,无畏无惧。
这一耳光打到脸上,虽没让他知错,但令他顿悟:不论这些年他和壹拾再怎么靠近,始终她是公主,他是奴。贵族公卿们的爱恨纠葛,是他无法参手的事。
他讽笑,自己到底是年轻,愚蠢!翻翻史书,他只见过嫁给敌国的公主,却未见过嫁给奴才的,不论谢西照做过什么,壹拾大概都不会恨他的罢,因为他们才是同一地位身份的人。
回去李宅,二人各自闷头回自己屋。李江洲越想越是气恼,他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谢西照今日的模样,他高贵地如同万民敬仰的神像,好似他看众生一眼,都是垂怜施舍。
李江洲无法把谢西照的影子从自己脑海中挥去,他抬脚踹开门,向酒肆前行去。
他独在在酒肆里喝闷酒,有叹花楼的姑娘瞧见了,便坐到他身边陪他,李江洲喝得两眼昏花,乍一看将她看作是壹拾,冲她咧嘴一笑,可又闻她身上厚厚的脂粉味道,壹拾没这种味道。
他不耐烦道:“别烦老子。”
那姑娘被他气势吓到了,道:“奴家就是瞧着小侯爷一个人喝闷酒,寂寞得慌,您何故这么凶!真是毫不怜香惜玉。”
她抱怨着走了,李江洲看着她的背影,又仿佛看到了壹拾。
酒肆老板见他一人喝闷酒,怕他喝多了,便派杂工去李府告诉壹拾他在自己店里喝闷酒。壹拾当是他欠了酒钱,便问传话的杂工:“酒钱多少?我去拿给你。”
杂工道:“没有没有,是我们掌柜的怕小侯爷一个人喝太多,回府的路上出事儿。”
酒肆离李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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