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洲令》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李江洲收到锦姬的口信,整夜未眠。
壹拾常常去探望的那两只鸭子,也是今夜无眠,呱呱叫个不停。他喊来正在院子里点灯的张婆,问她:“那两只鸭子怎么一直在叫?”
张婆道:“可能是吃多了。”
他想,吃肥点儿,正好宰了做烧鸭。他今夜不畅快,提起剑,打算出门宰了那两只鸭子。
漆黑一片湖水中,两只鸭子漫无目的的游着。李江洲不喜欢这鸭子,不仅不喜欢,还讨厌极了。他最喜欢吃的就是烧鸭。
但壹拾喜欢那两只鸭子,她这些年虽然装得平易近人,但哪能真的和乡妇有共同语言?那两只鸭子,是她在江洲最好的朋友。
他知道壹拾跟他们走了,但没人告诉他她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若她是自愿去晋国过好日子,他心疼,若她是被人裹挟逼迫,他还是心疼。
他恨,恨自己这些年来安逸,恨他是个野杂种出身,除了一个比他还脆弱的亡国公主,他没有半分北京。若他能有一兵一卒,现在已经去建州夺回壹拾了。
他开始想若是李倦会怎么做。若是李倦,他拼尽最后一分力,即便万箭穿心,也会挡在壹拾的身前。
李江洲决定一人一剑,孤身前往建州。
晋国的太子栩早就不问政事了,出面接见李江洲的是锦姬和幕僚。
一番简短交涉后,李江洲弄清了晋国开给他的价码。和周国相差无几、都是让他交出江洲令,归于某一国,再以某一国臣下的身份镇守江洲。
他李江洲仍是江洲侯,治辖江洲,但代价是他要成为晋国、或是周国之臣。
李江洲手肘靠着膝,摸着下巴思索。他这动作看起来不大能登大雅之堂,实在太过不羁放纵了。
可他凝眉的样子,总让锦姬想到另一个人。
李江洲和李倦长得并不像,可锦姬在他身上看到李倦的影子,同样的少年意气,同样的深沉。
李江洲忽然抬头,他锐利的视线打破了锦姬的幻想。只看眼睛,就不像李倦了。
李倦是温和的,而李江洲是尖锐的。
这李江洲不愧是卫壹拾教出来的,他的锋芒和卫壹拾如出一辙。
李江洲挑弄眉头,“仅此而已?”
锦姬应付一个卫壹拾已经很头疼了,又来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李江洲。
她闭目凝了凝神,沉思道:一个没有半点背景的少年,除了权势,他还能想要什么呢?
“李江洲,这是让你飞上枝头的好机会。你既可以不用担忧战火烧到江洲,不论战事如何,你都能安稳地做你的江洲侯,而且我是壹拾的姐姐,我能把她许配给你…得到这一切,你需要做的仅仅是把江洲令交给晋王。”
“我献上江洲令,能得这些好处,那你又能从中获得什么益处呢?”
锦姬没想到会被他反问一句。
这是男人的天下,跟她没什么关系,就算她说服了李江洲献上江洲令,也只是帮助太子坐稳储君之位。
除了让她的夫君被束缚在连他自己都不喜欢的皇位之上,锦姬得不到任何好处。
可她必须得这么做。
她的夫君太子栩不登基做晋王,就要做下一个晋王王座下的冤魂。
锦姬转着手中茶碟,讥诮道:“李江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呐。”
李江洲觉得这话听起来并不好听。但凡是认识李倦的人,总要拿他和李倦来比。
李江洲沉声道:“我想见十公主一面。”
“你要见壹拾啊…”锦姬的语气忽然饱含深意,“好,来人,带江洲侯去见小十。”
他要见壹拾,说明他重视壹拾,只要壹拾在晋国,事情就有转圜的余地。
痹症犯作,壹拾卧在坐塌上给自己揉关节。
建州的冬季比江洲冷得多,屋里烧着炭还不够,她身上还需裹上一层被子才能勉强御寒。而她们齐都玉州四季如春,冬天从不冷成这样子,真不知道锦姬怎么在建州活了这些年。
一大一小两道影子从窗前闪过,身影小的是女婢,她身后跟着的那个,虽还未露面,但只看那不可一世的影子,壹拾也知道是谁。
李江洲本来就长得高,又不知今日谁惹了他,一身的戾气,骇人的气势更衬得女婢谨小慎微。
李江洲虽则有一张吸引人眼睛的脸,但他臭着脸的时候,满脸写着“离我远点”四个大字,女婢看都不敢看他,一路弯腰颔首,把他送到了壹拾的面前,女婢立马退下。
女婢才退到门口,不等壹拾问候,那满身戾气的少年一个箭步迈到她面前,拽着她的手腕,将她从坐塌上给拽了起来。
他们一高一矮,大眼瞪着小眼。
李江洲发疯,壹拾看他时没好气。
她总是这样,对鸭子都都比对它温柔。
壹拾视线在他身上逡巡了一圈,心道:李江洲长了出息。他今日要拜访的是晋国太子府,特意穿了江洲侯的官服,藏青色袍衫上绣着两只振翅白鹤,腰被腰封扎紧,身姿劲瘦挺拔。
壹拾抽开被他拧着的手腕,道:“你怎么这么凶?”
“冷。”李江洲道,“鬼晓得建州这么冷,早知道多穿几件…你呢?衣物够不够?”
壹拾道:“我是亡齐的公主,晋国怎么会短了我的衣物?”
她把袖子举起来,最外头一层广袖落在臂弯处,然后一层一层数着衣物,除去贴身衣物,她足足穿了五件衣服。
李江洲见她穿这么多,却不显臃肿,便又肯定道:“那就是他们短了你的食物,你瘦了。”
“我本来就瘦…你以前都不注意的么?”
他再次攫住壹拾才得自由的腕子,这动作来得这么鲁莽、突兀。
壹拾不知他突然犯什么混,告诫他:“李江洲,你别胡来。”
“谁胡来你了?我检查一下看他们有没有苛待你。”
壹拾永远是个气定神闲的样子,尽管是被幽禁的时候。被幽禁在此,她每日都很无聊,日常靠着在镜前画不同的妆面消磨时间,今个儿还没来得及研究新的妆面,李江洲就闯来了,她只来得及搽了口脂,嘴唇饱满鲜艳。
鲜明的口脂衬得她不加粉黛的肌肤色泽更通透,像是透明的白玉。
李江洲嘴里咕哝说:“在江洲时怎不见得你打扮。”
壹拾剜他一眼,“怕你污蔑我勾引你。”
李江洲捏着她手腕的力度不自觉加重,他好像把全身力量都集中在壹拾的手腕上。
“怎么对我就这么记仇?”
他越想越是气不顺,谢西照那狗贼灭了她的国家,她跑去夜下和他私会,自己就说了些混蛋话,她便一直惦记在心上了。
他的动作比他脑子快,不等壹拾骂他,他先一步把壹拾向前推去,壹拾被挤在他和墙壁之间,来不及挣,来不及怒,唇瓣已被他厮磨地通红。
他的气味干净冷冽,带着江州初冬的清寒,破开室内碳火营造的令人昏昏欲睡的氛围。
身前的李江洲,身后的墙,成了她卫壹拾的牢笼。
她活这二十多年,什么都有过,什么都经历过,她为人冷漠、甚至冷血,最缺的就是一份温暖炙热。李江洲身上有多热,就衬得她有多冷,她需要他这一份永远不会冷却的热。
壹拾张开唇,令李江洲的吻更加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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