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路过,听说您这儿遇到了麻烦,我们才来的。”
姜姮想起助理说席景颐去出差,却没说几天。
“他回来了?”
木桌裂开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叙旧,姜姮把箱子丢到角落里,低声和黑墨镜说:“他们人多,一会儿我去报警,你下手轻点。”
“诶诶诶!你们几个看不到我吗?”方堃把椅子搬起在地上狠狠砸了三下,随后霸道地摆在路中间。阴沉着脸,本就难言的长相更丑三分,“我的耐心有限,你把温颖交出来,我就立马带人离开。”
姜姮眼神一凛,“你今天不给我个正当理由,我不可能让你把温颖带走。”
“正当理由?”方堃嗤笑道,“温颖的男朋友在我的场子上欠了三百万,他还不出来。”
自己这边来了人,姜姮说话也有了底气,声音都响了许多,“那不还是钱的事儿吗?”
“我说过,”方堃抬手从小弟腰间抽出一把折叠刀,笑得狰狞,转动刀刃一把扎在了身旁的木桌上,“我方堃最不缺的就是钱。”
姜姮表情扭曲,这上好的红木就这么被扎了个窟窿,任谁看了都心疼,她也没了好脾气,“那你来找温颖干什么?”
“她男朋友说了,钱没有,人......倒是有一个。”方堃翻开手机,还调出了视频给姜姮看,“这下算正当理由了吧?”
视频里的男人跪倒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拽着方堃的腿,嘴里讲的净是些不入流的低俗玩意儿。
这他爹的算哪门子正当理由啊!这不是变相买卖人口吗?
“二十一世纪了大哥,父债都未必子偿呢,他俩都没在一个户口本上,怎么就直截了当把温颖抵给你了?”
这本书里正常人屈指可数,姜姮面对这群不可理喻的人,头一回体验了什么叫绝望的知识分子。
“那我管得着吗?签字画押,明明白白,这可赖不了账。”
道理是听不懂的,赖也是要耍的,再说下去也只是多费自己的口舌。
姜姮真不明白这些奇葩都是哪来的钱,她摆摆手,“那就报警!”
听到报警二字,方堃脸上那么狞笑都消失,眼中杀意尽显,对视上姜恒的视线。
第一个沉不住气的是方堃手底下一个黄毛小子。精神小伙大概是新招进来的,满臂的纹身还裹着保鲜膜,抄起手里的钢管就要往姜姮身上砸。
也是个不讲道上规矩的,谁家士卒打人先打主帅的?
黑墨镜把姜姮往身后带,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根甩棍,迎面就是一击。这场小型战争以黄毛倒下为开战号角,一触即发。
众人都打得不可开交,丢椅子的,砸桌子的,还有几个把那旧纱帘都给扯烂的。
姜姮抱着手机躲在红柱子旁,计算着这场战斗后的损失。随着计算器上的位数越来越多,她的心都好像被掏了个窟窿。
这还没赚上钱呢,倒是先得亏一波了。
“温颖……”
眼前战况激烈,姜姮忘记了敌方也有个硬茬子。方堃站起身,一米八、两百斤的大块头跟座山似的杵在姜姮面前。
“人呢?”狞笑的方堃比狄一舟恐怖多了,姜姮瞬间红了眼眶更不敢说,视线不停在他身后扫视,试图找出一个活口。
体格大还是很致命的,比如这时候可以把她的活口都堵成死路。
“不说是吧?”方堃那满脸横肉气得发抖,“不说我就带你一间一间去敲,给我带路!”
今天姜姮扎了个丸子头,这死男人抓得更加顺手。只一伸手就抓住了姜姮的命根,发丝硬着头皮,她疼得尖叫出声直翻白眼,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试图用指甲给方堃点教训。
无果,甚至方堃还抓着她的头发往戏台子走了几步。
“姜姮!”
男人的怒吼声越过纷乱嘈杂的棍棒碰撞声传到她的耳朵里,可她不敢睁眼,方堃那表情太狰狞了,像青面獠牙的怪物,姜姮生怕看上一眼晚上得做整宿的噩梦。
她闭眼伸手用力地在那只肥胖的手臂上乱抓,蓦地拽着自己的男人惨叫一声,姜姮的头皮终于被放松下来。陌生的香味替代了方堃身上的腥臭味涌进姜姮鼻腔,她悄悄睁开一只眼。
那个消失了好几天的债主老公总算出现在她面前,手里还捏着方堃的那只胖爪子。
“怎么是你!”
姜姮的视线全都被席景颐的宽肩挡去,听这语气,方堃似乎不太欢迎席景颐的到来。
项目被抢这事儿更加让他感到愤怒,三两下地就从席景颐手中挣脱出来,分开了点距离。摩拳擦掌那模样大有要跟席景颐大战三百回合的架势,“你抢我项目,现在还来坏我好事?我不找你,你倒是自己上门了。”
“席景颐,看到我脸上这条疤了吗?”方堃那把折叠刀的刀刃贴在自己脸上,“拜你所赐,我的脸毁了!”
“你怎么没向你老大承认你是个废物呢?是因为怕死?”席景颐二话不说把西装外套脱下,递给身后的姜姮,他只剩里头一件白T恤,“竞标私下贿赂负责人都没拿到项目,你得多没用?”
“你找死!”方堃现在像个灌满氢气的气球,只要轻轻拿小刀碰一下,他就可以自己炸开。
二百斤的体格出手倒是灵敏,姜姮站在原地,看着两个越打越远的身影,脑袋里忽然闪出莫名其妙的画面。
方堃再灵活也结结实实地挨了席景颐几拳,没能躲开。气喘吁吁地扶着他先前坐着的那把椅子,鲜血从嘴角流出,姜姮估计摸着方堃的牙应该是不保了。
他手一擦,往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抬手举起那把椅子就想朝席景颐的方向丢。两人相距有段距离,但也不远,椅子到底是木头材质的物件,又不是拍武打电影,再怎么能打也是个人,都是真皮真肉,这要是被砸到,席景颐头破血流都算是小伤了。
姜姮把衣服揣在腋下,四下张望想找找对面儿黄毛刚才掉下来的那根铁棍子,结果棍子没找到,倒是找到两根没被拧开的礼花筒。
用也能将就着用,她撕开下头的纸,大声怒吼,“你给我!滚开!”
姜姮没来得及刹住脚步,礼花的口子正对上方堃的脸,她一拧,甭管什么彩带和闪粉全被冲进了方堃的眼睛里。
这胖子疼得闭上眼睛,把椅子随手一丢腾出手去揉。
姜姮拽着席景颐往后退,“我报警了,一会儿警察应该就会来,我们先去躲躲。”
拽了好几下,席景颐还是站在原地不动。
那头的方堃都快睁开眼睛了,这席景颐还傻站着,姜姮急得不行,“走啊。”
席景颐挣脱开手,扶着姜姮的肩膀带着转身,往前推轻轻了一把,“你回后台猫着,等他们走了你再出来。”
“方堃他有刀!”
席景颐没听她说话,转身就又回到战斗中,姜姮心里一阵烦躁,这也不是他逞英雄的时候啊,就算是小刀,那也是把利器,一刀下去不致命但也得疼死吧。
她没放下心,悄悄躲在戏台边上的黑暗处,用地毯把自己围起来。
看着一堆人打得有来有回,一方面怕席景颐吃亏,另一方面她又心疼自己的桌椅板凳。
也真是邪了门了,打了快半个小时,这后台排练室里那群人愣是没听见一点动静。要是当年张怀民有这条件,苏轼高低都写不出那首诗来。
好不容易听到门口那儿又有了动静,帘子再次被手掀开,一群穿着制服的男人走了进来,战火才终于平息。像是火拼之后的场景,台前VIP区桌椅板凳乱飞,一片狼藉。
带头的男人是个穿衬衫的便衣,他掏出警官证,以证身份。
方堃被打得鼻青脸肿,可警察进来的时候,他正掐着席景颐的脖子,就算及时松手他也百口莫辩,千言万语只有一句:“警察先生,我是良民。”
“良个屁!”姜姮眼看场面被控制住,才从手机里调出监控,“警察叔叔,他开赌场,还有人口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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