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的结束曲响起,昏昏欲睡的甚尔才勉强睁开眼。
第一时间,他扭脸去看身边的小少爷,小少爷仍在专心地看。
甚尔玩心大起,伸开五指在他眼前晃悠,樱流也并不在意,只是看着屏幕。
见他没反应,甚尔无趣地收回手,托腮闷闷看着纪录片结束的画面。片尾曲怪怪的,强烈的音乐像是战斗时的动作节奏,很是动感。
“筑起了对快乐的心防,说什么也放不下*。
“从何时开始对悲剧的向往,填满了整颗心脏*。”
“这歌词什么鬼?”甚尔皱眉,整场纪录片他都无聊得要死,全部都是他看不懂也没兴趣的东西。
“原本片尾曲是《Stories》,一首正式场合用来表达怀念的歌曲。最终,换成了这首,因为歌词贴切。”
“经历了一个伟大的时代,而未来也没有变得更好,只能活着。那么,活在全新时代的过去的人们,已经不能坦率简单地迎接所谓的未来,总会有一刻,他们会想,自己死在那时候就好了。歌词恰如他们的心声。”
久久没说话的樱流终于出声。长长的一段话,他说完,陷入更长的沉默。
甚尔看着他,樱流略略低头,垂落的刘海遮住他的表情。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动作。
樱流小少爷从来都自信冷静,头颅不卑不亢地微微抬着,像是没有任何困难能打倒他。
这时候,战斗本能没教过甚尔该怎么办。他学的都是打人、揍人,安慰、体贴这回事是不存在的。他只得看着那宛如天鹅受伤般的美丽脖颈垂下。
……会哭吗?
甚尔突然担心。
短短的一瞬,樱流再次抬起头,似乎振作起来。
他侧过脸,对着甚尔道:“再看一遍,我想再看一遍。甚尔,如果你不想看……”
话没有说话,甚尔想也不想,直接倾身抱住他。还是靠着本能,却是不熟悉的一部分。
大掌轻轻抚摸着小少爷的后脑勺,甚尔叹口气道:“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在这里,明明一副快要哭的模样。”
浑厚的声音传来,胸腔微微震动。贴着甚尔胸口,像是窝在柔软厚实的被子里,樱流没有挣扎。
沉默一会儿,他轻轻笑起来。
“我没有哭。因为已经过了哭泣的年纪。”
细碎的笑声从胸口闷闷传来,像是细微的哭声。甚尔可不希望樱流哭,也没有说话,只是耐心地拿手轻拍他后辈,婴儿般的拍哄着。
这个动作,是甚尔对母亲仅有的幼年记忆。
在禅院家被践踏这么多年,他以为自己全忘了,在这个时候,他的身体快于记忆地想起,不自觉地做相同的动作。
野兽的心,不再纯粹充满坏的本能。
而过去的回忆席卷过来,像是大海的浪潮打在樱流身上。
刚才向甚尔解说结尾曲的每一句意思,都是他投掷的回旋镖,早晚扎到自己。或许,已经扎到了,只是樱流为了前行,从来不选择彻底回头。
他太疲倦了,脑袋微抬,暂时搁在甚尔肩上。
那天鹅般优雅纤长的脖颈栖息在自己肩膀。甚尔唇角微妙地翘起,唇上的疤痕也为之喜悦。
还是很短的时间。樱流抬起脑袋,直视甚尔的眼睛,目光坚定:“再看一遍。”
再一次地,他恢复成冷静自持的樱流。
·
回去的路上,已经是深夜。
纪录片本来就长,播放两遍,更是浪费了一下午以及一傍晚。
甚尔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再次瞥向身边走着的小少爷。
看第二遍纪录片时,因为担心,甚尔时不时拿眼角观察身边人。哪怕是第二遍,樱流小少爷还是看得专心致志。播完以后,便不再说话。
此时,樱流沉默地走着。路灯撑开一伞的光,落在端丽的少年头顶,他沉默无话,分外忧郁。
挺拔秀气的鼻梁,柔和秀丽的侧脸,打着光的侧影,深邃而迷人。樱流天生带着神秘诱人的气质。
暮冬的深夜,圆月皎洁,甚尔无意抬头看见,想,这个月亮还真像小少爷。
到了别墅附近,甚尔弯腰抱起小少爷,纵身跃回去。别墅里,禅院家的人找不到樱流一片乱,又不敢不听樱流远离他生活的命令,只得不断找理由上门查看情况。
樱流无心应付,直接上了二楼泡澡。甚尔超烦他们,一脚蹬在大门,整个人斜倚门边,用一条腿做成路障,禁止这群人通行。
有禅院家炳组织的成员自持有咒力,低声骂甚尔是没咒力的废物。甚尔二话不说,皮衣夹克的拉链呲溜往下一拉,衣服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肌,细长的绿眸满是挑衅。
炳组织成员既怕挨打,又怕动静大闹得樱流不高兴,恨恨地退开。
拦了快一小时,禅院家那群居心不良的人才退得七七八八,当着他们面,甚尔啪一下把大门关上。
在庭院里溜达一圈,甚尔确信禅院家监视的人都退开,藏于附近,这才进了别墅。一楼厨房的落地窗玻璃,已经再次镶嵌完成。
平时坐在厨房长桌那里赏画的小少爷,此时不在。甚尔扫了一眼一楼,知道人不在这里,便上了二楼。
樱流的房间门虚掩。站在门口的甚尔,手指微抬,犹豫敲门说的话,门内骤然哐当一声,什么东西碎裂。他心里一急,脚步直接往前迈,推门而入。
“小少爷,没事吧?”
比起甚尔的担忧着急,樱流只是清冷冷地站着,透白的手指点着半人高的华美花瓶。泛着微微蜡光的地板上,已经有碎裂的花瓶碎片。
一对的半人高花瓶,樱流推倒一只,手指兀自点着犹存的花瓶瓶身,纤细窄腰的花瓶瓶身,被瓷白的手指推得轻微左右摇晃。
目光冷冽地扫过的碎片,樱流抬眼,淡淡道:“下次记得要敲门。”
小少爷刚沐浴完,头发湿漉漉的,唇缺水般褪色的淡粉,黑眸清清淡淡的,依旧是千里荒漠之上的黑月。白色浴衣穿着整齐,系带却松散地挂在腰间。
后者的漫不经心,为他那素来优雅的美少年形象中,涂了一抹放荡。
他突然的冷淡,让甚尔想不透。绿眸扫过少年,想要了解哪里出了错,目光却落在他被血染红的脚趾。
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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