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则工作室的福利较好,春节假比法定的要长的多。腊月二十八的时候,工作室正式放假,沈则安收拾收拾准备回南城。
走的那天早上,邵执还没有去医院,沈则安凑到他的身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欠欠的:“我要回家过年喽~不要想我~”
邵执按下豆浆机的按钮,嘈杂的机器运作声并没有藏住他的笑声,“不会的,放心!”
沈则安一脸痛心,“没爱了。”
没一会儿,豆浆机停了,邵执用保温杯装好递到了他的手心,“没空陪你演戏,快点赶动车去。”
楼底下,两人一个回家一个去医院。
“那我走喽。”沈则安拖着行李箱,又看了眼邵执。
男人的手塞在羽绒服的口袋里,黑色的口罩遮住了他的半张脸,露在外头的那双眼眸淡薄冷冽,望着他的眼神却格外温柔认真。
他微微颔首,像是在说走吧。
沈则安哈了一口气,一团白雾迷在他眼前,他放下手里的拉杆,跑到他的身前抱住了他。
猝不及防地,被抱住的男人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沈则安的手臂从他肩上绕过按在了他的背上,豪爽地拍了几下安慰他,“回来给你带我妈做的好吃的。”
沈则安的动作自然随性,邵执轻笑了声,右手从口袋中掏出重重地拍了几下他的后背,“行了,快走吧,我没你那么矫情。”
沈则安放下手臂,鄙视地瞥了他一眼:“禁止踩一捧一,我为了谁呀。”
邵执推了一把催促他快点走。
沈则安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关上门的那一刻他催促着邵医生早点去医院,病患们都在等着他呢。
邵执点头,脚步却没有挪开一寸,一直注视着某人的车子直到开远才进入车内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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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的时候,医院里的医护人员明显少了许多。
回家的高速路上本该车辆驰骋却人潮拥堵,警鸣声响彻天空,因为车辆的刹车失灵而引起的轮胎打滑造成了一场车祸,一家三口被送往了北城医院。
像这样的事故不在少数,急诊科人手不够紧急把邵执调了过去。
邵执早已在医院门口等待救护车的到来,他负责的伤员是一位坐在副驾驶位的女性,车窗玻璃刺进心脏,粗略判断有心脏破裂的风险。
医护人员推着担架车进到院内,邵执跟着担架车,询问着伤员的情况。
“心跳微弱,失血过多……”
男人跟在担架车旁神情严肃朝手术室急走,“贯透性心脏损伤,准备手术。”
门关上的那一刻,头顶绿色的标志变为红色的手术中,更衣室柜子里的手机振动声不断,屏幕一亮一暗交替着。
像是知晓了什么,没有电话再打进,手机恢复了平静。
三小时后,指示灯由红色变为绿色。
“辛苦了邵医生。”男人身旁的巡回护士用手腕简单擦了一下额间的薄汗,这场手术看得他惊心动魄,玻璃扎得很深,导致心脏结构破坏,心包填塞,每一步都需要高度集中,但男人没有丝毫被影响,沉着应付。
“没有,大家都很辛苦。”
巡回护士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太妥,笑着附和:“对对对,大家都辛苦。”
邵执只是点了点头离开,他脱下无菌手术服,解开了口罩。
冰冷的水泼在脸上,他撑在洗手台,镜子里男人的脸上留着浅浅的绳印,长时间高度集中的手术让他的眼底留下了疲态。
他起身走回更衣室,拿出柜子里的手机,两条未接电话和几条未读信息。
——22:17
[an:没接电话?在手术?]
——23:38
[an:结束了吗?]
——00:00
[an:新年快乐!邵医生!]
[an:预测你今晚应该没有空看烟花,呐,拍给你看,不要太羡慕哦~]
底下附赠了一段长达3分21秒的视频。
邵执看着他发的消息,脑海中似乎都能脑补到他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嘴角上扬,倚在更衣柜上垂头点开了那段视频。
烟花绽放的声音伴着某人解说的声音。
如果有人经过,一定会诧异发现平时不苟言笑的邵医生竟然会盯着一段像素不佳的烟花视频宠溺地笑。
视频播放结束,更衣室内恢复安静,他熟练地长按视频放进收藏夹。
[z:结束了。]
[z:烟花看了,很美。]
[z:要是没有某人聒噪的声音就更好了。]
还没等邵执将手机放进口袋,沈则安的视频就打了进来。
“邵某,过年了还不忘损我,你有没有良心!”
邵执发现某人躺在床上,领口宽大,露出白皙的脖颈以及锁骨,“睡了?”
“废话,你也不看现在几点了,明早还要起来串门。”
邵执看了眼手机上方显示的一点零三,有些懊恼自己没有注意到手术进行许久对方可能已经等不及睡着的事实。
沈则安打着哈欠,漫不经心地开口:“还好我刚刚设置了强振动,要不然就要错过你的消息了。”
邵执握着手机的手一紧,他笑着道:“这么好?”
“那当然了,邵医生这么辛苦在医院跨年,我可要好好云关怀一下。”
“不用太爱我。”沈则安仰着头,一副快来夸我的样子。
因为仰头,下颚连着脖颈紧绷着,光滑细腻,好似在等待着一只手将它握住,邵执想他这样白嫩的皮肤无论是任何肤色都将与他形成强烈的反差感。
他的喉结滚动,藏下眼底的异动,笑着同他打诨:“是呀,爱死你了。”
沈则安揉了揉眼睛,有些困意,但不多。
此时的邵执正坐在科室里,现在不那么忙,办公室里也没多少人,沈则安便没有挂断电话叫邵执单边戴上耳机同他聊天。
“对了,你有没有加高一的同学群?”
沈则安和邵执高一的时候同班,高二文理分科后便没有在同一个班。
一般来说大家对于分科后的班级更有归属感,但他们不一样,沈则安高三的那个同学群一毕业就解散了,反倒是高一的那个班群还有人聊天。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里面聊天的人少了许多,大家都忙于现实的人际交往。
现下死灰的班群最近又莫名地复燃了,原因是有人提议要不开个同学聚会见见面。
沈则安反正是挺感兴趣的,就问邵执想不想去。
见他如此问,邵执就知道他的选择,“几号?”
“我生日后一天,我想着干脆就在南城过生日也不错,我突然有点想去爬太阳阁看日出,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在那露营。而且你刚好还可以回来看看我爸妈和邵爷爷。”
“怎么样?”
沈则安是知道邵执作休安排的,自从上回那件事后每月邵执都会把值班表发给他。
邵执:“你不是都替我决定好了吗?”
沈则安:“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屏幕里的人又打了个哈欠,邵执无奈一笑:“行了,别陪我,快去睡吧。”
明早要七点起的沈则安属实是熬不住了,点头挂断了电话。
耳畔没有了吱吱喳喳的声音,安静得让他有些不适应。
日头渐渐升起,白昼代替了黑夜,邵执也终于得以换班。
他没有回租房,而是去了父母家。
邵执的父亲邵行琛是北城医院的外科主任,母亲叶兮姚是北城第一人民医院的眼科主任,父亲为了照顾母亲,房子离母亲的医院更近些。
小的时候,两位医生忙,对于邵执的照顾属于放养,到了上幼儿院的年纪还是由保姆放在家里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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