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我看这含笑花既称不上稀奇又小得没什么美感,凌才人不会是随便在路边上折的来应付了事吧。”瑾修仪对贤妃还是很信服的。
高位嫔妃之间的斗嘴,其他人压根不敢说话,一个个低着头盯着自己桌上的茶点装鹌鹑。
凌清禾倒是有心想要解释几句,倒是被坐在上手的美人摆手拒绝了。
贵妃慵懒地伸手将一支花凑近面前细细嗅闻,一股浓烈的清香袭来,她的眉头舒展开。
“瑾修仪此言差矣,这琉璃瓶子若是换了你,舍得拿出来插花送给本宫吗?”她将手中的花朵放回兰蔻手中,后者缓步下来重新交还给了谢秋霜。
瑾修仪性子容易被激,被这么讽刺过一两句便将来之前贤妃的叮嘱抛到了九霄云外,扯着嗓子道:“一个琉璃瓶子便能做做样子,臣妾那里要什么没有?”
“梓瑾!”贤妃厉声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谢秋霜拿回了琉璃瓶子,按例就该退下了,在这样的场合,她便是退下也只能无声无息地倒退回去。
临走时听到贵妃似乎是在维护凌清禾。
“瑾妹妹,你我虽不如你与贤妃妹妹走得近,但总算是姐妹一场,少不了要好言相劝几句的。这宫里不缺美人,别老守着旧东西耀武扬威,本宫记得,其实陛下已经有两个月未曾去未央宫了吧。”
“与其找别人的麻烦,不如想想怎么稳固盛宠,你也不瞧瞧,最近未央宫住进来的新人与谁走得近?”
剩下几句话随着距离越来越远,声音逐渐变小,再走几步便也就听不真切了。
谢秋霜抱着花瓶,走到侧门交给了等待多时的小金子,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小金子将事情吩咐下去之后,便折返回来继续等待赏花宴结束,见到谢秋霜还在这里,不免有些疑惑。
“秋霜姐姐,你怎么还在这里,里头不需要服侍吗?”他探头往里瞅了一眼,才慢慢问道。
谢秋霜想起刚才宴席上的暗流涌动,还有蒋木双突如其来送来的纸条,察觉到贵妃虽然表面看似有示好之意,但事实可能却并非如此。
她正了正神,问小金子:“未央宫里头最近发生的事儿,你有没有派人打听过?”
小金子吓了一跳,连忙示意她噤声。
谢秋霜也后知后觉有些不妥,现在还在贵妃的景仁宫,她竟然思绪不明不白之下直接将内心的担忧说出来了。
“是我大意了,此事回永宁宫之后再说,你在外头多多留意些,我先去里头等娘娘。”
她环顾一周,特意注意了一番隔墙之处也没有其他人,这才放下心来。
小金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从谢秋霜这番紧张的动作里头瞧出来自家娘娘似乎在赏花宴上并不算顺心,面色也变得凝重。
谢秋霜走之前想起她瞥到的凌清禾桌上那些华而不实的糕点,嘱咐道:“准备些热饭热菜,娘娘回宫后恐怕会想要用膳。”
“采荷她们都准备着的。”
*
各宫嫔妃将自己准备的花卉献上之后,便不再拘泥于只端坐在闲情榭内,三三两两站起身来组队游园。
不得不承认,贵妃的眼光是极高的,园子里哪怕是用来陪衬的草木,都是一等一的珍贵,不说其他官家小姐,至少像冯娣这般奴籍长大的人是从未见过的。
可她此时却毫无观赏的心思,左瞧瞧右看看,她的大宫女蒋木双还在来的路上,贤妃和瑾修仪似乎也并没有注意这边,她便迈了步子向稍远一点的地方躲去。
刚转到一个人高的小树坛做的转角,又听见刚刚离去的地方在喊“陛下驾到”。
冯娣心思瞬间活泛了起来,当日她就是靠着偷偷溜出掖庭宫见了皇上一面才被准进的储秀宫,陛下一定是看上她了!
对,一定是这样,她也不管刚刚自己是多么小心翼翼才挪到了这里,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朝人群缓步走去。
她忽然觉得有些委屈,陛下既然看上她了,为什么这么久都对她不闻不问?如果没看上她,为什么又要将她封为才人?
她如今住在未央宫这样群狼环伺的地方,那个威严的男人一定不会弃他不顾的!
冯娣心中似乎越来越清明,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快,绕过了好些人,朝湖中亭走去。
瑾修仪是豺狼,贤妃是虎豹,只有陛下能救她!
可是前方人群拥挤,一群比她更加有教养气质、更加知书达理的嫔妃环绕在男人身边,她这样身份低微的人要怎么冲破她们的防线,博得陛下的同情?
冯娣心头念头急转直下,瞅见连桥之下不知深浅的人工湖,咬咬牙朝离她最近的嫔妃靠了靠近。
其实她也没看清是谁,只知道是穿着绿色襦裙的,总之应该不是什么高位嫔妃,不然为什么站得这么远?
随后她惊呼一声,吓得那位绿衣妃子扭头朝她看来,原来是谢三娘服侍的那位凌才人啊。
凌清禾是真被惊到了,她自认所立之地离人群不远不近,既不会叫人找不到,又不会惹起人的注意。
谁知道这位冯才人是什么时候来的,还在她身后掉进了湖里!
她下意识想要拉住对方,然而伸手只堪堪握住了一片空气。
“来人啊,冯才人落水啦,快救人!”刚刚赶到的谢秋霜和蒋木双将全程尽收眼底,二人对视一眼,一个认命地跳进湖里,一个急忙跑到凌清禾身边。
这边的骚乱很快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全都朝这边聚拢而来,然而她们所处的位置在连桥之上,虽然不窄,但站不了几个人,瞧热闹的众人只能远远围到岸边探头来看。
“娘娘,您没事吧。”谢秋霜扶住凌清禾半空中的手,低声问道。
凌清禾深吸一口气:“现在没事,待会儿就不一定了。”
不用她解释,谢秋霜也明白,因为贵妃她们和皇上已然朝这边走来,这里不是她能说话的地方,只能先行在凌清禾脚边跪下行礼。
“哟,这是发生什么了,好端端的,这冯才人怎么会落水?”贵妃面上似笑非笑,瞟了一眼近处的贤妃,“凌才人,这里就你一个人,要不你来说说看吧。”
凌清禾跪倒在谢秋霜前边,沉声道:“参见陛下、贵妃娘娘,方才臣妾一人站在此处赏景,听闻冯才人在后头惊呼,扭头见她失足坠湖,臣妾想要再拉住她却已为时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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