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生很明显愣了下,肉眼可见地变得尴尬,只能给自己打圆场说:“我、我就是想交个朋友……”
陈清棠都有点怜悯他了:“不好意思啊,我手机没电了。”
男生只能顺着台阶下:“哦,哦,那下次吧哈哈。”
陈清棠浅笑了下,擦着他进了包厢。
等回到座位坐下,陈清棠才问沈鹤:“你刚才为什么那么说?你明明知道我不是直男。”
沈鹤没什么情绪:“不好吗,说是直男,就不会有男生再来纠缠你。”
陈清棠一只手撑着脑袋看他,眼里一抹兴味儿:“你这是从根源上斩断了我的桃花啊。”
沈鹤同他对视:“你想谈恋爱?”
陈清棠挑眉,抛出一个暧昧的回答:“你猜?”
那双清泠泠的眸子流转着摄人心魄的光,仿佛能勾起人心底最深处的欲色。
沈鹤瞳孔紧缩了一瞬,飞快地别开眼:“你要是想谈,我可以给你介绍靠谱的。”
慌不择路中,说了一句非常破坏气氛的话。
陈清棠的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你认真的?”
沈鹤双手握紧,静默了好几秒都没再发出声。
陈清棠最后看了他一眼。
随后就别过身去背对着沈鹤,在两人之间撑起一只手。
像是竖起一道栅栏,把两人隔绝开。
沈鹤盯着陈清棠,喉结微动。
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桌上的杯子里还剩半杯酒,沈鹤直接端起一饮而尽。
手指骨节被他掰得咔嚓作响。
这时,社长张青青站起来,拍拍桌子:“好啦好啦!都过去二十分钟了,继续刚才的议题……”
屋里有人站起来,慷慨激昂地说了几分钟,又坐回去,然后下一个人再站起来。
就这样循环重复,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所有人都轮完了。
张青青就招呼大家自由讨论,想吃东西的就吃,想玩儿的玩儿。
这期间,陈清棠没有给过沈鹤一个眼神。
楚希看他一个人闷在这里,就搬了把椅子过来,跟他旁边的人换了个位置。
楚希:“咋了,拉起个马脸。谁惹你了?”
陈清棠懒洋洋地:“沈鹤说要给我介绍男朋友。”
楚希眼睛都瞪成了鸡蛋:“啊?他吃错药了?”
他歪着身子,绕过陈清棠去看沈鹤,结果看到,沈鹤虽然面无表情地坐着,但整个人明显有点没精神。
像一只焉哒哒的大狗。
还是只喝醉了的大狗,脸颊到脖子都红得通透。
楚希乐呵了,回头同陈清棠说:“我看他好像也心情不佳。就是不知道是谁惹了他。”
陈清棠兴致缺缺:“爱谁谁。”
他懒得再理沈鹤了。
楚希拉他胳膊:“哎呀好了,出来玩儿别不开心。你帮我个忙呗。”
陈清棠:“讲。”
楚希凑近他,压低声:“你看到刚才坐我旁边的那个男孩子了吗。”
陈清棠撩起眼皮:“就那个,长得有点黑,人很壮实的?”
楚希疯狂点头,眼神亮晶晶的:“他叫周辰,咱学校计算机系的,我喜欢他。你教教我怎么钓到他。”
陈清棠凝视他:“认真的?你只是想在大学里找个人陪你玩儿,还是想跟他一辈子?”
楚希微愣:“这个,我没想好,但我现在就是很喜欢他呀,我想要他也喜欢我,跟我在一起。”
陈清棠:“如果你想跟他认真相爱,那就拿出你百分百的真诚去对他好,不要玩儿套路。”
楚希安静了会儿:“真的对他好就行了?对他好他就能爱上我?”
陈清棠轻轻拉住他手:“不一定。感情就是这样的,付出了却不一定能看到回报。”
上辈子他栽在沈鹤身上,还以为自己那付出真心的几年都是打水漂了呢。
当时那几年,那种看不到希望的感觉,他现在都记忆深刻。
陈清棠语气认真:“爱是一种高级的灵魂产物,非常稀缺。要用心去换,也只有真心才配得上。”
楚希咬咬牙,不甘心地再次问:“真的没有让他立马爱上我法子吗?”
陈清棠摇头:“如果你决定了要爱某个人,就不要去钓他。”
楚希不理解:“那你对沈鹤……”
陈清棠垂下眼:“不一样。我跟沈鹤……我没有退路了。”
上辈子他爱了沈鹤七年,从学生时代到工作后,他暗恋沈鹤几年。
后来经过朋友介绍,两人相亲,沈鹤才算是正式认识了他。
因为感觉彼此条件都合适,沈鹤选择了跟他结婚
但在结婚前沈鹤就跟他坦白,他们都这个年纪了,再谈感情不现实,所以暂时搭伙过个日子。
就这样,陈清棠婚后又在这个人身上蹉跎了四年。
他的心脏早就习惯了爱沈鹤。
更何况重生回来,知道上辈子自己车祸去世后,沈鹤为了他抑郁到自杀殉情……
陈清棠已经在这段感情里,陷得太深太深,他没办法也不愿意抽身。
所以这辈子,不管是钓也好,还是用什么别的手段都好,他只要沈鹤爱他。
陈清棠也是有些偏执在身上的。
楚希看他露出那种平时绝对不会有的破碎神情,有些心疼地拉他的手:“好了好了。那接下来你跟沈鹤之间,你有什么打算?”
陈清棠轻缓眨眼:“还差最后一步,就该到下一个阶段了。”
楚希:“最后一步是什么?下个什么阶段?”
陈清棠笑而不答。
他该给沈鹤下点猛药了。
楚希:“好吧,又不告诉我。马上就是五一假期了,我跟周辰打算出去露营玩儿,你要带沈鹤来吗?”
陈清棠若有所思:“你把地点发给我吧。”
这次的假期,正好是一个契机。
楚希撒娇一样:“就算沈鹤不来,你也要来哦,我想你来。”
陈清棠无奈:“知道啦。”
聚餐结束
张青青作为社长,很负责地叫了几辆车,数着人头个数把他们拉回学校。
大家陆陆续续地离开,最后只剩下陈清棠和沈鹤还站在原地。
张青青看着沈鹤:“你好像不住校吧,等会儿上车后自己跟师傅说地址啊,别忘了。”
沈鹤很慢地点头,像个卡顿的机器人。
张青青啧了声:“你这,你喝了多少啊,你这样我也不放心……但我也赶着回学校,马上到闭寝的时间了。”
到时候公寓楼直接关门,人都进不去。
陈清棠:“社长你走吧,我送他回去。我没喝酒。”
张青青啊了声:“你知道他住哪儿?”
陈清棠:“嗯,我是他室友,之前去他家里留宿过。”
张青青立马松了口气:“天爷,还好有你。”
“那就麻烦你送他哈,太晚了就在他家住下来,注意安全。”
陈清棠点点头。
张青青又把最后一辆叫的车的车牌号告诉了陈清棠,让他记下来,自己才放心走。
陈清棠就那样跟沈鹤一起在风里站着。
四月末了,天气已经转暖,但夜里的风还是有些凉。
陈清棠戴着口罩,微微缩了缩肩。
下一刻,一件外套披在了他身上。
陈清棠微怔,随后不怎么领情地用胳膊顶开那只手,别过身转向一边。
沈鹤顿了下,跟过去,继续给他披衣服。
陈清棠再次躲开。
沈鹤锲而不舍,非常执着。
陈清棠都忍不住笑了,却是皮笑肉不笑:“我不要你看不出来吗。”
沈鹤手里拿着衣服,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陈清棠只当没看见,这人都要给他介绍对象了,还来管他做什么。
今晚喝了酒,再加上楚希勾起了他前世酸涩的回忆,陈清棠的气性也稍微大了些。
这时,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勾住了他的手指。
陈清棠心头一颤。
他盯着地面没动,任由自己的手指被那人勾住。
本以为沈鹤会说些什么,结果他等了好一会儿,这人半个字都没蹦出来。
这时车子刚好来了,陈清棠直接钻进了副驾驶座。
通过后视镜,能看到沈鹤也上了车。
看来醉得并不是特别彻底嘛。
起码还有理智和意识。
陈清棠对司机报了沈鹤家的地址。
很快等到了目的地,司机把车停住。
沈鹤却不下车,就坐在后座,直勾勾地盯着陈清棠看。
过了两分钟,司机忍不住催促道:“同学你到底下不下车啊?不然我就开了?”
沈鹤终于动了,他拉开车门下了车。
司机正要发动车子,一回头忽然发现,沈鹤出现在陈清棠那一侧的车窗口。
手还死死地把住半开的车窗玻璃。
沈鹤垂眼看着陈清棠:“时间太晚了,去我家将就一晚。”
陈清棠目视前方,装聋装瞎,当没看见他这个人。
沈鹤喉结微动,声气软了些:“下来吧。”
陈清棠淡淡道:“师傅,开车。”
这个点赶回去,速度快点的话,还能赶在寝室闭寝前进去。
司机对沈鹤啧了声:“同学,你手别碰那个车窗玻璃,我要开了。”
沈鹤却执拗地不肯松手,只是注视着陈清棠。
心口有种很奇怪的情绪在涌动。
沈鹤说不清那是什么,只是他此刻不想放陈清棠走。
不想…让陈清棠带着对他的负面情绪度过一夜。
陈清棠终于看向沈鹤:“松手,有事明天再说。”
沈鹤一顿。
明天,明天陈清棠就愿意搭理他了。
沈鹤终于听话地收回了手。
车子终于开始在夜色里飞驰。
陈清棠一只手撑着额头,很轻地叹了口气。
真是昏了头了,他跟这个人较什么劲儿。
平白无故让自己陷入了被动。
回到寝室,陈清棠有些累了,简单洗漱了下就上床睡觉了。
却不知道,有个人还抱着手机巴巴地守着。
沈鹤脸上被酒意熏染的红潮还没退,他就坐在沙发上,盯着手机上的秒钟,一秒一秒地数着。
就这么数了不知道多久,终于,时间到了午夜零点。
沈鹤立马切到陈清棠的微信聊天框,手指敲得飞快。
沈鹤:已经是第二天了
可以理他了吗。
沈鹤模模糊糊能感觉到,是他说错了话。
虽然不知道错哪里了,但陈清棠不高兴了,那就是他错了。
他不喜欢陈清棠不理他。
就这么等了一夜,没等到回信,天快亮的时候,沈鹤自己倒在沙发上睡着。
于是第二天上课,陈清棠看到的,就是一个盯着很浓的黑眼圈的沈鹤。
像被人揍了。
陈清棠没忍住笑:“你昨晚偷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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