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钟迫使贺曲航早上七点睁开眼睛。他拉开窗帘,窗外泛着白雾,细小的水珠在落地窗的玻璃上凝结。从他的方向可以眺望到不远处的雾江,这个时候的江面蓝的有些泛灰。
他洗漱完习惯性的打开财经频道,半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脑开始处理起工作。
早间播报在说最近的股市行情分析,贺曲航打开助理发来的文件一目十行地看起来。助理是一个称职且省事的人,将所有的事情有条不紊地处理完毕,贺曲航只需要签字,再给一些重要的项目做出表态。
处理完所有事物已经将近十一点,贺曲航简单泡了一杯牛奶麦片,接通了助理打来的通讯。
“贺总,”助理开口道,“警方刚刚打电话说有一副画像,需要您去确认一下。”
贺曲航抿了一口牛奶,狐疑起来:“什么画像?”
“从……”助理顿了下说,自己都觉得有些离谱,“几天前从安林所在别墅里收到的您的画像,需要您去确认一下画的是不是您……”
安林半夜从医院里前往的是闻萧延之前送给他的一套郊区里的房子,位置较为偏僻,警方定位到后去联系了闻萧延。闻萧延才懒得动身去那里查看,迅速地进行了产权交接的最后一步,摆明了和自己已经没有一点关系。
警方在那里不仅找到了被报失踪案的安林,还找到了闻萧延之前留了存档的遗失珠宝,于是暂时扣押了别墅里所有的设计品。
贺曲航垂下眼帘,手指拂过杯身,随意道:“让他们拍个照发给我。”
“这个,可能不太好拍照。”助理语气迟疑地解释。
怎样的画作还会不太好拍照?贺曲航心头不解起来,但是又保持着全然无所谓的态度,只说有时间会去。
助理应声收到,贺曲航思索再三,还是拨通了安林的电话。
对方昨天下午打来的电话他没有接。从竞争失败起他就基本不主动接触安林了,而安林虽然开始喜欢来找自己,但大多数的话题还是工作。
“曲航?”安林接的很快,声音清透如常,“你昨天是在忙吗?”
贺曲航嗯了一声:“安先生,昨天打电话是…?”
“你说这个。”安林柔和了声线,自然地邀请道,“最近我新设计了一款耳钉,感觉很适合你,下午来工作室试戴一下?”
“下午有约。”安林之前也给他设计过胸针之类的小玩意,不过那都是和闻萧延一人一个的款式,贺曲航想起被他昨天随手放到门口柜台的小盒子,冷淡地礼貌打太极道,“改天有时间会去的。”
安林有些失落,但表现出很善解人意的态度,道:“那我等你。”
贺曲航挂断了电话。
闻萧延来敲他门是下午两点的时候。他没有存贺曲航的电话号码,又不屑于去找安林要,于是熟门熟路地拐进了楼道就去敲他的门。
“下午好啊,贺先生。”闻萧延挑眉,“我来接你吃饭。”
‘先生’两个字被闻萧延刻意加重了音节,贺曲航还是一身睡袍,绑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健硕发达的胸肌一半裸漏在外,脸上是平淡冷漠的神情,他扫了一眼手腕上手表显示的时间,似笑非笑地点点头:“这个点,吃饭?”
闻萧延极力收敛自己不断往他满胸膛春色飘移的视线,脑海里的黄色废料还没开始加工,就被突然浮现出的‘难道他见谁都这样开门’的不爽占据。
“那是我来早了。”他喉结滚动,向前微微倾身,手撑住门边沿,被刷地黑亮的皮鞋一半踏入室内,勾唇笑起来,“不请我进去?”
闻萧延本身就比他高两厘米,此刻在皮鞋自带短跟的加持下,轻易就能以微微俯身的姿势看到贺曲航眼下的浅痣。他向前倾身时两个人挨得更近,仿佛已经将贺曲航整个人包裹。
薄荷香水与柑橘洗发露的气息混杂在一起,飘进闻萧延的鼻腔,他看到贺曲航左耳上三颗富有质感的紫色碎钻,不由得再次挑眉。
闻萧延今天穿的刚好是白紫色的皮制休闲服。里面黑色衬衣的下摆扎进灰色牛仔裤里,整个人都散发着不正经的肆意。
他伸出手替贺曲航拢起大开的睡袍,不经意间划过他的胸肌,将睡袍的两片布料合拢在自己手心里摩挲,眼神暗沉,嘴上却体贴道:“在家也要注意形象,如果敲门的是心思不正的小人,贺先生现在可就已经羊入虎口。”
贺曲航自认是一个一米八七的成年男人,体型并非纤瘦的类型,并没有值得别人窥视的地方。从闻萧延的手里将自己的衣服拯救回来,只当他是在另类的阴阳怪气。
贺曲航侧身向屋内走去,无视他的话语,回眸留下深邃的目光,黑若点墨,道:“我去换衣服,请便。”
闻萧延跟着他进门,顺手关门时被他那一眼看的喉咙干涩,觉得自己今天的身体反应真是怪异到极致。脑海里又浮现出贺曲航刚刚开门的身型,后悔以自己平日里的作风来看,怎么没有直接上手去捏。
他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看着贺曲航的身影从二楼拐角消失,摸到摆满了各种酒水的橱窗,交叠双腿,靠在桌边拿起一个倒扣着的素文玻璃杯。
贺曲航现在已经戒酒,他的家里平日里也没什么人会来,好酒摆满了一整个橱窗也无人品鉴,闻萧延不客气地起了一个自己平日最喜欢的牌子,悠闲地倒了满杯,才想起自己一会儿是要开车的。
这有什么。低度数而已。
按往常闻萧延的处事风格早就一口干了,他酒量极好,这种低度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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