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玄卿点头,不疑有他:“我做饭可好吃了!”
当然,以前是不好吃的。
“毕竟也是我惹他生气不是,总得想个法子哄哄。”
说到哄哄,姬玄卿就想撇嘴。
那书上说什么三天追上梦中情人,赶明儿就三天了,方允执那里却连半点音信都没有,果然书里头都是骗人的。
方夫人安慰她:“夫妻之间哪有隔夜的仇,什么话说开来就好了,回头我再替你劝劝他……”
今天她的态度着实很奇怪,姬玄卿歪着头,满是狐疑地看着方夫人。
这句话倒没什么,只是她语气里按捺不住的激动让这句话的分量也低了不少。
“又不是什么正经夫妻。”
姬玄卿小声嘀咕,那厮估计做梦都想叫她滚呢。
他态度不好,连带着身边墨砚那小子居然也敢对她阴阳怪气了。
说什么“玄姑娘每日过来擦地擦桌子,真是纡尊降贵人善勤快”……
这一点让姬玄卿很是气恼。
不过当她端着满满一盅乳鸽汤去到书房的时候,并没看见什么人。
姬玄卿左右环视一周,小心翼翼地把食盘放到桌上。
又担心桌子上的东西被汤渍溅湿,就索性把一摞纸信书籍都摞好挪远了些。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她心满意足地瞄了眼桌子上的小乳鸽汤,后退几步,回身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谁知一抬头就看见了那个小白眼狼墨砚。
还有他一旁跟着的另一个小厮,听书。
她眼一瞪,直觉想走,却又意识到不妥,便抬手叫住他俩:“过来过来,快来!”
原是前两天说的那话不太妥,墨砚面对她有些心虚,想着就当没看见转身走罢。
毕竟这姑奶奶和紫竹关系好,又怕她真生气,左思右想,也还是拽住听书走了过去。
“玄姑娘……”他道。
一声称呼没到头,那姬玄卿猛地揪住他耳朵,示意他透过窗户缝往里头看。
“瞧见了么?那盅汤,过会儿你家少爷问起来就说是夫人送的,知道吗?”
眼见墨砚犹豫,她故意脸一沉,威胁道:“知道么?”
墨砚就一捂耳朵,慌忙点头:“知道知道,玄姑娘放心,我办事最是稳妥……”
姬玄卿笑眯眯拍了拍他的脑门,状似无意地嗯了一声。
“印象里紫竹说今儿晚上要把院里的小仓库仔细整整,啧……也不知道她一个人干不干的完。”
“我帮她!”
墨砚一激灵,很是豪气冲云霄,扭头又一把拽住听书:“我和听书一起帮她!”
可怜听书这娃娃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墨砚安排上了活计。
姬玄卿暗自偷笑,又要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三个人如此蹲在角落等了一会,她还是忍不住吐槽。
“你们家少爷这么不好说话,以前夫人就没惹过他生气?”
墨砚与听书对视一眼,俩人可就沉默不说话了。
半晌,终于是听书憋不住,偷偷瞄她一眼,犹豫道:“那毕竟是母子么,有什么可生气的,都是……”
他的声音变得极小:“都是后来夫人憋不住,暗戳戳送些稀罕玩意儿,也顺道搭个台阶下的。”
“这样啊!”
姬玄卿惊叹,连他自己亲娘面子都不给啊。她顿时觉得自己“讨好”这条路绵绵无绝期,情绪就有点低落。
俩人看在眼里,又对视一眼,墨砚好心安慰她道:“玄姑娘您也不用太担心,少爷他没真生你气的。”
姬玄卿一个斜眼过去,彰显了对他这句话的不屑。
就这还没真生气呢,那好家伙真生气可不得地催山崩弄死她,再把她的尸骨扔到荒山野林让鹫鹰叼走?
到底是在方允执身边待了这么些年,墨砚很是了然她这一眼的意思,又赶紧解释。
“少爷要真生气,您哪还能进得去这间房哦,更别提每日偷偷摸摸的整理洒扫……”
他这句话说的很真挚,姬玄卿多少也信了,不过想想又觉得不对。
她能进去这间房与他生不生气有什么关系,那不是因为她打架厉害么,院儿里的护卫都打不过她。
总之仨人说话说不到一处,姬玄卿也不愿意理他们。
算算时间,几人蹲着等了好大一会儿,约摸戌时过半,天色已暗沉沉一片。
姬玄卿心里打鼓,脸上努努力,终于露出了个最灿烂的笑容。
她这是掐着点进去的,猫着腰做贼似的推开了这间书房的大门。
主要是再晚了那乳鸽汤就不好喝了,要不她也还能蹲门口再等等。
进到屋里的时候,方允执手里正拿着一张信纸坐在椅子上,很少能看见他这样坐着。
身子往后微仰斜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支着头,一只手就这么拿着信纸在看,面前书桌上是凌乱摆着的几本书。
他的眉心蹙得很紧,似乎信上的内容有些难办,看样子,这应该还是周道衍的来信。
姬玄卿心下思忖。
他应该是才沐浴过,头发还有着水雾氤氲的湿意,锦缎一般顺着肩头垂下,只在耳后用银簪松松勾了个发髻,其余的便这么披散下来。
他的身上也只穿了薄薄的一件寝衣,腰间的系带随意挽成了结,微敞着的领口就很清晰的露出了他修长白皙的脖颈,还有他精巧分明的锁骨。
如此细腻白净的肌肤在暖黄的烛光下散发出一层浅浅的光晕。
他低垂着眼,似乎在沉思什么,并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
身边熹微朦胧的烛火不住跳跃着,给他身上投下了一层暗影,半明半暗间,也愈发衬得他眉眼清隽,精致得不可思议。
望过去的时候,姬玄卿入目皆是他头发与眉睫浓墨一般的黑,还有衣衫与裎裸的肌肤如玉如雪极致的白。
如此黑与白之间,就凝成了一副最静谧的山水画,浓墨淡彩不染凡尘,总归不似人间。
然后姬玄卿就后悔了。
适才努力展露出的最灿烂的笑就这么僵在了脸上,此等情形怎么着也得说一声“非礼勿视”。
但是她走不动,双脚似乎并不听她的使唤,就连一双眼,也总是忍不住地在他身上流连。
从濡湿披散下来的发丝,再到这张清雅漠然的脸上,再到他线条利落分明的下颌与脖颈,然后顺势往下……
然后她心知肚明,再看下去不用他弄死她,自己就得一条白绫吊死过去。
然后尸骨还要乖巧地自己跑到荒山野林让鹫鹰给她叼走。
本来就犯了错事要来道歉的,然而……然而她忍不住!
谁不喜欢看美人呢你说?
人不好色,天诛地灭,她京城自己家里还养了一群美女呢,虽然他是个男的。
不过大差不差嘛,男的她也见过啊,脱光了的还是。
她那俩怨种徒弟不就是个男的么,不仅见过,还给他们洗澡穿衣裳呢。
姬玄卿做了无数的心里建设,但是当方允执冷冷清清的一双眼瞥过来的时候,还是吓了她一跳。
她下意识就想跑,奈何一双脚就似钉在了地上跑不动,然后她就要笑,可惜一张脸已经笑僵了也动不了。
她努力了很久,两只嘴角不自觉抽动几下,到底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方,方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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