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长浓密的眼睫稍稍覆下来,探微含蓄一笑,“叨扰夫君了,厨下炖了温补的汤,夫君快来试试味道如何。”
郦隐的视线静幽,稳稳落在陆柔然身上,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越看越觉得她们相像,身量像,眼神像,走路的姿势像,最相像还是背影。
清晨敬茶那会儿,她一个转身,背影撞进他眼里,让他险些以为自己魔怔了。
或许真是他魔怔了,算算已有两年未见,不知她是否还是他记忆中的模样。
可是冷静下来又一想,倒也非全然魔怔,她们身上流着相似的血,相像自在情理之中。
若他没记错,她们相差两岁又五个月,若她还好好的,如今大概也是这副亭亭玉立的模样。
“进屋吧。”郦隐温和出声。
郦隐的书斋,可谓名副其实,一眼望去,满满当当都是书籍。书案上文房四宝摆放规整,青玉三友的笔筒古朴雅致,桌角摆着一只填白釉花瓶,里头插着两支梨花,春风入室,皎洁的花瓣轻轻颤抖。
北面墙上悬挂一帧《落日秋山图》,笔触轻灵劲逸,暮色沉雄却悠远,行云卷舒,流水潺湲,泱泱大气尽显笔墨之间。
落款是他本人,想来是他的杰作。
此前听闻,郦五郎自幼秀颖,博学多才,工于书画。自他高中榜首,字画更是千金难求。
探微不禁想到:若与他打好关系,有幸得他几幅字画,岂不等于千金入茄袋?
注意到郦隐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探微收起贪念。
临来时,阮妈妈交代探微,定要想法子帮陆柔然和郦隐促进夫妻感情。
经历造就探微练了一身本事,但促进夫妻感情......
男女那档子事,她倒是知晓不少。
不过,都是从韵音坊、翠鸢阁这些地方偷师。
可以用吗?
“夫君——”她软糯糯开口。
郦隐闻言,潜藏哀郁的黑眸中,浮现几分诧色。
探微对上他的目光,不大自在地笑了笑。
她也没想到啊,她自认悟性不差,原以为碧芙娘子那套装腔作势的声调,信手拈来,没想到甫一开口,如此令人作呕。
她清清嗓子,不再东施效颦,只尽量扮出贤惠,“我瞧着夫君精神头不佳,遂吩咐厨下炖了这汤。”
说着,揭开汤盅盖,双手端起,递到郦隐跟前。
“有劳了。”郦隐接过。
“夫妻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她含蓄、婉转地笑了笑,看起来甚是端庄贤惠。
他们这场婚姻,有人如意,有人获益,有人失意。郦隐对她,没有好感,却也谈不上厌恶。
“昨夜,对不住。”郦隐郑重致歉,“事出紧急,不得不出去一趟,让你受委屈了。”
此话一出,就见面前的人,眼底蓄起一汪浅泪,随即又垂下脖颈,缓缓摇着头说:“没关系,我知夫君定是有不得已的缘由,必然不是故意给我难堪。”
她轻声细语,懂事知理的模样,瞧起来甚有一种我见犹怜的况味。
若郦隐是怜香惜玉之人,此刻心底或许已被她融成一片柔软。
她那段纤长的脖颈,洁白、优美,玲珑的恰到好处。
若郦隐是好色之徒,怕已迷得移不开眼。
可他不是,他既无怜香惜玉之心,也对美色无甚兴趣,匆匆一眼过后,他移开眼,望向汤盅。
传闻有误吗?她瞧着非但不骄纵傲慢,反而甚是温婉贤惠,识趣懂事的样子。
郦隐沉思间,耳边传来她温柔的声音:“夫君,快些趁热喝啊。”
她又抬起头来,蓄在眼底的雾气已不见踪影,见他闻声看过来,盈盈一笑,眼波流转间,灵动可人。
她这双眼......
似曾相识的感觉,搅得郦隐心底的悲恸又翻涌上来。
..
“你还记得阿恒吗?”思量再三,他还是问了出来。
“阿恒?”探微斟字酌句,“哪位?”
“你三舅舅家表妹。”郦隐的眼神浮起探究,“不记得了?”
一句话入耳,探微的心,跳出震耳的动静,她需极力保持镇定,才能不让自己失态。
“舅舅家表妹,怎么会忘了。只是阿恒这个名字太过寻常,一时没想起夫君说的是她。”探微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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