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陈让的庭院迎来了第二个住户，陈让主屋隔壁的房间空置千年，终于有主人了。
陈让倚靠着廊柱，看着沈怀序将行李安置好，开始收拾房间。
想不通这人为什么拜自己为师。
陈让本以为眼前这人会拜江汝枭，因为宗主徒弟资源比长老徒弟更好。
要知道，当陈让的徒弟，虽然从地位上和长老差不多，但许多弟子专属资源福利可是享受不到的，长老级的资源对沈怀序目前的境界也是没有用的。
那天大考结束，到收徒环节，这人非常坚定地说：“弟子想随祖师修习。”
满堂哗然，江汝枭差点把刚喝的茶喷出去，难以置信地看着沈怀序，又梗着脖子看陈让。
陈让正吃着红果，差点被惊讶得咬了舌头，“为何？”
“三年前祖师曾出手救过弟子，后来弟子得您指导，终悟仙法。”
“现弟子幸登大考首席，愿投身祖师门下，以报深恩，以效微劳。”
沈怀序清冽的声音使周围安静下来。
陈让看着沈怀序坚定清澈的眼神，忽然开口，“你可以为我做什么？”
“服侍您。”
听到斩钉截铁的回答，陈让眼珠一转，微微侧头，想捉弄他一下，露出玩味的笑，“怎么服侍？”
“但凭吩咐。”沈怀序没听出话外音。
见他没听出自己的捉弄，陈让大笑，“哈哈哈，那本座就收了你。”
随后，陈让起身，拿出一个青玉耳坠。
修仙界，每个有师父的修仙者的一只耳朵需要带上自己师门的特有耳饰，以表师承。
“怎么没有穿耳？”陈让轻柔地摸着沈怀序的耳垂，发现没有可以挂耳坠的地方。
陈让的气息打在沈怀序的侧颈，有些痒痒的，还有一股空谷幽兰般的清香。他从没和异性这般近距离，不由得紧绷起来。
看着沈怀序微红的耳朵，陈让以为他紧张害怕，轻声说：“不会很疼。”
说完，陈让指尖用力，耳坠的针穿过沈怀序的耳垂，带来一股刺痛，他猛地攥紧拳头。
陈让立直身形，上下扫视自己的便宜徒弟，心想：颜值过关，心性过关，天赋虽然差点，但有她在，很快就会变强了。
“你们继续，我先带他走了。”陈让对剩下的长老一行人留着这句话，就和沈怀序原地消失了。
之后陈让就带着沈怀序去弟子舍收拾行李，然后带到自己院子。
给安排沈怀序的房间多年不住人，有些落灰，但陈让是个连自己都不会收拾的人，更不要说收拾房间了。
于是乎，陈让就靠在柱子上，看沈怀序收拾。她越看越满意，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决定以后这个院子就交给他打理了。
陈让看了一会儿，觉得没自己什么事，就走到古树下，坐在石凳上，右手腕托着脸赏鱼。
等沈怀序从屋子里走出来，看见自己师尊，就快步过去。行动间，青玉耳坠碎光摇曳。
“师尊，弟子已收拾完毕。”
“好。怀序，这鱼每日需要喂食一颗灵石，”陈让将一袋灵石放在石桌上，“这袋灵石你拿着，喂完了找我要。”
沈怀序注视鱼缸里师尊被水光晃碎的侧影，说：“弟子会每日辰时喂食。”说完拿起布袋，正要收进灵器里。
陈让见状，提醒他，“对了，给你的耳坠刻有空间法阵，可以储存的物品比弟子专用灵器更多。”
“多谢师尊！”沈怀序闻言，摸着自己今天新戴上的耳坠，感激地笑了。
陈让觉得应该给便宜徒弟讲一下这里的一些生活习惯，她起来走向院子角落的房屋，示意沈怀序跟着。
陈让推开木门进去，向沈怀序解释，“这里是灶房，但本座无需进食，不曾使用过，所以你需要自己购买食材回来烹饪。”
“当然，你也可以去弟子食堂打饭回来，在那石桌上吃。”陈让走出灶房，对着方才坐的地方轻抬下巴。
“弟子明白。”
“每日早膳前需练一遍体术，以活动筋骨，唤醒身体的活力。”
“早膳过后，本座会醒来，指导你修行。直至中午，午膳后可休息一时辰。下午没有特殊情况你就练剑，晚上你可以自由安排。”
陈让觉得这个时间安排比较合适，她以前也是这样被散修教导。甚至她以前都没有自由安排时间，这样一想，她觉得自己真是个好师尊。
摸摸下巴，陈让思索还有什么需要告诉徒弟的。
“对了，这里洗浴，你需要去镜湖打水……等等，”陈让忽然想到，镜湖离这里几公里远，徒弟每天来回跑去打水，实在艰辛，“不，你就不要去镜湖了，这个院子后门连通一个林子，沿着小路走一盏茶功夫，可看见一个瀑布，你就在那打水。”
“多谢师尊告知弟子。”
“行了，今天你先熟悉一下周围环境，本座先回屋歇息了。”陈让拍拍沈怀序的肩膀，发现这徒弟身高只到自己的下巴。
陈让以前给自己测过身高，换算成现代单位，大约是176厘米。
嗯……徒弟今年十八岁，虽然比初见时的瘦小身板强壮许多，但作为男性还是有点矮呢，大概是幼时营养没跟上损到身体根基了。不过按照修仙人就没有矮小的，灵力会滋养身体，祛除过往遗留弊病，有她指导，不缺灵力，所以还能再长高。
“嗯，没事的。”陈让抿嘴点头，深深地看着沈怀序。
沈怀序没懂她这话意思，微微歪头。
……
当第一缕阳光爬上廊檐时，照到陈让的眼皮，陈让皱眉，向下钻到云纹被里。庭院传来极轻的足音，紧接着是剑刃斩风的嗡鸣声。
少顷，陈让从被窝里钻出来，发丝凌乱，睡眼惺忪。
她慢慢蠕动到床头，用手把窗拉开一条缝。陈让眯眼从窗缝里看见正在练剑的徒弟，剑锋割裂的晨光里，青玉耳坠随着腾挪闪转划出流萤般的轨迹。
陈让起床随意穿好衣服，草草束发，走出屋子。
“停。”陈让忽然掷一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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