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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偏执表哥冲喜》
文/鱼在在木
“一共十文，你收好。”
谭媗接过纱娘递过来的钱，抬起头冲她笑了笑。小姑娘生的唇红齿白，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下还坠了一颗小痣。
她今日穿了件桃红小褙子和一条墨绿百褶裙，身形纤弱却又凹凸有致。
名唤纱娘的妇人见她这么一笑，心口就像裹了蜜一样，眼含欣慰地看着她。
“这次怎么一下子绣了这么多？”
谭媗细细地把钱包好，然后从怀里掏了掏，递给纱娘一个她亲手打的络子，说道：“这是我亲手打的，送给纱娘。这几日我娘生辰快到了，我想给她买件礼物。”
“真是个有孝心的孩子，”纱娘一边接过络子一边笑道，“你这手艺都能赶上坊里的绣娘了，不知以后谁能把你娶回家，真是有福气了。”
谭媗闻言红了脸，她及笄日刚过去，不少媒人早就找上了门来。只不过因为她娘忙着哥哥念书的事情，所以还未来得及给她说亲。不过女孩子及笄之后说亲之事总会提上日程。
谭媗虽然不急，却也有些暗自期待。她时常听别的小娘子说些闺房趣事，不知到了她这里会变成什么样。
“我不急，”谭媗笑了笑，模样乖巧极了，“我再等几年吧。”
纱娘打量了一下她的身段，头凑近跟前道：“你不急可保不准别人急。”
谭媗听懂她是什么意思，低着头却露出微红的耳尖。
“不和你说了，纱娘，我先回家了。等再过十日，我便再来你这儿。”
谭媗刚走近院门，就见她们家门口围了不少人。见她回来了，那些邻里乡间还回过头，颇有些奇怪地对着她笑了笑。
压下心中的不解，谭媗进了门之后就看见院中站了几个妇人，身后是三个用红布绸绑着的大箱子。
蔡氏见她回来了，喜上眉梢地过来把她往里带。谭媗疑惑地跟着她走，“娘，这些人是谁？为何来我们家？”
这几日蔡氏都在为谭原的学业发愁，眼下有一片青黑，好几日都没睡好觉了。那几日全家人看她总是皱眉，都不敢上前烦她。此刻蔡氏却十分喜悦，眼中丝毫不见惫怠，仿佛她哥考中了状元一样。
还未等蔡氏回答她的问题，那为首的妇人便走了过来。她身上穿的缎面襟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就连一举一动都透露出一点傲慢。
玉妈妈细细地打量着谭媗，那双精明的眼睛仿佛从里到外把人看透了。
这阴年三月三出生的人许是不少，但是老夫人等着用，正好族里有一位阴年三月三出生的姑娘刚及笄。于是便让她片刻不停地上门提亲。
没成想这小娘子长得倒是出众，身段也好，看起来又十分乖巧。二爷若是真的醒不过来了，这小娘子再塞进旁人的房里也未免不可行，侯府总是需要开枝散叶的。
谭媗看着她打量的目光心中有些不舒服，正想往蔡氏怀里靠却被她娘不着痕迹地躲开。像是献宝似的把人又往前推了推，道：“我这姑娘长得似娇花又会干活，定能把二爷照顾地好好的。”
一边说着一边还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递到玉妈妈面前，“这就是她绣的，绣活很好。”
谭媗认出来那是前不久刚给她娘绣的那张，花了她整整三个晚上眼睛都熬得通红，却在此刻变成了蔡氏拿出来“谈价”的条件。
谭媗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一脸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着蔡氏，想要从她那张极致癫狂的脸上看出一些拒绝来，然而并没有。
“娘，你要把我嫁人了？”
蔡氏没有回她的话，反倒是看向玉妈妈说道：“玉妈妈，这人你也见到了，婚期既然你们也定好了，那么我们这边就不多准备什么了，只是这婚期有些赶，婚服怕是短时间绣不出来。”
玉妈妈对谭媗的模样很是满意，闻言道：“婚服已经买了现成的了，先试试，不合身再改改。这门亲事既然定了，那玉盘我们就带走了。”
蔡氏又笑着把人送出门，关上门之后一副开心地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在院中来回走了好几步。
谭媗却看得心里一片冰凉，平日她娘多宠爱哥哥，忽略她也就算了，怎么连婚姻大事都不曾和她商量一下就替她做了决定。
想到这儿，谭媗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她擦了擦眼睛看着蔡氏的背影说：“娘，我还不想那么快嫁人。”
蔡氏一听，脸色陡然就变了。三步冲到她面前，连拖带拽地把人往屋里带。然后指着谭媗的鼻尖道：“你这死丫头说的什么话？你可知道这是侯府的聘礼？她们已经答应我了，你嫁过去之后就会帮你哥哥在仕途上疏通一二，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你一句不想嫁就能不嫁？”
谭媗瞪着眼睛看着蔡氏，眼中一片通红抽噎道：“你果然是为了哥哥。”
蔡氏见她这副模样，也怕她想不开做出什么事来。于是声音又低了点，扶着她的肩头说：“怎么能只是为了你哥哥呢，若是你哥哥得了照拂，日后升官发财，你脸上岂不是也好看？再说了，那侯府多少人想嫁都嫁不进去，要不是你祖爷爷和前老侯爷是同一个外祖母，这种幸事哪里还能轮的上你？”
谭媗祖上往上数三代，也是富过当过四品官的人家。只不过后来家道中落，家中念书的又没有一个念出名堂来，想要恢复祖上的光景不容易。如今好不容易谭原书念得还不错，可不是要牢牢地把握住这个机会？
“说起来，你与那薛二爷还是远房的表兄妹，虽然他现在身体抱恙，但是你嫁过去两相接触说不定他也能好的快一点。若是他能好起来，这也是你的福气。若是一直好不起来，你好歹也是二房的正室夫人。那薛二爷再外征战几年，功勋也得了好几个，这次受了重伤皇上还体恤了一二，他死了又没个一儿半女的，剩下的不都是你的了。”
蔡氏越说越觉得这是门只赚不赔的买卖，脸上笑逐颜开，也顾不得谭媗自己的想法，恨不得奔走相告。于是连忙到厨房里，准备好好的做几个菜欢庆一下。
待蔡氏走了，谭媗还在原地出神。
没想到这门亲事竟然是说与薛二爷的，那薛二爷自八岁起便出入军营。大大小小的战功立了无数，是大雍不折不扣的战神。今年才不过二十二。
因着他杀敌果决，手段非常，京城中还有他“杀神”的称号。只不过这“杀神”传说长得相貌丑陋，身高九尺，形似泰山，一看便是凶神恶煞的模样。还有人说他在军队里有时都是吃人肉的，大快朵颐，所以浑身上下都透露出嗜血的味道。
但你要说有没有人见过薛珵长什么样，怕是京城十个人能给你说出十种不同的样子。
薛二爷负伤归来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谭媗当时甚至还觉得有些惋惜。虽然传言有些可怕，但是有薛珵在北境，边关的百姓便不会再受外族骚扰，他们大雍的安危也有保障。至于这人是不是真的吃人，还轮不到她的头上，谭媗也没必要担心这个。
薛珵若是一倒，少说兵中就得先有动乱。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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