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期们的视线带着不好明辨的担忧,震惊,疑惑,乃至于浅淡的恐惧,这些情绪因人与人之间的不同,时间的推移更为混杂难明。
本来让松田一阵发寒的力量现在却简直要让他燃烧起来,他不由主动上前一步,假装无知无觉地看向屏幕——
那确实是他的档案没有错,除了第二性别这一栏以外,和前世他的档案一模一样……那为什么偏偏……
松田下意识垂眸,余光却瞥见档案上的字母恍惚了一瞬,从Omega变换成了Alpha。
松田连忙抬头,档案上的字母却和先前一致,不过因为变换头部动作他离屏幕更加近了,于是他发现“Omega”的字母边缘是模糊的,像是带着毛边。
“小阵平,怎么了?”
作为年仅二十二岁就去世的青年,萩原对于未来发生重大变动的顾虑略比其他人少,因而他最先发现了松田的异常。
“hagi,你看。”
松田指向屏幕,好巧不巧的是,频幕上他的性别恰好闪烁了一下,Alpha替换了Omega,持续了不过一秒又变了回来。
“诶?”
萩原愣住了,他揉了揉眼睛,接着拍了拍班长的肩。
于是从班长传向景光,再由景光传向降谷,同样的震惊,同样的场景又发生了三遍。
这下几人看过来的视线更怪异了。
“小阵平,你真的确定你没有在这个世界经历过两周目,乃至于三周目吗?”
“hagi,你想到哪里去了,怎么可……”
松田说到后面声音逐渐弱了下去,他发现自己也暂时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释,而三周目的说法甚至于给松田的感觉比这个世界八性别的设定要更靠谱。
“至少我是没有记忆的。”
此话一出,萩原的表情更加忧愁了,他的脑回路可能已经绕到了该怎么帮助小阵平找回记忆,和已经经历了多周目的小阵平一定很辛苦吧巴拉巴拉……
紫色眼睛里假里掺真的情感幻化成了眼睛上的一层水膜,显得他更伤感了。
“萩原你别乱想了,有没有可能是和其他人对松田的认知有关?”
降谷零苦恼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他当然已经把其他人的几次误解和现在的情况联系了起来,只是有一个更关键的问题是为什么他没有被认为是Omega。
明明从形象和气质来说,他是Omega的可能性应该会比松田稍大一些,而且他也参与了对Omega们的救助。
不过暂且也是一个思路,他便把和松田在寝室里遭遇的事情陈述了出来。
其他人听完了降谷零的话,支持地点了点头,又分别提了几种可能性,但也不过是用于排遣不安的无端猜测而已。
讨论了一圈,五人似乎是嫌弃档案是太过闭塞,于是走到了屋外——太阳升得更高了,鸟类高声叫唤着,距离开始训练大概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说到训练,就联想到了教官,而说到教官……景光突然灵光一闪。
“现在既然除了松田之外,我们的第二性别一栏都是空白的,那我们应当可以直接跟教官说我们的档案损坏了,然后拜托教官重新填写一下……”
景光带着未尽之言偏头微微一笑,一切不言而喻。
班长情不自禁地给景光送上了大拇指,教官那边若是询问他们,那就是由他们自己决定性别,自然是最好的。
不能由他们决定的话,教官那边也应该会有备份,届时他们就能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情况。
“不愧是hiro。”
降谷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上一世的经历依旧攀附在他的胸膛,令降谷零坦诚了不知道多少。
“不愧是旦那。”
“不愧是小诸伏。”
“明明是大家都能想出来的办法吧。”
景光无奈地看向格外捧场的同期,到底还是没有继续反驳,他虽然已经不会因为这类夸赞像之前一般面红耳赤,但心中体会到的温暖比之前只多不少。
念及心脏,景光的手指颤了颤,到底没有更多的表现。
五人迈出步子,逐渐远离了背后的档案室,清晨的校园光并不算耀眼,阳光像是无数层薄纱在空中铺展,浅浅的一层灰色缀在他们身后,是他们的影子。
一副唯美的,艺术家会为之赞叹的景象,接着,被毫不留情地打破。
“对不起!”
医务室里传来震耳欲聋的吼声,五人小心地探头往里面一看,所有人都站得整整齐齐,“温柔”的医生正站在他们跟前。
医生曾经大概也受过训练,察觉到有人靠近十分敏锐地回过头。
看到是这五人,医生的表情立即变得格外亲切,他伸出手招呼几人,
“这一次可多亏了你们,要不要进来让他们好好感谢一下?”
五人十分整齐划一地摇起了头,从头到脚每片皮肤都写着抗拒。
“好吧,那你们就自己玩去吧。”
医生一张笑眯眯的脸转了过去,然后以极高的分贝开口,
“怎么啦?现在知道羡慕了,要是你们也有他们那么省心就好了!”
警校组:……
这一世的警校画风和上一世相比未免太过于清奇,五人一边迅速离开医务室,刚刚还在飞速运转的大脑得出了一个恐怖的猜测,
他们五个人不会最后成为这里的知名乖学生吧。
不会吧?
他们突然有点不敢想之后的警校生活会是什么样了。
他们略带恍惚地在周围寻觅着教官的身影,好在鬼冢教官没有在旮旯里和其他人说话的习惯,他和另一位女教官就呆在医务室背面的一小块平地上。
但在这里交谈也未免反常。
卧底的经验让景光习惯在拐角处先观察一番,鬼冢教官的身影呈现在景光的瞳孔,教官轻微的抬手,他精准锁定了其手上的白色方块。
是抑制贴,他在昨晚进入易感期的A身上见过。
景光的身后,降谷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肩。
zero昨天晚上也见到了啊,果然集体易感期绝对不是所谓开学的常态。
景光眯了眯眼装作有些疲惫的模样,眉头轻皱,声音带上了些许飘忽和不安,
“教官……”
景光这一声呼唤声音极小,还模糊了后面的音节,就像是生怕有人听到和听懂,但是教官还是转过了身,与此同时他手上的抑制贴已经消失不见。
“有什么事?”
教官的语气有些僵硬。
“教官,我们的档案出问题了!”
萩原十分配合的上前,他的演出比景光更为浮夸,一副焦躁的不行的模样。
在他身后的班长会意,拉住了萩原的一只手,降谷安慰地拍了拍景光的肩膀,松田低着头站在中间,独树一帜。
鬼冢看着这几人,明明挑不出什么问题,却深深体会到了从内心喷涌而出的无力,
“行,是什么问题——”
“你们是在逗我吗?”
鬼冢教官看着面前十分之规范的档案,明明未曾出现,却莫名十分熟悉的头疼与心累开始在他身上表现出来。
“怎么会没有问题呢?”
景光的着急是那么的真切,真切到鬼冢教官怀疑了几秒自己的眼睛,接着又重新看了一眼档案,但是每一栏都填的整整齐齐,语句通畅,没有任何缺陷和损坏。
“教官,你看第二性别那一栏不是……”空白吗?
有什么人看了过来。
有人在注视着自己。
现在窗外射进来的还是阳光吗?
现在面前的人形还是鬼冢教官吗?
现在周围的一切还是真实的吗?
你确定要把这句话给说完吗?
你一定要把这一句话说完吗?
……
……
能不能不要说出来?
景光睁开眼睛,大脑最后残余下来的从高空投射而下的怜悯,关怀,可惜,还有浓浓的歉意,是深爱孩子的母亲为了让孩子脱出泥潭,不得不弄伤孩子时发生的那种歉意。
这种歉意让景光想起父母把他放入柜子的那一刻。
有人轻轻拍了拍他,
“你已经错过晚饭了,疲劳过度,医生警告你最近不要再熬夜了。”
坐在他床边的是松田,他手上拿着一个削得十分漂亮的苹果。
松田平稳地把苹果放在床头柜上,全然不顾床头的苹果已经形成了一个小金子塔。
“你现在状态怎么样?”
景光试探的起了身,发现自己的状态不光不差还格外的好,没有长期昏迷后的饥渴和乏力,甚至……他活动了下自己的四肢,看着那明显的隆起的肌肉。
他的身体好像直接进化到苏格兰时期了。
松田盯着景光裸露小臂惊人的肌肉运动,沉默了几秒,沉重的心情差点被打散,他轻咳两声,
“那你快点去找金发大老师,再过几分钟,hagi和班长估计也要拖不住了。”
“zero他要做什么?”
景光的声音很冷静,和松田的声音一样,他们像是在默默数秒的炸弹,安静地等待爆炸来临的那一瞬。
“他只用了今天的课余时间就成为了情报贩子‘樱花’,他现在要出警校,找一个灰色地带的医生谈一谈。”
砰。
炸弹炸了。
景光冲了出去,他的前方是带路的松田。
“Zero——”
降谷零回了头
他没想到他回头会看到hiro,即便他的大脑里还回荡着hiro的声音,等到他真正看清了面前的画面,他才想起来要解释。
他想说,他其实没有那么慌张,也没有那么冲动。
相反,当他看着hiro倒下时,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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