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宫宴落幕后,众臣的休沐便也结束了,转眼间,就到了上朝的日子。早在初抵月国时,桑晚便已和谢嵘玉表达了想要参观月国是如何上朝的想法,而谢嵘玉也慨然应允。
卯时,云影再度在王府中开始敲锣打鼓,桑晚被迫从梦乡中苏醒,环抱着谢长雾腰身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她迷茫地蹭蹭他的脸,语调无奈道: “一大早,他是要去唱戏吗?”
“起来,上朝。”谢长雾轻轻推开桑晚的胳膊,缓缓坐起身。
“什么???”闻言,桑晚也坐起来,掀开帷幔,走至窗棂旁,推开窗。
天都没亮呢。
饭桌上,桑晚的脑袋如小鸡啄米般一点一点垂落,口中嚼着的饭菜也索然无味。
“杀千刀的,上朝上这么早,是赶着下朝直接去投胎吗。”
谢长雾听见她略带撒娇的抱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却又心生疑惑问道:“你在凤国之时,不是这个时辰上朝?”
桑晚打了个哈欠后,慢慢摇头,“最早不过巳时,有时候索性便不上了。”
谢长雾挑眉,“为何?”
“因为有的时候就算是巳时了,我也起不来,干脆就不上了。”
谢长雾不禁怔了怔,诸多缘由他心中都大致揣测过,却唯独未曾料及,她仅仅只是因为晨光熹微中贪恋温床,便轻易可不去上朝。
“不怕史官的史书上,将你写作一位昏君?”
桑晚浅笑着摇头,语态中带着几分洒脱,“在朝臣眼中,我都已经是暴君了,还怕后人叫我昏君?”言罢,神情略显寂寥道:“岁月悠悠,这皇城中的日子如同流水一般匆匆,倘若明日我就要死,今日仍拘泥礼法,循规蹈矩地活着,只怕是死了我也不能瞑目。”
谢长雾看了她一眼,没再追问,只觉桑晚的生活态度有些奇怪,宛若一位自知命不久矣的旅人,欲在余生的每一寸光阴中,肆意挥洒,才能不负此生。
……
金銮殿内,谢长雾、谢长禹、谢长宁并肩而立,桑晚则悠然倚于窗边,眼帘微垂,打着盹。
“三哥近日里的事迹真是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啊。”
“臣不太明白太子话中是何深意。”
“吾说,三哥与......”
正当此时,桑晚悄无声息地踱至他们身旁,一双明眸中闪着好奇之色,直勾勾地看着谢长禹。
“怎么不说了?我也想听听。”
谢长禹嘴角抽搐,原本想对谢长雾出口的嘲讽之语,此时对着桑晚说出来,便是以下犯上的不敬之词,若是传到月帝耳中,免不了要训斥他目中无人。
“不过是些市井传闻,恐污圣耳。”
典型的欺软怕硬,分明就是看谢长雾不屑与他纠缠,才跟疯狗一样咬着人家不放吗。桑晚对着他翻了个白眼,转身又走回窗边,接着闭眼打盹。
没多久,谢嵘玉进殿后,便看向了桑晚,向她招呼道:“怎的在窗边站着,坐到这来。”拍拍自己身侧的另一个龙椅。
桑晚打了个哈欠,懒洋洋说道:“谢伯伯,不用了。这边站着凉快些。”
见状,谢嵘玉也不再强求,微笑的点点头。身侧的大太监赵咏高喊一声,“上朝!”众臣闻讯,纷纷下跪。
由于桑晚的缘故,堂上众人说的都是些无关痛痒之事,诸如,唐大人家中爱犬出府乱咬人了、张大人家新收的小妾是贱籍、穆大人吃葡萄中毒告假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桑晚本来就困,听他们说这些家长里短,就更困了。
听见窗框被轻轻敲响,桑晚立即靠过去,倚在一侧,伸手接过尤淮川递来的纸包,打开,咬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怪不得这家的包子这么出名,是真的好吃啊。
一阵香味顺着微风吹过众人鼻间,谢长雾面带疑惑,目光望向桑晚,只见她举着手中的纸包,向他挥挥手,嘴唇上下颌动,他看懂了,是在问他下朝后要不要一起去吃。
见谢长雾轻轻摇头,桑晚撇撇嘴,这家包子真的挺好吃的,她得想个办法把秘方买过来,然后做给他吃。
“臣,有本启奏!”
一道洪亮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众人循声望去,是校事处的校官王楷。
“臣,要参三皇子谢长雾,私设赌坊,草菅人命!”
“哦?有这事?”
“赌坊当家人王武,竟胆敢于街市之上,强掳民女,此举非但天怒人怨,更有众多黎民百姓亲眼目睹,而此等恶行之徒,竟是三殿下的门客。证人此刻,正候于宫阙之外。”
谢嵘玉扶在膝上的手指轻轻敲了敲,赵咏便喊道:“传证人上殿!”
不多时,一名身穿粗麻衣裳的男子,佝偻着身子,小碎步地走了进来,见到谢嵘玉,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草民叩见陛下!”
“说说吧,你都看见了些什么?”
男人颤颤巍巍地抬头看了一眼谢长雾,抖着声音道:“草民名叫张路,与那王武是同乡,他在十里八乡都是出了名的癞子,不但强抢民女,还......还辱我妻女,求圣上做主!”
“老三,这事你可认?”
谢长雾低头作揖,回道:“回陛下,臣不认。皇室暗中开设赌坊,实乃犯上作乱之大不韪,臣名下从无此等腌臜之所,更与王武此人素昧平生,此中必有隐情,或是他人构陷,求陛下明察。”
张路抬头颤巍巍地看向谢长雾身侧的谢长禹,目光交汇的瞬间,竟吓得魂飞魄散,在大殿之上公然失溲。
他立即跪在地上,五体投地,颤颤巍巍道:“圣上恕罪!”
“你既说与三皇子有关,为何见了太子会大惊失色?”
张路俯首低眉,沉默了许久,终是鼓起勇气,抬起头,在谢长禹疑惑地目光下,慕然起身,向一侧的柱子撞去。
桑晚眼疾手快地拦下张路,把人踹倒在地。
“真有趣。有怨不报怨,却寻死。”
“我贱命一条,死了也不要紧,可我妻女还得活啊!”张路躺在地上放声大哭,随后挣扎着坐起,匍匐至谢长禹脚边,紧紧抓着他的衣袍下摆,“太子殿下慈悲为怀,赐我一家老小一条活路啊!”
谢嵘玉眉毛一蹙,冷声道:“朕给你做主,说,怎么回事。”
“草民根本不认识什么王武,只是住的离赌坊近了些。前几日,有一人寻到草民,说...说若不往三皇子殿下身上泼脏水,便要杀了我全家。今日在殿上才知道,那日的人竟是太子殿下。”
窗框再次被敲响,桑晚走过去,虞桉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她眸色一沉。
“你如今说也已经晚了,我让人去寻了你的妻女,她们已经自缢身亡了。”
张路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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