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过假期了,沈晚江这次来英国,除了看望柳梦圆,也是想度过一段舒适温和的假期。
英国现在也是最冷的时候,柳梦圆身边有保姆,她出去闲逛,走在那些颇有悠久历史的建筑物中,步步似乎都在怀念当年陪在自己身边的邓凛。
叹出口气,看着那口热气化成蒸腾的雾气,变成了一场冷厉寒冬内最不起眼的东西,他们都是这大千世界内,最不起眼的一朵小雪花。
“十五英镑。”
拍下这张照片的英国人将照片给予她,拍立得照片中,她的睫毛上挂了这场突然起来的大雪中无数细碎的小冰晶,美的惊心动魄。
沈晚江很喜欢这张照片,掏出钱夹拿钱的时候,顺带着将其收在自己的钱夹中,抽动的时候,没拿稳掉出来的另一张照片,让她短暂愣了下。
捡起来,看清上面几乎是在同样地方,被第三人拍下照片的两人,忽然鼻头微酸,那是他们最无忧无虑的二十岁,最相爱,最没有嫌隙的二十岁。
沈晚江想自己一直都是自卑的,在即使最相爱的那一年,她也还是会一直因为“陈姜”这个名字而感到尴尬,生出一种他并不是爱自己,爱的只是这个名字的荒唐感。
就好比现在的蒋之舟,带有目的性,带有一种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什么,她似乎觉得这才对。
邓凛的爱,太火热,足以化解北欧冰雪中难捱的时光,太难以忽视,她只能一再退让,太犹豫了,这是她的错。
在英国某个定好机票的晚上,看着即将枯萎的花朵,她不由得嗤笑一声,回不回去改变不了什么东西。
命运安排的东西冲击使得他们的灵魂激荡,心跳的狂热,一切都在睡梦中渐渐沉寂下去。
“晚江,你爸爸的电话。”
凌晨被柳梦圆叫醒,缓了好半天,沈晚江才从深睡眠中,好不容易爬起来。
踩着拖鞋,困倦无意识的重重踏着楼梯下楼,惊得柳梦圆倚在门框上,颇为担心的看着她。
她拿起不下心被自己遗忘在客厅桌上的手机,看了眼来电信息,晃晃脑袋,想清醒点但没用,索性接通,“喂,爸爸。”
不同于这头沈晚江这里夜晚的平静,还带着被吵醒的昏沉,一切都静悄悄的,那头陈柏青的声音无比沉痛,细听似乎还有哭声。
无奈沈晚江太困,困的没有听见这些小的声音,只木着表情待在只开了一盏小夜灯,微弱黄晕内的光线中,等着尘柏青的下文。
“你邓叔叔一个小时前,因车祸去世了。”陡然的一句,没有丝毫铺垫,含着对老友去世悲痛消息,陈柏青声音,在这个不过很平常的深夜响起。
窗外的暴雪不断在黄晕的灯光下,敲响紧闭的玻璃窗,供暖很足,这样的冬季,她却忽然像是被人拽到了冰冷刺骨的门外,除了冷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身体内的血似乎也被冻住,沈晚江张张嘴,想说点什么,至少说点什么吧,缓解自己这一时刻一脑袋的苍白无措,她仿佛回到了十八岁那年目前去世的那个冬日下午,再一次被投身到那全是鲜血染红的冰天雪地中。
她深吸了口气,紧紧攥住自己的手机,好不容易半天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无力的,“邓凛现在怎么样?”
“邓凛出国了,我们已经找人通知他了。”
“他去的哪里?”沈晚江懵了,他出国干嘛?想来是在邓先生出事之前便出国了,她现在很担心他的安全,问陈柏青的语气急了几分。
陈柏青没注意到女儿的急切,周围嘈杂一片,管家带着他走到偏远的角落,才得以打了这么个电话,“佳如说是英国,你不是也在英国?”
他到了能让邓凛依靠的人一般,“你照顾好他,劝劝他,只要人好好的,什么就都有了。”
话的确是这么说的,可父母的离开,什么都无法抵消这样的痛苦,人类越幸福,就越会回想起这些曾经让自己痛苦,持续伴随自己一生的东西。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偶尔提几次他的母亲。
那个女人,曾经在年轻时,无限相信爱情,被狠狠伤害后,再也不见邓先生亦然不管自己孩子,孤身一人回到英国。
她当然不自私,没人规定女人必须要围着家庭和孩子转,她有理由过自己的人生,按照她想要的生活,像鸟儿一样展开翅膀在辽阔的天空飞舞。
对于孩子,对于邓凛来说,却是想见母亲,一次次被挡在门外的痛苦,父亲的漠视,母亲的陌生,让他一点点变得孤冷,还没长歪,实在难得。
陈柏青发了邓凛的航班给她,一个小时后抵达伦敦希思罗国际机场,她和柳梦圆说了声,柳梦圆也是睡眼惺忪,看着她短时间内收拾好自己,疑惑着,却还是帮她理理衣服领子,“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
“邓凛来英国了,他......父亲去世了,他现在还不知道。”沈晚江拿着自己的包,换好鞋子,接过保姆递给自己的保温杯,就要出门。
柳梦圆惊道,“那你也要小心,路上注意安全。”
“好,你休息吧,千万不要摔倒。”沈晚江关上门,到了楼下,找到柳梦圆的车,坐进驾驶座,启程去机场。
一路上,雪景在昏黄的灯光照耀下,却亮如白昼,顺着这条夜间的雪景之路,她一点点回想自己的父亲,那个在老旧学校做老师,很爱笑,肩膀很宽阔的男人。
她对父亲的记忆很少了,最清晰的是,坐在自行车后座吹泡泡的日子,漫天的夕阳,夏日傍晚,她趴在他的后面,好奇的打量着路上形形色色的行人。
对她来说,这人间充满烟火气息的日子,无论年纪大小,依然很喜欢,很沉醉。
他去世的太早,面容已经记不清,至于母亲,她一点都不愿意想起,总是忙碌,忙碌到最后去世前都没能好好享受一天,而现在这样的苦难,这样失去父母的苦难,轮到了邓凛,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她不想欺骗自己,邓凛来英国,不是为了自己这样的谎言,从前这样骗了自己很多次,但现在她只想陪在他的身边,或许什么作用也起不到,至少可以为他擦去眼泪,在那黄晕的灯光下,拥抱一秒钟也好。
邓凛当然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了,一开始很困很困,可愈发到了下落的时候,手机没电了,他却很清醒。
两人恋爱时,每次他去瑞典,也是这样清醒,清醒到去的哪一次下了一场大雪,沈晚江那天穿了什么样的衣服,戴了什么样的饰品,他都清晰无比的记在脑子里,
出了飞机场,借了充电宝,刚充电,一堆消息跳出来,手机卡的要命,他不带犹豫,点开沈晚江的头像框,想告诉她自己来英国找她,这个曾经她为他而来的地方,也轮到他花费数小时,为她而来。
点开了,才发现她已经给自己发了好多消息,说是到机场出口这来接他了,激动慌乱一抬眼,就见那边光亮到刺目的路灯下面,立着不知道站了多久,肩头浮了一层雪的人。
无数的话堆积在喉头,想说的太多了,到了面前,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举着那束就要枯萎的花,站在异国他乡的街道上,用那双闪着光的蓝眸盯着沈晚江,勾唇道,“快要枯萎了,我害怕你不回去,但没关系,我来找你。”
沈晚江忽然眼泪往下狂落,邓凛一下子收了自己的笑,震惊的不行,略有些慌乱上前,擦拭着她的眼泪,发现自己的手冰冷,退了一瞬,手僵硬的放在沈晚江脸前,不知该如何是好。
狂风胡乱吹动这对异国他乡,却都一心想温暖对方的有情人。
她泪光浮动,面前的邓凛随着光亮拂过泪光,从而四散的光斑,变得不清晰,她怀疑,他真的到了自己面前吗?真的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自己一阵被寒风即将吹醒的梦吗?
哽咽,让她没办法说出任何的话,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她才紧紧拽住他的衣袖,发着颤,“邓叔叔,去世了,一个小时前,他去世了,你.......”
你要怎么办,你才25岁,你要怎么办才好,母亲不与你见面,父亲又去世了。
对比过分跳脱性格的邓佳如,他像是个从来不会大哭大闹的稻草人,恪守自己的责任,唯一的梦想就是音乐,唯一一次求了自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