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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果

小说:

相将

作者:

束之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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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夏至,山中凉爽的雾气在艳阳蒸腾下,已隐匿得一干二净。日光灿烂倾泻而下,惹得林中虫鸣大噪。然即便满山青翠,木屋处处门窗洞开,也唤不来半点清风,一丝细微的枝叶婆娑声亦无。

小童们早早换了轻薄的夏衫,用清凉的泉水打湿帕子绑在额上,霜风则没事就往溪边跑。这样的闷热,对成日畏寒避风的庭山妖来说却是不差。调养了近一月的身子已好转了不少,连带着最折磨人的痛症都好受了两分。她换下厚重的外袍,另披了领轻巧的斗篷,无事便爱躺到院中的竹榻,或是晒晒太阳,或是挪到树荫下纳凉。

这日亦是如此,时辰还早,日头并不毒辣,反倒和暖,她便自个儿慢慢挪出了屋,半卧到竹榻上养神。天热,自然觉浅,加之她前晚发病,昨日睡了整昼,夜里便躺得不甚安稳。

“哥儿哥儿!”

才闭上眼没多久,膝上便是一重。习惯了这样的突然袭击,她并未作声,只稍稍朝小寒的方向侧了侧头。

“张口哦,啊——”

原本半梦半醒的庭山妖登时一个激灵,紧紧闭上了唇。

小寒执拗地将手中的蜜饯凑到庭山妖嘴边:“哥儿,这个绝对很好吃的,你尝尝嘛!”

庭山妖直接将头扭到另一边,手边摸到一个药罐子,反手就用力砸了过去。

轻微的翻袖声掠过,并无碎裂的响动。原先站在几步开外苏聿走近,将接住的药罐子重新放到竹榻一侧,尔后极自然地坐到了榻沿,与小寒一左一右,围住了她。

庭山妖气结。

她不知苏聿的脑子是搭错了哪根弦,近几回上山,总带些味道千奇百怪的小食来,撺掇小童们喂她。偏偏小童们与他顽得极好,将此事当作完全新鲜的游戏,没一个替她拦一拦的。

她先前未做防备,被喂了颗极酸的果子,激得她直接把仍烫的药汁一口闷了。下一刻,又不慎被颗不知在糖罐里泡了多少年的蜜饯腻得死去活来。泪眼朦胧时听得苏聿没绷住的笑声,大怒,发了狠命般地砸了五六个药罐子过去,直接命大寒将他撵下了山。

味觉迟钝的她尚且如此,后来听说,容玖出于对她吃食的谨慎,在那之前替她试了一试,结果很是惨痛,过了好几日食之无味的生活。

后一回,她没有对最乖巧听话的小雪设防,饮下了半盏味道奇妙的果子露。余下的半盏,她和颜悦色地让小雪请苏聿过来,随后一滴也未浪费,尽数泼上了苏聿那身层云出岫般干净的衣裳。

此时再度被夹击,庭山妖直接拿过小寒递来的蜜饯,另一只手随意朝苏聿的方向一抓,攥住他的衣领,往前一拉,干脆利落地将蜜饯塞进他口中,旋即摊开掌心,用力捂住他的嘴。

“好吃么?”素色布条下的唇翘起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苏聿的眼亦微微弯起来,嘴唇动了动。掌心一痒,庭山妖下意识想缩回手,又恐输了气势,硬是忍住了。苏聿复笑,吐息皆在她掌中,庭山妖头皮一麻。

见有机可乘,苏聿立刻将另一颗蜜饯喂入她口中。

冷不丁被他得手,庭山妖气得狠狠一咬——

苏聿面色未变,等她咬够了,抽回手指,同样捂住庭山妖的嘴,另一只手拉开她的桎梏。

“同甘共苦。”他微笑。

旁观他们过招全程的小寒:“……哇哦。”

庭山妖却没放弃,两手并用拽下苏聿的手。苏聿本也未用力,见她着实恼火,便顺势松开。庭山妖立刻偏头,吐掉了蜜饯。

“哎呀。”小寒惋惜,跳下榻用帕子包起蜜饯,迅速跑去洗帕子了。

陡然卸下一口气,庭山妖掩口呛咳了两声:“……戏弄一个废人,你觉着有趣?”

苏聿:“某从未作此想。”

庭山妖咬着后槽牙:“那你这几出是在闹甚——”

她顿住。

口中迟缓地传来清爽的酸意,带着些微甜津津的味道,很淡,却在这闷窒的时节里,沁得思绪清明了两分。

苏聿猜她尝到了,眉头松了松:“如何?”

庭山妖努力绷紧下颔:“……这是什么?”

“缇桑子,与你十几日前尝到的酸果是同一种。”苏聿道,“某少时读书时,常用它提神,初入口时虽不好受,但回甘甚美。未料到弦姑娘受不住,是某思虑不周。”

他自袖中取出一个小锦囊,放入她手心:“托人想了法子,滤掉了三四分酸,再滚了些糖霜。容医丞尝过了,道虽仍不能多食,但可不必像寻常小食那般避忌。”

庭山妖愣了愣。

她的指尖扣住锦囊上的纹路,面上难得露出一点迷惘的神色。

良久。

“你这是在……”她费解地拧着眉,勉强挑出一个词,“讨好我?”

苏聿道:“是。”

庭山妖哑了半晌,气得笑出声,反问他:“几颗蜜饯,你便觉得够拉拢我了?”她讽道,“你是谁派来的人,目的何在,我可一刻都未敢忘。”

他当然知道她没忘。

第一次上山后回城,他醒来离开药堂,便直觉有一丝异样。好在他与景承交过底,故意往廷尉府去,往后皆是如此。月初总算让他发现了端倪,果不其然是大寒在监视他,此举是奉了谁的命令,不言而喻。

只是。

先前容玖寄回渊清山庄的信收到了回音,曾入宫找他商量:“叔母道,控制人的蛊术并不少见,只是弦姑娘身上的,恐怕并非寻常的毒虫蛊、蛇蛊一类,倒极有可能是由植物所制。”

“植物炼成的蛊?”苏聿微诧,“听上去与服食毒草并无区别,如何能知那便是蛊?”

“虽说是花草,其凶狠却不亚于毒虫,有的发作与反噬反倒更厉害,炼蛊的难度也大。一旦得成,中蛊者一生都难逃劫难。

“会炼植物成蛊的人寥寥无几,连叔母也只是在书上看过相关的记载,道南境边远的族落,兴许还藏有几位擅此道的蛊师。”

“所以?”苏聿抬眉。

容玖正色:“我想亲自去找解蛊的法子。”

苏聿未置可否,只问:“为何不派旁人去?”

“不成,”容玖道,“此蛊在弦姑娘身上埋了近十年,早已是名副其实的附骨之疽,稍有不慎,就是个蛊与宿主同归于尽的下场。由我亲自经手,才最稳妥。”

“但是,”苏聿提醒,“她现在一刻也离不得你。”

“所以我还想劝她到庄里去,由我大伯父接手诊治。”

“她回绝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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