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寺庙的地上横七竖八躺着隐月阁成员的尸身,鲜血蜿蜒成溪。
“云乔!”孟令琛一声嘶吼,飞身扑去,却终究慢了一步,只来得及紧抱住缓缓倒下的秦云乔。
秦云乔面色惨白如纸,鲜血从她肩头汹涌而出,洇红了衣衫。
孟令琛慌乱地捂住伤口,可鲜血仍从指缝汩汩涌出,伤口周围迅速泛黑,显然那柄长刀被淬了毒。
“七公主,你务必撑住,我这就带你寻最好的大夫!”孟令琛他小心翼翼抱起秦云乔,转身朝寺庙外冲去。
王照旋自然认得孟令琛,可他还未来得及询问孟令琛突然现身此处的原因,孟令琛就带着秦云乔离开了寺庙。
他只好先指挥士兵清理战场,将隐月阁成员一一制伏,暂且押回将军府。
孟令琛抱着秦云乔匆匆回到府邸,将她轻轻安置在床上。
他一边命人火速去请京城最好的大夫,一边亲自为秦云乔清理伤口。
“云乔,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你一定要醒过来。”孟令琛握着秦云乔的手,哽咽着低声呢喃。
很快,前去请大夫的侍卫满脸沮丧地回来,哭丧着脸道:“大人,那些大夫一听说七公主的伤势,都纷纷推脱有事来不了。”
孟令琛闻言,脸色瞬间阴沉,怒声喝道:“一群贪生怕死之辈,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他心中自然明白,这些大夫无非是畏惧担责,不愿蹚这浑水。
就在孟令琛心急如焚之时,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好友,那个自称天下第一神医的沈知年。
沈知年医术高超,为人自由散漫、行事不羁,平日里总自诩脚踩华佗拳打扁鹊。这关键时刻,或许只有他肯出手相助。
孟令琛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对侍卫说道:“你速去城外山林,找到沈知年沈神医,就说我孟令琛有急事相求,务必请他前来。若他肯来,我欠他一个人情。”
侍卫领命后,迅速骑马朝着城外奔去。
侍卫离开后,孟令琛一直守在秦云乔床边,寸步不离。
他看着秦云乔昏迷不醒的样子,心中愧疚愈发浓烈。
他分明是去救她的,可如今,她却因自己躺在床上生死未卜。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那名侍卫终于带着沈知年匆匆赶回。
沈知年身材修长,一袭素袍随意穿着,腰间挂着个酒葫芦,背上背个破旧的药箱,打着哈欠道:“大半夜的敢把小爷从床上薅起来的也就沈大官人你了。”
他走进房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秦云乔,便径直走到床边伸手为她把脉,咋舌道:“哟,这是怎么弄的,这么严重?”
孟令琛沉声说道:“涉及皇家机密,我劝你不要多问为好。”
“明白了。”沈知年啧了一声。
沈知年把完脉后,又仔细查看了秦云乔肩膀上的伤口,啧啧道:“这毒可真够狠的,还好你找我来得及时,换了别人,还真不一定能救得了。”
说着,他从那看起来破旧却装满各种奇奇怪怪药瓶的药箱中取出一些工具,开始为秦云乔处理伤口。
处理完伤口后,沈知年站起身来,看向孟令琛,神色认真地说道:“外伤我先暂时处理好了,血也勉强止住了,但这毒太棘手。这毒素我虽有所耳闻,却从未真正解过,得花些时间研究研究。”
孟令琛闻言说道:“那就有劳沈神医了。”
沈知年摆摆手,满不在乎道:“跟我还客气什么,我尽力就是。不过说好了,要是实在治不好,我可是要脚底抹油跑路的,你别回头把我卖了啊。”
孟令琛知道沈知年说的是玩笑话,他们相识多年,若是沈知年都救不了,他只会说:“没救了,等死吧”。
孟令琛看着昏迷不醒的秦云乔,伸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
昏迷之中的秦云乔意识模糊,她似乎看到了自己过世的母亲赵静宜,母亲还是那般温柔美丽,微笑着向她招手。
“母亲……”秦云乔轻声呼唤着。
赵静宜走到她身边,轻轻抱住她,说道:“乔儿,我的孩子,你受苦了。”
秦云乔靠在母亲怀里,哭诉道:“母亲,我好想你。这些年,我在宫中过得好艰难。”
赵静宜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道:“乔儿,不要害怕。你是个坚强的孩子,一定能度过这些难关。母亲会在天上保佑你的。”
秦云乔抬起头,看着母亲的眼睛,问道:“母亲,我该怎么办?”
赵静宜微笑着说:“乔儿,相信那个救你的人,他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保护你。”
说完,赵静宜的身影渐渐消失,秦云乔伸手想要抓住母亲,却只抓到了一片虚无。
“母亲!”秦云乔猛地从昏迷中惊醒,她大口喘着粗气,眼角还残留着泪水。
“云乔,你醒了!”孟令琛惊喜地说道,他连忙握住秦云乔的手。
“孟大人,我……”秦云乔刚想说话,却被孟令琛打断。
“云乔,你不要说话,好好休息。你的伤还没好,毒素也还没解,需要静养。”孟令琛温言道。
秦云乔微微颔首,目光落在孟令琛紧握着她的手上,两颊瞬间泛起红晕,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孟令琛也察觉到了这一动作,他像是触碰到了滚烫的炭火一般,猛地松开手,耳根也微微泛红。
一时间,屋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只听见窗外有微风轻轻拂过,吹动着窗棂上的布幔,发出簌簌的声响。
孟令琛成功救出秦云乔,将她安置在府邸全力救治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入了德妃的耳中。
彼时,德妃正坐在自己宫殿的妆台前,百无聊赖地翻看一本古籍,心思却全然不在那泛黄的书页之上。
当贴身宫女小桃匆匆走进来,附在她耳边轻声禀报这一消息时,德妃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意外,孟令琛怎会对秦云乔出手相救?一个中书令和一个公主竟然有这等过命的交情,这二人的关系恐怕不简单。
长久以来,皇后仗着皇帝的些许宠爱,以及背后家族的势力,在宫中肆意妄为,对德妃多有压制。
德妃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招来皇后的刁难。
如今,皇后与隐月阁勾结的阴谋败露,七公主被救,这不正是她梦寐以求的反击时机吗?
德妃深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她猛地站起身来,手中的古籍“啪”的一声掉落在地,小桃见状,连忙上前想要捡起,却被德妃抬手制止。
“小桃,快,帮本宫梳妆。”德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小桃不敢耽搁,迅速拿起梳子,开始为德妃梳理发髻。
德妃坐在妆台前,仔细思索着此次面见皇帝,一定要将自己的姿态拿捏得恰到好处。既不能显得过于急切,让皇帝觉得她在落井下石;又要充分展现出自己的委屈与忠诚,让皇帝对她心生怜悯与信任。
在小桃的精心打理下,德妃的发髻被梳成了端庄典雅的望仙髻,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更添几分楚楚动人。
接着,德妃挑了一件月白色绣着淡粉色牡丹的宫装,颜色素雅又衬得她面色温润。
穿戴整齐后,德妃匆匆朝着皇帝的寝宫赶去。
她知道,这一次的面圣,关乎着她未来在宫中的地位与命运,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当德妃来到皇帝寝宫的门前时,守门的太监见到她,连忙恭敬地行礼。
德妃微微颔首,轻声说道:“烦请公公通禀陛下,臣妾有要事求见。”
太监不敢怠慢,匆匆走进寝宫。
片刻后,太监出来,恭敬地说道:“德妃娘娘,陛下有请。”
德妃深吸一口气,提起裙摆,稳步走进了皇帝的寝宫。
踏入皇帝寝宫的那一刻,德妃只觉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皇帝正坐在龙椅上,手中翻阅着奏折,神情专注,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靠近的威严。
德妃定了定神,快步走到皇帝面前,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姿伏得极低,额头几乎触碰到了地面。
“陛下,臣妾有要事启奏,求陛下为臣妾做主啊!”德妃一开口,声音便带着浓浓的哭腔。
皇帝闻声,缓缓抬眸,目光从奏折上移开,落在德妃身上,神色平静,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的情绪。
他并未立刻说话,而是沉默了片刻,才放下手中的奏折,不紧不慢地说道:“德妃,你这是所为何事?这般哭哭啼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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