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庄是真烦她讲这些有的没的。以前好不容易习惯了,隔了两年还得重新适应。
“看来你在嬴政身边过得挺滋润。你那怪刀这几天不安分,我和师哥还以为你真疯了。”
“何尝不是。”她自嘲地笑了。
卫庄冷笑:“也只有师哥能对付你这种疯女人了。”他的食指始终点着鲨齿的剑柄。
当她察觉盖聂的身影再不能如往日般在她心湖掀起波澜时,方才惊觉心境已改。唯有触及那支发簪与“慕予”二字时,心底仍会泛起暖意——至少她确信自己仍未忘却那份情愫,不至于辜负那人长久的等待。
“说说,何等大事竟劳您大驾?”
“不过是来看看你被嬴政磋磨成什么模样。如今一见,倒是令人失望。”
“难为你这般惦记。不过倒也未必让你失望,待我脱身之时,或许还能为你献上一场好戏。”
“脱身?”卫庄眼尾掠过一丝讥诮,“很难么?”
装货。顾御诸想。
“不了,多谢。”她斩钉截铁。
“哦?我还以为这两年你想出来得不得了,每天想着盖聂掉眼泪呢。怎么,你也知道你现在出去毫无用处?”
…真没招了。顾御诸想。
“你们很乐意照顾一个没内力的废人?”顾御诸语气平静,她向来对自己坦诚。不愿归去,一因咸阳尚有未竟之事隐约待她见证或了结,二因此刻归队只会成为累赘。
“我真好奇,你怎么不用那股力量?”卫庄用余光瞥着顾御诸。
“那你少管。”
“莫名其妙。”卫庄挥袖,直接招摇地走向宫门。离宫门一步时,他忽然开口:
“师哥他…”
语未尽,人已如烟消散。这场短暂如戏的相逢反倒让顾御诸心安几分,最后那句未竟之言尤显温情。细想来,与卫庄这般微妙的情谊倒也难得……竟能与这阴暗装逼哥结成朋友,她自觉也算本事。至于那些未尽之语——眼下局势错综复杂,纵横二人分身乏术,加之她早前传予盖聂的消息,他不来咸阳本是情理之中。难道还能变了心不成?这比听他诉说情话还要荒唐。她轻抚发间玉簪,簪头杏花宛然,不觉莞尔。
卫庄走后,在屏风后的颜路徐徐走了出来,他似乎有些抱歉,顾御诸立刻把语气变得轻松了些,对他说:“你要是突然冒出来难保卫庄不会杀错人。”言下自是宽慰。
颜路哑笑一声,转而正色,“方才皇帝传过夏无且。”
嬴政传夏无且并不稀奇,只是她想起那突然被削弱的封印,她凑近颜路问:“何时?”
“……正是你运转内力之时。”颜路声若游丝,却仍觉隔墙有耳。顾御诸凝神感知四周,果然察觉一只蜘蛛携着阴阳家的内力波动。除去蛛踪后她疾步赶往大殿,途中隔空骂了赵高十几代。
及至殿前,已辨出那道内力属阴阳家哪位尊者。她整敛衣冠,漠然入内。只见夏无且正搀扶着皇帝,玉阶之下、天池之前伫立着月神。蜃楼失控,阴阳家竟未获罪?顾御诸暗自思忖。
嬴政似已缓过气来,见她到来眼中骤亮。这张面容终不复往日沉寂,二十年前那般骄傲近疯魔的神采再度归来!他中止与月神的对话,透过冕旒凝视阶下之人,目光灼灼似盼她近前。顾御诸无视月神与太医,径自走到御座旁。行止间恣意却优雅,往昔顾忌尽消,赤足踏地寂然无声,通身气度雍容。
“卫庄来过,宫里那批人被他杀了,换一批罢。”她丝毫不避讳却无叛逆的语气让嬴政喜爱。他立刻安排下去。见自己碍事,夏无且也退了下去。
嬴政也不恼,反而饶有兴趣地问:“哦?你们聊了什么?”
“说是想把我弄出去。”
“然后呢?”
“回去总被陛下追杀,我懒。”
嬴政听言爽朗地大笑起来,宫中回荡着皇帝的笑声。殿外的宦官不知该怕该喜。顾御诸才发现,嬴政的发间竟多了几根白丝,刚刚那一笑似乎又让嬴政重返轻狂。而接下来则是剧烈的咳嗽,他立刻让殿里包括月神的人滚出去,顾御诸边取出随身带的药丸为嬴政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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