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谏的脚步在走廊尽头停下。谢逐风跟在他身后,还能感受到刚才对峙时肾上腺素飙升的余韵,以及看到林薇崩溃时那一丝冰冷的快意。
然而,傅云谏却没有继续走向学生会办公室,而是转向了通往天台的方向。
“会长?”谢逐风有些意外。
“给她一点时间。”傅云谏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也让技术部老师把刚才财务室的监控和音频证据完整备份。”
他的考虑总是周全而冷漠,谢逐风想。但当他跟着傅云谏走上空无一人的天台,被午后的风吹拂时,却看到傅云谏的眉头微微蹙着,并非胜利后的放松,反而像是被什么困扰。
“怎么了?”谢逐风靠在天台栏杆上,侧头看他,“证据确凿,她无可辩驳。按照校规,这至少是留校察看的处分,甚至可能……”
“她的动机。”傅云谏打断他,目光投向远处起伏的教学楼顶,“仅仅是嫉妒和地位受威胁,不足以支撑她冒这么大的风险。匿名邮件是试探,但后续买通外人、试图篡改记录、甚至挪用经费……这太极端,太不计后果。”
谢逐风挑眉:“会长觉得她还有苦衷?”他心里那点因为傅云谏为林薇思考而产生的不爽还没来得及发酵,就被傅云谏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不是觉得。是推断。”傅云谏转回身,眼神冷静得像在分析一道难题,“记得她提到预支经费时说的理由吗?‘对方催得紧’。以及她电话里说的,‘必须想办法’,‘多少钱都行’。这听起来不像是在从容地策划阴谋,更像是在……被迫应对某种紧急压力。”
谢逐风愣住了。他仔细回想林薇在财务处的每一句话和表情,那种急切和慌乱,确实超出了“害怕被发现”的范畴,更像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绝望。
“你的意思是……她可能也被威胁了?”谢逐风皱起眉。
“或者有急需用钱的地方,被人利用了这一点。”傅云谏拿出手机,快速操作着,“我让组织部调一下她近期的家庭情况申报表,以及校内勤工俭学的记录。”
几分钟后,手机屏幕亮起。傅云谏看着传来的资料,沉默了片刻,将手机递给谢逐风。
屏幕上显示着林薇的家庭情况:单亲家庭,母亲长期患病,近期病情恶化,需要一大笔钱进行手术。林薇在校内申请了最高额度的助学金和多个勤工俭学岗位,但距离手术费用仍然差距巨大。资料最后还附了一条组织部部长刚发来的备注:林薇上周曾私下询问过能否预支下一学年的奖学金,被婉拒了。
谢逐风看着那些冰冷的文字和数字,之前对林薇的厌恶和愤怒像潮水般退去,心里泛起一种复杂的情绪。他想起林薇总是得体的微笑,高效的工作能力,以及那双偶尔会流露出疲惫的眼睛。
原来那完美的表象下,压着如此沉重的负担。
“所以……是有人知道了她的困境,用钱诱惑她,让她发那封邮件陷害我?之后事情可能败露,对方又威胁她必须自己想办法摆平,否则就不给钱,甚至可能把她之前做的事捅出去?”谢逐风推测着,声音低沉下来。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傅云谏收回手机,“她走投无路,只能铤而走险,试图用公款去填那个窟窿,并清除所有可能指向自己的痕迹。”
天台上一时寂静,只有风声呼啸而过。
“妈的。”谢逐风低咒一声,用力揉了揉头发。他讨厌这种反转,讨厌自己刚才那点报复性的快感此刻显得如此可笑而残忍。他宁愿林薇就是个纯粹的坏人,那样处理起来干脆利落。
傅云谏看着他烦躁的样子,忽然开口:“校规的存在,是为了维护秩序和公正,但执行校规的目的,不是为了毁灭。”
谢逐风抬起头。
傅云谏的目光依旧平静,却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深沉:“找出那个真正利用她、威胁她的人,才是关键。”
这时,傅云谏的手机再次震动。他看了一眼,是技术部陈老师的消息。
「云谏,追踪到了。林薇试图联系的那个网络安全服务工作室,其注册人的银行账户,在昨天傍晚收到一笔来自海外账户的汇款,金额不小。而更有趣的是,这个海外账户……与之前几次试图攻击校际联赛服务器未遂的IP来源地高度吻合。」
真相的拼图,在这一刻骤然完整。
匿名邮件不仅仅是为了陷害谢逐风,更是外部势力试图窃取核心数据的一次里应外合的尝试。林薇成了那个被利用的、不幸的棋子。
谢逐风也看到了消息,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震动:“所以,从一开始,目标就是联赛的数据?而我,只是他们顺手拿来当替罪羊,扰乱视线的?”
“看来是的。”傅云谏收起手机,看向谢逐风,眼神锐利,“而现在,他们很可能因为林薇的失败而警觉。”
“那怎么办?”谢逐风立刻问,“林薇她……”
傅云谏转身走向天台出口,声音随风传来,清晰而果断:
“去找林薇。不是以学生会的名义问罪,而是给她一个机会——一个将功折罪,并且能真正帮助她母亲的机会。”
谢逐风看着他的背影,忽然笑了出来,快步跟上。
“会长,你这算不算……徇私?”
傅云谏没有回头,但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极淡的、无可奈何的意味:
“校规补充条款第一章,第一条:特殊情况,经学生会审议,可酌情处理。”
“啧,”谢逐风与他并肩,笑得张扬,“这补充条款……该不会是会长你现编的吧?”
傅云谏没有回答。
但阳光落在他们身上,将两个并肩而行的影子拉得很长。
学生会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时,林薇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地盯着桌面,仿佛在等待最终的审判。她听到敲门声,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没有抬头。
傅云谏和谢逐风一前一后走进来。傅云谏反手关上了门,隔绝了外面的视线和声音。
办公室内一片死寂。
谢逐风靠在门板上,双手环胸,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傅云谏。
傅云谏走到林薇的桌前,没有坐下,只是平静地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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