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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迷津

小说:

美强惨反派拒绝重生

作者:

照微

分类:

古典言情

“快快快!找到没?一个修行时间至多十几年的娃娃,生平有什么难测的?平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都没找出个结果,是不是你们乾元学宫想要包庇这个妖孽!”

白胡子老头疾言厉色,奈何胡子气得吹到天上都没能撼动对边的那人。

“莫急,白兄,莫急。急,是没有用的。”满鬓银丝的大祭司八风不动,耷拉着眼皮,慢悠悠地说道。

浑圆透明的晶球悬浮在她的身前,五彩斑斓的流光自四面八方飞掠而来,雷霆一般落入其中。

光辉盈满一室,令旁观者目眩神迷。

“哎哎,小家伙们,离远些,修为没到那份上,少看这些东西,免得伤了神魂。”大祭司托着晶球,朝身后语气悠缓地吩咐,“秦丫头,穆小子,把那几个不听长辈劝告的皮猴给我转过去。这种时候,就别添乱了。”

秦凝和穆风对视一眼,默默地把那几个悟道的显眼包给挪到了一边。

白胡子老头见了这一幕,心下更气,“你乾元学宫倒是半点不急,怎么,估摸着那孽障是你们学宫教出来的,就会对你们手下留情吗?”

听了这话,乾元学宫从老到幼,眼观鼻鼻观心,总之半点也不搭理。

原因无它,实在是这段时间以来,听到的类似的话着实是太多了。

奈何乾元学宫的那群滚刀肉可以不作为,长青学宫的弟子却不能不给自家的长老一个面子。

学宫大师兄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刚想开口,就见自家怼天怼地怼人的长老转过身来,噼里啪啦地就是一串话,也不怕抖光了自己的胡子。

“怎么?年纪轻轻就虚啦?隔壁那群家伙一个个生龙活虎的,怎么我长青学宫连大师兄都病歪歪的,不害臊吗?”

大师兄:“……”

大师兄努力地回想了自己这辈子经历过的最伤心的事情,这才把满心的无语给压了下去。

他和颜悦色地说道:“如今情势危急,白长老关心则乱,我等都能明白您的心意。可如今此事确如大祭司所言,着实是急不来的。长老且放宽心,桑华相信,大祭司乃至乾元学宫上下,都没有那等助纣为虐的心思。毕竟如今万策用尽,唯一的指望便是让苍缘天晶算出毒医的生平,以期能寻出她的弱点。若乾元学宫的诸位怀有异心,那么只需冷眼旁观便是了,何必多此一举?”

大师兄娓娓道来,既让大家不好意思去怨怼自家长老,也点明了乾元学宫当下与正道一致的立场。如此长袖善舞,让人不禁赞叹对方果然是学宫首座,一派荣光。

奈何依然败在自家长老的一张嘴上。

白浮绿一瞪眼,两边垂下的长长眉毛猛然浮起,“你还替他们说话?他们要不是别有用心,怎么会让这几个家伙来这儿?谁不知道他们被容蕴那个丫头迷得五迷三道的,不临阵倒戈就算好了……”

“什么!容师姐,你别怕,我会代姐夫照顾你的!”

许是为了印证白长老的话似的,方才因为悟道而陷入昏迷状态的萧瑟猛然睁开眼睛,神色戒备,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哦莫!”看着这一幕,秦凝忍不住哀叹。

“长老,冷静,长老!”大师兄眼疾手快,当机立断,把身后的师弟师妹丢到了长老腿下,师弟师妹熟练地抱住长老的大腿,开始长嚎:“长老,冷静,长老!听师兄的话啊!”

白浮绿:“……”

白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

祸从口出的萧瑟躲到了自家姐姐身后,瑟瑟发抖。

萧胭摸了摸身后的狗头,转过身来,幽幽说道:“大祭司,或许我们可以从大师姐的道侣身上下手,取个巧,算算大师姐的生平。”

这话不失为一个合情合理的建议,只是让人不禁想起方才萧瑟口中的内容。

大祭司阅尽千帆,眉眼不惊,不急不缓地回复道:“萧丫头的提议好,我之前也试过这个法子,只是没想到,容丫头的道侣,倒是比她本人还要难以测算。”

“怎么会!容师姐的道侣不是英年早逝了吗?”方才语出惊人的萧瑟从姐姐身后探出头来,惊呼道。

众人:“……”

萧胭淡定地给弟弟描补,“大祭司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如阿瑟所说,大师姐的道侣早已身死,死物比起活物来天然缺少躯壳的阻隔,测算的难度应当比活物要低才是。”

大祭司点头,“嗯,基础扎实……”

眼见着白长老又开始吹起了胡子,大祭司又把话绕回了重点,“大概,是因为容丫头太爱亡夫了吧。年轻娃娃,倒也正常。”

“唉,”大祭司叹了口气,“若说她往自己的身上施了三道‘遮天’,那么她的道侣身上,则被施了至少三十道。”

现下倒没人将重点放在什么深不深情上头,有人疑惑道:“‘遮天’乃十大禁术之首,按照天刑司的说法,若要将‘遮天’成功施展,需得达到尊者境。而尊者境的灵修施展了此术,最快也需要一年的时间才能恢复过来。放眼天下,尊者境的灵修寥寥无几,她又怎能施下这样多的‘遮天’呢?”

“天下前十的强者都败在她的手下,她的身边又有许多因为各种原因聚集而来的强者,实在不能用常理来揣度。”

被掼倒在地上的尊者心中也浮现出了这个想法。

两位护使对视一眼,纤指一挑,绯红的烟雾凭空浮现,将那不自量力的家伙束缚起来。

“放开我,容蕴的走狗,放开本尊!我是顾家老祖的儿子,你若敢对我下手,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

地上的那团东西还在叫嚷,嘴里不干不净的听了就让狐狸觉得烦躁。

涂山丹和涂山曦对视一眼,彼此狭长的狐狸眼中皆闪过一缕厌烦。

“侮辱主上,罪该万死,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涂山曦居高临下地蔑视着他,长长的指甲轻轻地敲打着对方的脸颊,末了狠狠一划。

惨叫声伴着血水滴落的声音响起,一旁的涂山丹顺手封住对方刺耳的哀嚎,而后拖着这人往繁花深处走去。

云破日来,晴光正好,却有长湖两岸白梅如雨,敲开点点涟漪。两位狐仙一路分花拂柳,穿过弯弯曲曲的长桥,挽起层层叠叠的纱幔,走至深处,阴暗如潮水般吞噬了天光,有隐隐约约的乐声遥遥传来。

管弦丝竹,曼妙靡靡,令闻者无不为之着迷。其中却夹杂着几道尖利的怒吼,无端破坏了乐声的美妙。

“……生于此间却令生灵涂炭,为人弟子却欺师灭祖,为人友朋却不尽不实,容蕴,你可堪为人!”

那声音由高昂逐至低沉,忽而转为尖利。

“你……”

“来人,还不将他拖下去!”涂山曦听到半路便已怒不可遏,她提着长剑,猛然掀开亭前纱幔,一剑斩断了那人的半边臂膀。

“啊——”

血溅三尺,浸湿了随风轻揺的纱幔。

涂山曦一剑落下,而后随意甩了甩剑上的血珠,将剑负于身后。

狐女环视四周,瞪视众奴,步履如风地踏进水亭深处。

“不中用的东西!”

阴影如蛇般从廊柱上滑落,众奴跪伏于地,不敢出言。

行走间的风息掀起层层波浪,涂山曦疾步前行,瞬间行至一道厚重的帷幔之前。

“属下来迟,还请主上责罚。”狐女半跪于地,恭声请罪。

靡靡丝竹仍未止歇,甜腻暖香氤氲一地,帷幔之后,传来一道极其柔美的声音。

“曦娘何罪之有?”冰雕雪砌似的指尖探出,而后轻轻一拂,猩红帷幔如云退去,露出其后一轮月明。

于是六尘俱忘,唯余此世间绝色。

涂山曦刚想道出自己的失职之处,便听榻上的女人连连低咳,那声音虚弱无比,好似生命也随着咳嗽的声音一同流逝。

“主上!您……您且保重身体,外头那些土鸡瓦狗,交给我等即可。”涂山曦抬头凝望着榻上的女人,神情忧虑,字字真切。

“曦娘说的甚是,”涂山丹拖着那被封住了修为的刺杀者前来,半跪在涂山曦的身旁。

手中沾污的丝帕悠悠坠落,焚作灰烬散落一地。

容蕴斜倚在榻上,身旁侍人将帷幔半挽,遮住她的半张面容。

她在帷幔后头端详着面前的两张脸,忽而无声微笑。

“二位为我思虑良多,容蕴实在铭感五内。”她声音轻柔地说。

“只是如今九宫十境齐至,只为容蕴一人,哪有我撒手不管,光让手下人应付的道理?”

涂山丹、涂山曦对视一眼,见彼此面上皆是难以遮掩的愁苦。

这时,玉瓶碎裂的声音乍然响起,引得众人目光落去。

“妖孽,快让你的走狗放开我!不然我顾家上下绝对会将你这魔窟夷为平地。”地上被捆作一团的东西蠕动着,终于冲开封印,破口大骂。

“放肆!”涂山丹五指微动,令捆仙绳狠狠勒入那刺客的骨肉当中,又特意在他的口舌上连下了几道封印,防止他再口出恶言。

涂山曦飞快地看了主上一眼,见她并未动怒,摩挲着手中剑柄,终是怕血污了眼睛,只得恨恨地作罢。

未曾预料到的是,记忆中对这些所谓替天行道之人一向不屑一顾的主上,忽然开口过问了地上的这一滩烂泥。

“顾家子?”容蕴询问道。

话中好奇,容蕴却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她懒懒地靠在榻上,拿着帕子掩住口唇,轻轻地咳嗽着。

“昔年,与顾氏倒是有几分缘分,你生得与她颇为相似,”容蕴语声淡漠,神情倦倦,“顾离笙近来可好?收到我送出的那份大礼,她可欢喜?”

听到这话,地上的人猛然蛹动起来。

无需过多言语,容蕴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咳咳,咳咳……”容蕴克制着胸中的痒意,淡淡道,“看来她过得不甚愉快……既是如此,你已无用了。”

“将他废去修为,扔出去,让那些家伙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地上阴影汇聚,两道黑影从中钻出,一左一右地将那地上的东西给拖了进去。

刚下去一半,黑影忽然卡住。

倒不是因为他们太过臃肿,而是有人伸手拦住了他们。

涂山丹木着脸,熟练地把自己的法器捞了出来。

咻——

破空声响起,有什么东西随之轻盈坠地。

容蕴掀起长睫,循声望去,见一枝含着水露的桃花落在了阴影里头。

遮天蔽日的帷幔覆盖了四面,晴日与清风无法闯入,但里头的花朵也得不到应有的滋养。

容蕴低头凝望片刻,忽然闭上眼睛,淡淡说道:“曦娘、丹郎,带着所有人走吧。”

晴天霹雳,两位狐仙僵着脸,不敢置信地望向帷幔后的那人。

“主上,那主上您呢?”涂山曦当即问道。

容蕴轻声道:“我会留在一夕天梦,等着九宫十境的来人,看是谁能走到我的面前。”

“主上,恕涂山丹无法遵从此令。”

“主上,恕涂山曦无法遵从此令。”

两位狐仙齐齐跪下,仰着头倔强地说道。

猩红如血的帷幔遮住了榻上人的面容,两狐只听见那人一如平日的温柔声音。

“噢?这算是要挟么?”

“属下不敢!”两狐斩钉截铁道。

容蕴掩着唇,闷闷地咳嗽了几声。

“那便听令。”

“主上!”涂山兄妹齐齐唤她,明明想要她收回成命,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令她回心转意。

“就算九宫十境兵临一夕天梦,可我等又有何惧?天下尊者境至多不过百数,今次到来的又能有几人?哪怕先前十大尊者联袂而来,不都败在主上手中吗?何必……”盈盈泪珠从狐族青年的眼中坠落,他膝行上前,语声哀哀,“……何至于让主上一人留下?”

涂山曦亦膝行上前,她将长剑放在一旁,双手交叠,眉心覆于其上,“狐族涂山氏上下愿为主上肝脑涂地,求主上……求主上不要撇下我等。”

话音落,狐女仰头,睁着眼,泪珠无声而落。

容蕴抚在心口的指尖忽然收紧了一点,转瞬间又陷入了无休无止的倦怠当中。

事到如今,她已不愿再做那些无谓的姿态,只想快些,再快一些。

“若真是为了我着想,那么便顺从我的意愿,”她的声音轻渺,仿佛从高远的云端传来。

涂山兄妹意欲再言,便听她用比之以往更为温柔的声音落下两字:“御灵。”

而后涂山兄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冰冷的珠光盈满一室,帷幔外头,依稀传来遥遥的风声。

容蕴伸手,随意地拨弄了一下悬挂在梁上的琥珀。

暖香袅袅,缭绕的轻烟穿过叮当的琥珀,声色俱是动人。

容蕴无意识地呢喃,“若是……”

“罢了,”她低头,拂手熄灭了地上的香炉,“唯有我,唯有你。”

唯有你我不会辜负彼此。

错金香炉中不再弥漫出渺渺的香息,昏蒙中,只余一点残香。

弦乐已歇,却有清歌响起。

容蕴低低地哼唱着,闭上眼睛,沉入彻底的黑暗中。

“嗷嗷,嗷嗷,”幼狐叫唤的声音忽然从身旁传来。

容蕴倏然睁眼,看着狐狸从被衾中钻出,然后双爪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膝上。

漆黑的眼瞳映照着女人的身影,容蕴勉强勾出一个笑来,伸出手指逗弄了它几下。

“雪绒儿,我的雪绒儿,是我吵到你了吗?咳咳……”容蕴低声咳嗽着,想要克制,却发现胸中的痒意愈发汹涌。

“咳咳……”她转过身去,伏在榻边不停地咳嗽。

“嗷嗷!”一阵暖意忽然从背上流窜到脖颈,容蕴的身躯如同一座山峦,踏实地托举着一切。

幼狐爬上她的脖颈,嗷嗷叫唤着,似乎正为她的这副情状而焦急不已。

“别怕,你别怕,我……咳咳……”因痛而生的泪水与血水一齐砸在地上。

容蕴捂着口唇,看着浓稠的鲜血在指缝间流淌,血腥气覆盖了先前的香息,霸道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咳……呕……”

此刻已然油尽灯枯,容蕴也不吝惜那些虎狼之药,她将毒丸送入口中,掩着嘴唇将药咽下。

待她终于有时间安抚狐狸,却发觉原本待在肩头的幼狐忽然消失了踪影。

“雪绒儿,雪绒儿,你在哪儿?”容蕴忽然感到一阵惊慌,刚想强撑着下床,便见一团雪白向她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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