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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揠苗助长之选

小说:

森湖逸事

作者:

PULAKA

分类:

现代言情

叶娈的花店就在市区向南,离二人所处位置不远,建议步行。

步行到一半,成香五还是接到了白云仙的电话,手机凑到耳边后两个人都没说话,小弗也没有。

“…我被揍了。”白云仙开了口,声音无需电波干扰就足够虚弱到听不清。

“扑哧——”成香五没忍住笑了。

“…好笑吧?”白云仙冷笑一声,倒是精神了点,“我姐动的手,她亲自拿剑抽的我,你该庆幸她没直接把我的头砍下来。”

成香五不笑了,她顿了顿问道,“你确定。”

“咋?”白云仙问,“你也想被揍一顿?”

“…不用了。”成香五说。

“不过,确实。”白云仙似乎是动了动,布料折叠作响,“我按时间挖出来两具无头尸,我看了,寰椎都还在,没有伤痕。”

也就是说那些人只把自己的头取了下来,没有伤及颈椎,而且手法相当精确。

“…这样。”成香五说。

“这样什么这样?”白云仙再次冷笑,声音带着控诉,“我腿差点被抽断了都没把你的事说出去,成香五你要是有点良心就带点果篮来我们家看我,知道了不?”

“知道知道。”成香五想了想,“我尽快过去一趟,你还要点啥?”

按照姚少琪发来的白家地址看,白云仙进城一趟实属不易,现在被打了一顿更是很难再有力气跑动。

“哼哼。”白云仙满意地笑了,“我看看,清单一会发你。”

通话结束了。

“看来白云天确实还活着。”成香五收起手机,白云仙虽然近视但也不至于面对面还认不出自己亲姐,这还认不出的话,被打一顿也该认出来了。

“…这算什么。”小弗对这个结果非常不满意,但好在有另一处事实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这样一来我们的调查重心就该转移至三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上了。”

“可为什么她还要用替身来见我们呢?”成香五还是无法就这样转移重心,“以及办公室。”

闻言,小弗不耐烦地皱起了眉道,“既然白云仙小姐已经证明了——”

忽然,她顿住了。

“而且这样的话那天台上的…”成香五回过头问,“怎么了?”

“…她没有证言白云天的状态。”小弗声音沉下,若有所思,“无论是态度还是言论都没有,也没有提及白浪涛的态度。”

说完,她看向成香五,“她还是需要我们去证实这些东西。”

“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去。”成香五点头,“既然她在那里,无论死活我总得亲眼确认。”

小弗的心情又变好了起来,“什么嘛,你这一点真是讨死人喜欢。”

百草枯花卉店开在市区南部相当不起眼的一处巷子里,从路口拐进后一眼就能看到巷尾封死的灰墙,沿小广告前进,那面旁边停着辆自行车的毛玻璃门后就是。

任何人都可以在经过短暂的思考过后果断地怀疑这处花店有异,就这想晒个太阳都得步行十米的店面选址,顾客真的很难相信自己能从中买到什么健康的花草。但同样也因为它可疑得太过于明目张胆了,反而会有青少年主动拉开这扇门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比如现在堵在门口的这位。

“诶我是有人介绍来的,介绍来的你懂——”话没说完这人就被一扫帚捅在肚子上跌出了门,退了几步撞后方墙壁上了才没摔倒。

“你们这群人是听不懂人话?”叶娈叼着跟没点着的烟从门里跨出,上半身套着件背心,带着手套的样子还算像个养花的,“介绍个屁,赶紧滚。”

“我说你别——”那人刚想说些什么,看见巷口走来俩人便一下子住了嘴,回头又瞪了店长一眼便气势汹汹地往巷口走了。

擦肩而过时成香五侧头看了眼,那就是普通一无业游民。

“哦,是你。”叶娈也看见了两位新来的,她脸色稍微好看了些,手套一拖就把那扫帚往门边一搁,“还有个外国人呢,怎么称呼?”

“请称呼我为小弗。”小弗指了指身边的人,“我听她说过事件原委,方便看看店内吗?”

“进来吧。”叶娈点了点头。

二人进门的一瞬间就闻到了一股混着烟草气的植物气息,店内就如寻常花卉店那般缭乱拥挤,但不同的点在于看不见花店热销的单枝花,作用大概是收银台的木桌上也没有打包纸或缎带之类的材料。店内基本上只有盆栽,无论是站地上的还是挂起来的大多都只见绿叶,打理技术难说精湛,发黄的叶子随处可见,偶尔几朵花苞藏在间隙中起点缀作用。

水壶和剪刀倒是摆在相当顺手的位置,这花店开得像是用来给店长净化肺部用的,没什么商业价值。木桌后除了副披着白大褂的躺椅还有扇门,没挂门牌但也没关牢,成香五一看还看见了个熟悉的东西。

那是之前她给那车换下轮胎后,用来回收旧轮胎的容器。这样看来叶娈确实不靠这花店维持生计,至少最近不是这样。

店内略微难以下脚,且没有客座,成香五避开植物们过于热情的招手走向店内,问道,“那人也是?”

“当然是,一堆一堆的。”叶娈没好气地说,“不过被我骂过的那些就没再来过,够烦人的。”

“你的住址是在这附近吗?”小弗看着那些墙上的一盆绿萝问道。

“不算近。”叶娈摇头,走到桌后把那门给带上了,“这些植物也不用每天浇水,你们今天也是碰巧能遇上我在店里,随便看吧。”

“我看你也没打算卖这些盆栽。”成香五说,店长进门后把门给关上了,正常客人根本没法从巷口看出这还有家花卉店。

“是啊。”叶娈在躺椅上坐下了,语气和动作都相当随意,“我就是在等这些植物哪天都被我养死了,我就把这里的东西东西处理了然后走人。”

这消极的营业态度让成香五无话可说。

“那些买家找到这里的路线图是哪来的你总该知道吧。”小弗走到桌前问道,“致幻类药物可是个大类,那些人大多没胆子购买非法的那部分,所谓各取所需。”

“…你这样说我也不清楚,药物我不懂。”叶娈皱着眉叹了口气,“都是些年纪不大的人,我也是实在想不通想抽东西为什么不直接去买烟而是费这么老大劲找我买。”

“你只是不了解两者差异。”小弗说着,回头看了眼成香五,“让我们诚实点。”

成香五走上前,摸出手机翻到之前的交易信息给叶娈看,“直接来谈谈除了花草以外的部分吧。”

“…还挺巧。”叶娈笑了声,正式抬起眼看了一圈两人,“那你们是来谈什么的?售后?”

“致幻药。”小弗说,“以及叶姝小姐在这里留下的痕迹。”

听了这名字后叶娈像是条件反射般地皱起眉,但她很快就掰回表情,“我这真不卖那玩意,说真的,我即使想做这笔生意也得有技术或者货源吧。”

“所以你就拿普通保健品糊弄那些工会的人?”小弗笑了。

话音落下,叶娈收起笑容,眯起眼睛盯着小弗看。

“你知道那些人为什么找上你,但不打算从源头整治泄密者,因为她们确实是你的买家。”小弗拿出手机出示照片,那是徐立冬贩卖的那保健品罐子,“至少曾经是。”

“那你也该知道这笔交易我现在确实不做了。”叶娈说道,在“现在”上加了重音。

“是不做还是不能做?”小弗问道。

“…都是。”叶娈说着,再次松开了视线看向那些绿植,“等这些植物都处理好后,我打算离开森湖了。”

她斜靠在躺椅上,看着那些绿植时一直敲击扶手的手指才能平静些许,“你们也知道我忘记了很多东西,这其中也包括那些人的,也不知道以前我脑子是怎么想的,会和那群危险人物交易那种东西。”

“我其实比较好奇她们愿意放你走的原因。”成香五问,“失忆不算是好理由。”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再不找个大医院看看就命不久矣了。”叶娈侧过头,语气依旧是随意的,“半夜睡觉会呼吸骤停,平时偶尔喘不上气,这里的医院看不出症状就说有心跳过缓什么的。那些人好像也知道这件事,后来就也没再联系我了,你们说的那普通保健品也不是我做的,我真不懂药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小弗思索着问。

“很久以前了。”叶娈想了想,最后只是摆了摆手把思绪散开了,“不过以前我好像在戒烟,不知道怎么想的。”

说着,不再戒烟的人从躺椅上站了起来,“行了,你们要看她的东西对吧。”

由店主带路,两位客人得以一窥店内的另一处空间。那木桌后方是一处仓库,架子上摆放着各种不同规模的箱子,一眼看去还以为是哪家箱包店。叶娈也没藏着的意思,当着两人的面就推开唯一的空架并拉开了隐藏门。

门后是一处温室。

玻璃拱起的人造明亮植物园内只有一株植物,或许用一棵来描述更好些,因为它有近三米高,几乎要破开温室的顶端玻璃伸向天空了。那是一棵丰饶的黑色曼陀罗木,根部埋在土里,与它相比过于繁茂的枝叶与花占满整个温室上空,下垂又能摸到人的头顶,令这大约二十平米的空间内再也容不下另一位植物。

那紫红色的根茎泛着光滑而油亮的光,节点处有刺,伸出的叶面大而椭圆,边缘处却又是尖锐的,一些背朝来者的叶片露着紫色叶脉,像是在炫耀自己有毒。

不计其数的纯黑色的花苞面朝来客,已全数盛开,如喇叭乐队般,既不低垂也不仰头向天,花瓣尖处细小的卷曲刺因开门时带起的风微微扭动了一下,花中央唯一不为黑色的隐约白色花心紧盯着人,给予不带视线的监控。

“…我记得叶姝小姐的职业是数学老师?”小弗疑惑地问,“这是她栽培的?”

“应该吧,总之不是我能干的事。”叶娈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我基本上没怎么照顾过这一位,它生命力相当顽强,上个月初还按时开花了。”

温室内仅有带细网的通风窗,设计师没打算放飞蛾进来为这位授粉。

“黑色应该是人工栽培的品种才对,数学老师可没精力完成这等壮举。”小弗高高兴兴地拿出手机来回走动着给植物拍照,“而且无论何种颜色,曼陀罗木的种子确实是致幻剂,或者说其分支阻断剂的原材料之一,长期服用刺激胆碱类型致幻药物的人在受物理刺激的情况下大概率产生谵妄反应,与之前几位还没醒来的情况相符合。”

她说着,拿出记事本记下了些东西。

“你也说了,得是种子,得做成药。”叶娈摊手表示自己做不到,“现在它就只是观赏植物吧,不过好像有毒来着,我都没怎么碰。”

“所以负责加工制作的人是叶姝小姐,但栽培是你们二人共同完成的,而你负责的是交易这部分工作。”小弗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向叶娈,笃定道,“你们曾经都是工会的成员。”

闻言,叶娈一拍脑门,咧着牙叹了口气,“诶,说实话我也没那么意外,这玩意因为错过人工授粉期没法结果,这一株算是废了,如果我只是外包的话那些人态度也太好了…”

小弗没去理会这些话,只是带上手套问道,“介意我采样吗?”

叶娈只是摆了摆手。

“你真的全不记得了?”成香五问道,叶娈在她看来实在是个普普通通的生意人,但那些工会成员在暴动前看上去也相当普通。

“…真不记得。”叶娈思索片刻后说,“不过我对这株植物有点印象,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这好像是我搞来的,然后我们一起种,然后…”

她没然后下去,手一点一点地敲在胳膊上,像是对然后感到烦躁亦或者烟瘾犯了。

“确实如此,不过现在看来你对药理和医学的了解确实不多。”小弗采样完毕收起了证物袋,走向站在土壤区域外侧的二人,“胆碱M受体被曼陀罗类制品药物长期抑制后长期未处理,乙酰胆碱分泌失调导致中枢神经失调,这也符合你的后遗症表现。”

“那是啥?”叶娈问道。

“我是在说,你的‘心跳过缓’病因以及烟瘾就是源于曾经长期近距离接触这位。”小弗指了指后方的大型绿化带,“寻常曼陀罗木带手套接触就可以避免吸收,但这品种我还是第一次见,再加上你们还需要长期进行人工授粉,产生这一系列症状也不需要有病耻感。”

闻言,受诊断人捧着不存在的报告单愣住,思索,诧异。

“你是说以前我们俩,我和那个叶姝,冒着生命危险在种这玩意?!”叶娈不可置信地说,“不是,凭啥呀?挣钱也就算了这也没进账多少!”

按照语气递进,她对后半部分的怨言更大些。

“对啊,凭什么呢?”小弗只是笑着问道,又说,“以前用来处理种子的地方也让我们看看吧。”

“…行。”叶娈收好了表情,回仓库拿了把伞,撑开顶在头上,“走吧,往里走。”

伞不留情面地撇开碍事的花苞带着三人穿过温室边缘的小路,叶娈从一旁架子上摸下钥匙,打开了那扇嵌在玻璃上的木门。门开了后一股灰尘混合不明化学成分的气味扑面而来,除开那些显然更适合化学教室的工具外,这里可以是一处厨房。

“这些我基本没动过了。”叶娈将伞收起靠在门边,自己也是,她没打算进这化学厨房,“随便看吧,这里的东西我是真一点不认识。”

“感谢你的慷慨。”小弗一点没客气,一进门就开始四处翻箱倒柜。

如果说之前那温室还只是满足了一下青少年对于这花卉店神秘商品的神秘幻想,那此厨房便完全合乎她们对这处店铺经营范围的怀疑。成香五一眼就看到角落里堆着许多那保健品罐子,还看见了封口机和罐装机这种大批量生产才需要的工具。

罐子上还像模像样地标注着非处方药,毫无疑问,这里就是那可疑保健品的三无小作坊。

“来这里。”小弗从一处橱柜后方招了招手,成香五走过去,看见那柜子里收纳着大量干制植物,干花干叶种子,玻璃罐整齐地罗列着被分尸的曼陀罗花。

此时位于小弗手中的罐子满载黑色干花,且已密封,瓶盖上标注时间是两个月前,标签写了一个“白”字。她又取下另一个,时间标注没变,标签写了个“自”,多出来的一横无法忽视。

新鲜的线索。

“还是自然风干的,不过致幻药可不需要干花,这是蜡的材料之一。”小弗思索一番后说道,“应该是用来替换白英花这部分的,这就能解释那位的症状,那是一种后遗症。”

“工会的人也在制造那种蜡。”成香五皱眉,“她们的材料都从哪来的?”

“全森湖市的鲸油供应商当然只有一位,但那曼陀罗可不好说,稀有是一种品质。”小弗说。

“…可她不是说白家和工会闹掰了。”成香五思索着,“不过近半年内发生的事她也不知情。”

这半年来白浪涛又和工会的人产生了联系,或许是为了获取这材料,原因暂时不明。

“你能想起来是在哪得到的那棵植物吗?”成香五问叶娈。

“…查交易记录应该能查到。”叶娈想了想,问道,“你们查了这些是准备做什么?”

“协力扳倒本地黑恶势力?”成香五思索着说。

“…你要不要听听看你在说什么?”叶娈盯着两人看了一会,又摆了摆手,“算了,这方面我不管,那边最近有大动作顾不上我,你们帮我把那大玩意处理了,记录我帮你们查。”

按这口气,成香五也知道这位是准备提前跑路了,可以说是相当明智且令人羡慕的选择。

“可以。”小弗点了头,“这厨房里的东西和绿植呢?”

“厨房里的东西我会处理,你们需要的现在带走,那些盆栽…”叶娈说到这里语气变得无奈了起来,“我会带走的,到时候我这里处理完了和你们说。”

得到许可,小弗满意地带回了一批不法保健品原材料。

“诶等下。”临出门前,叶娈叫住了成香五,她手里提着个约一米长的皮箱,嘴里的烟又叼上了。

成香五接过,晃动的手感表示其内在份量不轻。

“拿去给那位店长。”叶娈抬了抬下巴,“也替我再道声歉,说抱歉摔坏了她珍惜的东西。”

“行。”成香五点头,又问,“你怎么不自己去。”

“…就算了吧。”叶娈摆了摆手,“赶紧走,我要抽烟。”

成香五也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向巷口,再回头时那毛玻璃门也关上了,店长拒绝分享二手烟。

“她到底为什么能退出那工会?”成香五问小弗,“工伤可不是理由。”

“当然,工会里的成员就该誓死为集体效忠,哪怕燃烧殆尽也不该起丝毫惧意。”小弗操着不知从哪学来的喊话语气说完,又一转为无所谓,“或许叶栾小姐俱火,或许叶姝小姐未能预料到这一点,或许那些猫有超出我们想象力的食欲,总之现在无人找她尽忠。”

显然在她看来跑路了的人并不值得再投入注意力,但联想起自己处理过的很多交易扫尾任务,成香五很难认为那工会的人放过叶栾的原因会是简单的。

“但至少我见过的成员都做到了。”成香五说,又补充道,“那叶姝也是。”

若说这位数学老师是工会成员,那森湖二中案的始作俑者名单必有属于她的一行。

“话可不能这样说,而且别忘了,就目前的待遇而言她们之间可是有本质区别的。”小弗提醒道。

“叶姝已经火化了。”成香五点头。

“...也可以算上这部分。”小弗不满地说,“但我说的是更本质上的,本质,灵魂!那些被裹挟者显然已经无法将自己的灵魂与其它的分开,但剩下的这些灵魂还保存在自己体内。我猜测叶娈小姐能脱离信仰之苦的主要根据也是如此。”

“确实,她们都还活着。”成香五想了想问道,“那些工会的人昏迷不醒与药物有关吗?”

“等我去实验一下。”小弗说到这里又笑了,“我现在怀疑那蜡被后天改良过,毕竟不明飞行物并非生物,没道理受致幻药影响。”

“...在我家?”成香五不赞同。

“你真觉得每个厨房都能烹饪那等原材料?”小弗不满道,又得意地说,“托我昨日的辛勤劳作,一中的化学教室现在对我开放,虽然是教学场所但总比你家厨房干净得多。”

“我家厨房干净得很。”成香五强调,“你加油吧,别被人学生举报了就行。”

“被逮捕了我也是警局的客人。”小弗也强调。

二人在路口分道,小弗送自己和材料去学校,成香五去一趟社巢旅馆,虽然今日酒吧不营业,但老板办公室的门总该是开着的。

差一个路口的距离,成香五模糊地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在那办公室门口左顾右望,像是站岗一样守在紧闭的门前,她靠近些才看清那站在夕阳里的人竟是阎夕照。

在认出其身份的一瞬间,可疑也可以转用警惕一词,当然,那还是可疑的。

视线当然是被发现了,阎夕照一看是成香五,阴影下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纠结了起来,直到来者真的站到她面前,她依旧是一幅没准备好该说什么的模样,嘴紧紧地抿着,帽檐下的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看。

“...成女士,你好。”她最后只是这样这样说了。

其实成香五看她那副模样都打算假装自己不认识她直接进门了,但这人主动开了口,她就只能也回应一下,“你好,你是...”

“我不是来喝....”阎夕照刚想把一些辩解说出口便又自己憋住了,不仅憋住了,还改口了,“对,我就是来喝酒的。”

其实成香五并没有怀疑这人是来喝酒的,而且她不明白为什么喝酒是一件难以启齿的行为,但对方都这样说了,她就只能顺着思考,并疑惑道,“...现在?”她看了眼天,亮的。

“...对。”阎夕照语气和脸色发僵发硬,看着是想死。

“其实啊。”成香五想了下,还是说了,“今天这里休息。”

“...这样,啊。”阎夕照将海军帽下压至遮住半张脸,声音微不可察。

“嗯。”成香五应到,就这样看着对方,用眼神疑问她为什么还不走。

就在阎夕照的帽子即将遮住她整张脸前,老板办公室的门自己开了。

“小五?”周燕一看见来者就笑了,“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进来坐。”

成香五摇了摇头,将手里的皮箱递过去,“我一会还有事,下次再来,那个昨天砸杯子的人要我带过来的,还说抱歉砸了燕子姐珍惜的杯子。”

“...哎呀。”周燕意外地接过了皮箱在手里颠了颠,“这可真是份大礼,下次她再来的话就让我好好招待她吧。”

“她说是要搬走了。”成香五说。

“她?”周燕顿了顿,但也没再说什么,将箱子拎在手里,像是这才发现点门口还站着另外一个等候者搬看了过去,礼貌地笑着询问,“这还有一个呢,这位又是来做什么的?”

成香五也看去,见阎夕照还是不说话就替她开了口,“她说来喝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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