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慕时卿按时出门，见到等在门外的康成安和聂司卓。
“慕总，早。”康成安如往常一般打招呼。
慕时卿点头。
聂司卓也微笑着开口打招呼道：“早啊，慕总。”
那笑有点儿邪，软软的尾音也很不正常。
慕时卿不认为是自己多心，这小子明显藏不住。
他刀了聂司卓一眼，示意对方收敛点。
康成安也隐隐察觉到两人气氛不对，不敢明目张胆地观察，只能用余光偷瞄。
这是怎么了？
难道他这位好队友的方案不合老板的意？
那他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他正想着好日子，好日子就来了，慕时卿吩咐他：“待会聂助理跟我一起过去，你去项目上转转，看看他们工作落实得怎么样。”
什么？去监工？这么轻松？
他的好日子并没有结束!
“好的，慕总，有什么情况我第一时间向您汇报。”他心里高兴，面上不显，分别时悄悄朝聂司卓比了大拇指。
这更助长了聂司卓沾沾自喜的心理，那趾高气扬的模样，十分欠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今天被晋封为贵妃。
慕时卿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才把康成安支开，免得对方看出什么端倪。
“你能不能稳重点，再这样我连你也不带。”慕时卿威胁起人来不带一点心软。
聂司卓终于收敛，不过模样有些委屈。
“我们的关系，必须保密，要是被人察觉，契约自动解除，明白吗？”慕时卿说。
昨晚太匆忙了，很多细节他都没来得及想好，尤其是这点，必须重点说明。
“啊？”聂司卓知道无奸不商，可这种把人骗进来杀的，算是黑商了，他的慕时卿心好黑，“哪有这样事后临时增加条款的？”
“现在你就见到了。”慕时卿下巴微抬，眼神傲慢，小幅度勾起的嘴角却很优雅，“你不同意也没关系，我可以单方面解约。”
聂司卓瞬间就败下阵来，这么带感的慕时卿，人都是他的了，公不公开有什么关系呢？
“好嘛，都听你的。”
慕时卿很满意，用下巴点了一下车门，
聂司卓拉开车门，有模有样：“慕总，请。”
慕时卿没忍住翘了一下嘴角，聂司卓就趁机跟着一起钻进了后排，慕时卿瞥了他一眼，他又乖乖退了出去，坐到了副驾驶位上。
老刘没有跟来，司机是项目公司安排的，不是完全信得过的人，万事得谨慎点。
上午，经过慕时卿的沟通，聂司卓的方案得到了新区领导的认可，唯一不足之处就是工期问题。
“哎，慕总，不是我不体谅你们的难处，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还肯接下这个项目，已经很有担当，对我们来说也是最大的支持。可工期方面，就算报到省里面去，能宽限出来的时间也不会很长，没办法满足你们分阶段开发的要求。”那位新区领导知道慕时卿的能量及为人，也不兜圈子，直接说了最好的结果。
慕时卿思索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趁着那位新区领导出去接电话的当口，他琢磨起解决方案。
他没有按照往常的思路去思考，而是参考了聂司卓的思路。
既然没办法分阶段开发，那可以让四个板块同时开发，这样一来，一个大项目就变成了四个小项目同时推进，对项目负责人的能力要求也会相应降低。
而且小项目的负责人比大项目的负责人好招得多，如果一个负责人管两个小板块，他只需要再招一个负责人，配备一个新团队，就能让项目同期开发。
人力成本是增加了，但远比按现在这样勉强推进项目有效得多，减少了很多隐形经济损失，利润远超这点人力成本。
他转头刚要对聂司卓说自己的想法，却看到聂司卓正在修改方案，修改的内容跟他刚才的思路一致。
慕时卿讶异之余，又觉得很正常，聂司卓这段时间表现出来的工作能力，远超很多职场老手。
聂司卓察觉到侧边的视线，转头看过来，顺便把修改到大半的方案拿给慕时卿看：“你觉得怎么样？”
慕时卿没说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只说了一句：“可以试试看。”
“不过人力成本可能会增加。”聂司卓请示道。
“没关系，只是一个思路，我们先听听新区这边的意见，可行的话，回去再做详细核算，出一个更完整的方案。”慕时卿说。
聂司卓点点头，收回笔记本，继续打字，打了没两个字，又扭过头，翘着小嘴嘚瑟地问道，“我是不是很厉害？”
慕时卿忍了忍，才忍住没笑，“嗯。”
“那值不值得一个派单？”聂司卓又问。
慕时卿眼里难得流露出些许不淡定。
上班时间呢，而且还是在外面，怎么就敢问这个。
聂司卓猜到他的顾虑，越过两张椅子间的扶手，靠到他的耳边，用很低的声音说道：“别人又听不懂，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是吗？”
说出来的话带着暧昧的气旋。
慕时卿耳朵被温热的气息烫得有些发麻，他本想警告聂司卓注意分寸，接待室的门忽然被推开，是领导的秘书。
可不知道怎么的，门推到一半又关上了。
慕时卿心脏因此剧烈跳动起来。
其实就算有人进来了，也没什么，对方只会当他们是在讨论事情，可他就是莫名心虚，进而生出一种很刺激的感觉。
聂司卓没有得到答案，仍维持着刚才靠过来的姿势，注意到慕时卿眼睛的变化后，更加放肆起来。
“慕总，怎么样？一个方案换一个派单，不值吗？”他继续用那种低低的，软糖一般的声音说话，像恶魔诱哄猎物，“而且，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慕时卿后牙槽发紧，连着下颚线都绷直了，分不清是在恼火还是在隐忍，一个明显的吞咽后，他才慢声慢调地说道：“要是他们同意修改后的方案，我可以考虑给你派个单。”
他明知道这个方案通过的几率很高，却还是提出了这样的条件，这不是条件，是让缰绳紧握在自己手中的策略，也是给自己的一个台阶。
他不得不承认，聂司卓的举动，精准地按在了他的欲望开关上。
“成交。”聂司卓笑着说道，“慕总，你应该不会赖账吧？”
“不会。”慕时卿坐姿始终沉稳持重。
门再次被打开，聂司卓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事情果然如慕时卿预料的那样，新区领导对调整后的方案十分满意。
开车回酒店的路上，聂司卓坐在副驾驶，那高兴劲儿怎么都憋不住，翘起的嘴角刚压下去，又翘了起来，还通过后视镜不时看一眼慕时卿。
慕时卿当做没看见，转头看着窗外。
苏杭他经常来，可却从没觉得外面如画的风景如此扰人心神。
电话这时响了起来，他拿出来看，是陆斯年打来的。
他接通电话，那边传来陆斯年温和的声音，“你在苏杭？”
慕时卿：“是。”
“我也在苏杭。”陆斯年说，“听说项目出了些问题。”
“是有些。”慕时卿回答。
现在新方案还没有正式通过审批，他不打算向外透露。
“今晚有个商业论坛会，你会来吗？到时候我们聊聊？”陆斯年说，“看看我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
慕时卿是收到了邀请，本来是不打算去的，但一想到刚才冲动下答应的“派单”，他就“近乡情怯”似地犹豫了。
“好。”他答应了，“今晚见。”
聂司卓在前面竖着耳朵偷听，听到时间，转头看了过来，“今晚要出去吗？”
“嗯，有个论坛会，去参加一下。”慕时卿说。
“怎么之前没说有这个安排。”聂司卓狐疑地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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