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适时放轻了脚步,轻盈匀长的身体伴随着医用消毒水的味道缓缓靠近。
你侧目,青林正垂眸于床边落座,小心翼翼拾起诗兰耷在你手中的皓腕。
熟练地消毒,包扎,一圈一圈将狰狞伤口包裹成严实安全的样子。
“好的爱人、朋友、亲人……是裁缝,一针一线缝缝补补时间在你身上留下的空洞,让你面对世界上所有的问题不再歇斯底里,只剩平和。不对吗?”
青林将冰凉的手贴在自己颊边,眼珠中缓缓流转亮蓝色数据流。
话说对沉睡中的诗兰说得,因此你只能沉默以对。
你从外套口袋中取出烟盒,里面却空空荡荡——G-0001不愿意你染上恶习,时常偷走你的火机和烟酒。
青林偏头在诗兰的掌心落下深深一吻,匀称细长的手指从她睡梦中也紧紧蹙着的眉头扫过,昏暗的房间里你看不透它那双极端仿真的眼球中是什么思绪,却能感受到沉闷的空气中流淌着深重悲哀。
“她总是说爱我,可我却无法保护她,她把我当作囚笼中沉沦的同党,只有最阴暗消极的时候才需要我的拥抱来安抚她惶恐不安的心脏。”青林仿效人类的呼吸,深深吐出钢铁胸膛里带着带着金属气息的一口浊气,声音戏谑。
“你们人类中还真是净出祸害,那样的碳基生物居然也能屡次登上荧幕报刊,成为万众瞩目的才俊。”
你没有出声,站在角落静静看着他们。
“……”
将诗兰的手腕藏回柔软锦被之下,青林挺拔如青松的身子往后一靠,落拓地冲你歪头。
“元青小姐,还需我送客?”
它眼中敌意丝毫未加掩饰,用看不见的尾巴圈住诗兰警惕地戒备着你这个外来者,你感到莫名其妙,却仍适时勾勾唇角,颇有涵养地反问,“家用机器人什么时候能作了主人的主了?”
“凭我是她的爱人。”
“好恬不知耻的自居。”你嗤笑,出于职业习惯你的视线落在它松垮毛衣下露出的苍蓝色编号上,A-237,算得上年代久远的型号了,也只有诗兰愿意且能花大价钱修理保养着。
“那又如何,我们相爱。”青林厌恶地移开视线,少年的脸眷恋地贴在诗兰身旁,安静望着她。
这个反应,就算强留下来他可能也会趁你睡着想办法把你丢出门去,护食得厉害。
你无趣地往门外走,不凉不热地叮嘱着废话。
“好好照顾她。”
青林没有回答,但你清楚它会的。这是诗兰驯服了六年的机器,比陈郁筠那混蛋要忠诚可信许多,起码在照顾诗兰一事上一直十分妥帖。
这也是你能容忍它对你如此蹬鼻子上脸的原因。
世界上有一种很奇怪的人,那就是似乎无论什么时候见到他,他总是衣着得体神态自若,即便是在凌晨三点叩响家门,当那已经数个小时没有工作的玄关灯骤然亮起时他还会以一种可以t台走秀的状态出现在眼前。
仿生人G-0001就是这种“人”。
以至于喝酒喝到头脑发晕,还因为刚和陈郁筠打了一架而衣衫不整不修边幅的你在面对它时有种淡淡的自愧弗如和隐隐约约的心虚。
不是人了不起啊?半夜三点也衣着整齐。
你晕晕乎乎地无视它冷冰冰念叨出的话,强行将那身不顺眼的衣服扯开两枚纽扣。
直到松松垮垮的衣服被扯散,露出金属锁骨上那个黑色的编码纹身时你才安静下来。
G-0001开门时冷冰冰的眼神微不可察地软化下去,一手托着你后腰砰一声甩上门。
门后隐约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和金属磕碰在桌角的牙酸响声。
那个问题再度浮现在脑海。
自诩万物灵长的人类真情尚如此等闲易变,那这口口声声说爱着你的ai呢?青林对于好友来说意味着什么你不清楚,你却越发好奇,这样有些畸形的感情对于仿生人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于是夜,回到家的你看到了站在昏黄灯下的它。
你不曾为它取过什么名字,你也很少呼唤它——尽管它无数次向你表达刻进它程序深处的爱意。
“主人——”
冰冷的温度环上来。
它将你半拢进怀抱,微微垂首看你。
眼瞳里流转的蓝色微光证明它正在为你做基础体征检测,是例行的,也算是一个正常人类无法做到的。
血液中过高的酒精含量让你有些神思不属,执拗地想要知道一个程序代码写就的机器人究竟如何从玩笑一样人机不伦的感情中获得快感。
没有神经系统的机器,难不成还能有什么多巴胺的分泌不成吗?
天旋地转,你将它磕磕绊绊压倒在墙边矮柜,睨着那双格式化后失去廖停面貌的脸。
无法解释一个成年男性体型的机器人为什么会如此轻易被你纠缠着倾压在木制矮柜,总之它耷拉着金属眼皮,一手插兜一手小心环住你腰身,胯骨微微前顶着看你醉意朦胧里罕见亲昵的举止。
似乎心情很是不错,拇指不住在你后腰摩挲。
你不可遏制地有些腿软,索性一手勾住它冰凉的脖颈,懒散倚靠在它自然张开的金属长腿间。
仿生人自然地敛目靠近,略带强势地将你困在胸口,在你近乎于无的反抗到来前试探地贴近你双唇。
冷冰冰的唇瓣是诡异触感,一定要说的话,像是两片金属在摩挲你的唇肉。
可仅仅如此它就已经兴奋到了极点,摩挲着你后腰的手用力到将你紧紧压在它硌人的胯骨上,不断开合的冰冷双唇贪婪地祈求你哪怕一丁点的回应。
干涩而冰冷的金属唇瓣逐渐被你的体温烘热,一吻终了,你无意识地摩挲那泛起一点水光的唇角。
“……怕吗?”
你问,手中精细的十字螺丝刀嵌入它单薄白衬衫下的机械核心——那层薄薄的衣物根本无法阻止你轻描淡写旋开那小小的螺丝。
咔哒一声,它胸口的壳板已经被你撬开一道缝隙,细细密密的铜丝与电路得以窥见一角。
“不怕。”
它纵容你将它胸口单薄的金属板慢慢拆下。
复杂的电路与沉默运转着的主板落在你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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