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宋瑜眨了眨眼睛，她以为他今天让她来，是为了和她睡觉。
因为她拒绝了他的提亲。
作为豪富子弟，以及他在南城出了名的纨绔作风，他正常的反应该是恼羞成怒。
她认为，他可能还想睡她，得到她的身体。
他绝对不会想要再娶她。
但是他刚刚说什么？他说他们明天成亲？
她长时间的沉默，让陆赟抬起了头，眼中一如既往地带着不耐烦。
“怎么了？喜不自胜？”
他讽刺地说，看向她的眼神只有乏味，好像在看一块木头，同时他的眼神快速地从她嘴唇掠过。
“我、我以为……”宋瑜的耳垂发烫。
她想到自己来之前的种种设想，她以为自己会成为一个玩物，被他摆弄。
她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建设，做好了忍受疼痛的准备。
第一次会痛，尤其是她对陆赟毫无感情，这里也不像是会有什么润/滑剂之类的东西。
粗暴性/行为？
她心理有所准备，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装得温顺。
这只是交易。
但是现在，陆赟的态度让人费解。
他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没有怒意，没有欢喜，最重要的是：没有渴望。
那他为什么要和她成亲？
她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么美，甚至没有刚刚和她擦肩而过的姑娘美。甚至身材也只是普通。
刚才那是陆赟的某位红颜知己？吃过山珍海味，怎么看得上粗茶淡饭？
她很疑惑。
“在一个女人自愿为我分开双腿之前，我不会碰她。”陆赟轻描淡写地说，嗓音低沉。
如羽毛一般，在她心尖轻轻拂过。
他好像能看穿她的内心。
宋瑜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你一定要说话这么粗鲁吗？”她的脸正在变烫。
一阵低沉的笑声从陆赟胸腔里发出来。
“这就是我跟你说话的方式，你需要提前习惯。”他说。
“如果你想要得到一个怜香惜玉的丈夫，现在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是的，在上次宴会时，她见识过了。
自大、迷信自己的判断力，还粗鲁，具有攻击性。
这样的男人在床上一定会掌握主动权，永远在上面。
哪怕是下面，他也会控制局面，他是掌握节奏的那个。
天呐，为什么一看到他就会想到性。
自己一定是疯了。
他刚刚说什么？在一个女人自愿为他……，他不会碰她？
意味着不会有强迫事件的发生？
这很好，至少不会发生身体损伤。
同时心又提了起来，他对她还是有性趣的，只是不会强迫。
那他打算怎么做？让自己爱上他？然后心甘情愿地爬上他的床？
异想天开，绝无可能。
她宁可，现在做一次就完事。
但是她没得选，他是审判者，现在他是庄家。
她只能听从。
她唯一知道的有用信息，是他们的婚姻，绝对不会长久。
不会超过五年，因为剧情告诉她——五年内陆赟必会病死。
封闭的空间，保持着长时间的沉默，这消耗了陆赟的大量耐心。
“如果你现在想要这么做，那么请直接宽衣解带。”陆赟淡淡地说，“我不介意婚前演练。”
“我目前没有这个打算。”她咬着脸颊。
“你化了妆，还特意梳了头。”
第一次，陆赟将视线移向她，在她的脸上停留，如果落在她的嘴唇上，然后移开。
宋瑜面红耳赤。
陆赟平直的嘴唇勾起了一个轻微的弧度。
从他笑的样子来看，宋瑜判断，他大概是一个平时基本不笑的人。
她窘迫的模样取悦了他。
“我不介意把洞房花烛要做的事情提前一天，小宋瑜，你觉得呢？”他站起来，离开了他的椅子，朝她走过来。
天呐，他太高了，当他完全站直之后，感觉整个屋子的空间都变小了。
小宋瑜，他为什么这么叫自己？
他们看起来年纪差不多，也许他大一些，但是绝对不超过二十二岁，那么意味着她们其实是同岁。
她是在二十一岁穿来的，过了一年，相当于她现在二十二。
他靠得更近了，她后退一步，身子就靠在了墙上。
“你嘴上说不要。可是你每次跟我对视，都会脸红。你想要得到我。”陆赟的呼吸落在她的脸上。
这就开始了？开始洗脑她？
他太自大了，如此的自以为是。
她能闻到他身上的气味，他绝对不是那种为了见一个女人，而专门焚香沐浴的男人。
这意味着，这是他本身身体的气味，睡醒时的味道。
原始清新，像森林的味道。
他倾身下来，他的嘴唇距离她只有半厘米的距离。
宋瑜闭上了眼睛，肺部的氧气完全被抽空，心剧烈地撞击着胸口。
他要亲她？
她控制自己，尽量不皱眉，不流露出抗拒。
然而手依然不受控制地抓紧衣袖。
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不再是初见时的冰冷，而是炙热，能点燃她。
他在审视她，评估她。
他的外形是完美的，大概率也是个完美的床伴。
“鉴于我的未婚妻子实在太容易害羞，我认为我们还是先习惯在闺房里练习一下，以后再在书房里发生，你觉得呢？”
陆赟对着她的脸笑笑，然后离开了她，重新站直了身子。
随着他的离开，氧气再次回到宋瑜身体里，可是皮肤上的灼热没有消失。
“你要一直在那里站到天荒地老吗？”
陆赟已经回到了座椅，一只手撑住额头，露出他完美的下颌线条，随意地翻着一本书，没有看她。
好像她才是那个渴望要跟他发生关系的人。
“如有需要，我会让人给你搬一张凳子。这样，你可以坐在对面，慢慢地欣赏我。”他说，依然没有抬头。
“首先，我需要向你道歉。”忽视他的调戏，宋瑜深吸了一口气。
“因为什么？”他简短地问。
“上次那一耳光。对不起。”她说。
她并不想道歉。
明明是他先开口挑衅，才导致的那一耳光。
但她必须言和。
他歪着头，思考了片刻，轻微点点头：“我以为那只是你调情的一种方式。贫穷女子，渴望嫁入豪门，这并不可耻。”
宋瑜惊呆了，他是这么认为的吗？
他以为自己在勾引他？先勾引陆晓，然后勾引他？
这是逃不掉的剧情设定还是什么？她无论做什么，他都会被她吸引？？？
“那并不是！”
她激烈地否认，“我从来没有想过吸引你的注意，我只是……只是太生气了。但是我不应该打你，对不起。尤其是在你在我拒绝了你的婚事之后，依然愿意慷慨地帮助我，我真的非常感激你。你帮助了我，挽救了我和我的家人，我很感激，我会履行承诺。”
陆赟的反应很安静，没有调侃、没有取笑，也没有抬起头，总之，就是没有任何反应。
话已说完，宋瑜拿着银子，告辞离开。
他依然没说话。
至少今天熬过去了，她现在只想跑路。
就在她跑出去的时候，因为过于慌乱，而被门槛绊倒。
这太窘迫了。
背后没有传来嗤笑声，安静却更让人惶恐。
她快速地爬起来，夺门离开。
宋瑶的尖叫声将她从回忆拉回现实。
“阿瑶，对不起，但是我没有选择的余地——”看着满脸泪水的宋瑶，宋瑜心痛无比。
这场婚事，伤害了三个女孩。
阿瑶，那个喜欢陆赟的女孩佟婉，还有她自己。
她将自己的婚姻打包卖了出去，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甚至根本不认识的男人。
五年而已。
“你以为阿爹的货是怎么丢的？”宋瑶突然停止了歇斯底里的哭声音冷了下来。
“什么？”宋瑜抬起头，定定地望着她的眼睛。
宋瑶脸上满是讽刺：“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婚事，陆二为了得到你，设计了一切。”
宋瑜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的意思是，宋父的货物是陆赟让人抢走的？
这是一场阴谋？
“这就是真相。他骗了你，骗了我们所有人，你们还没有拜堂，还不算真正的成亲！一切还来得及！”
宋瑶伸出一只手，攥住宋瑜的手腕将她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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