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调料，神了！”吃完最后一片肉片阚乐葭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就是……糟了！”
他哀嚎一声，指着桌上那些见了底的瓶瓶罐罐，一脸痛心疾首。
“凌霜给的这些宝贝，要被咱们俩败光了！没了这些灵魂香料，咱们的肉干就丢了一半魂儿！”
他用蹄子扒拉着所剩无几的香料，满脸叹息，“景明，不如咱们明天就去坊市看看有没有卖这些调料的吧，当然，最好是能搞到种子，我把院子全给它种上，这样以后想吃多少就有多少了。”
“行。”南修齐把最后一片竹编晒网收拢，“正好，也该去坊市看看灵食是什么价了，也好知道卖肉干的时候要定价多少。”
阚乐葭帮着南修齐把所有肉干一股脑儿的塞进储物袋：“这主意好，还是你想的周全。”
第二天，天刚擦亮。
南修齐和阚乐葭便收拾妥当，直奔青云坊市。
这次，他们没去主街凑热闹，而是熟门熟路地拐进一条僻静小巷，停在了街角那家炼器铺子前。
铺子门还是老样子，虚掩着，一副随时准备关门大吉的萧条模样。
“当啷——”
南修齐推门而入，门梁上挂着的铜铃晃了晃，发出的声响又脆又哑，像是生了锈。
柜台后头，那个邋遢得不像样的老板正趴着打盹，手里捏着块破布，有气无力地在件奇形怪状的法器上抹来抹去。
听到动静，他眼皮都懒得全抬起来，只掀开一条缝，等看清来人是南修齐，那半死不活的腔调里才多了点活人味儿。
“哟，你小子啊。”他扯了扯嘴角，“怎么，东西炼废了，上我这儿找后账来了？”
南修齐对他的调侃置若罔闻，神色不见半点波澜，径直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光洁的玉简，双手托着，递了过去，同时微微躬身：“多谢前辈指点，晚辈已将蚁巢炼制完成，特来归还玉简。”
说着，他又取出一个用油纸细心包好的方方正正的包裹，放在柜台上，轻轻推了过去。
“晚辈最近得了些野味，不称什么钱，只是一点心意，希望前辈不要嫌弃。”
老板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两人居然还给他带了礼物，阚乐葭敏锐的发现，他的脸上居然诡异地划过一丝受宠若惊？
老板清了清嗓子，故作不在意地摆摆手：“哎，不过是区区一枚玉简而已，算不得什么。至于这个……拿回去吧，老夫不爱吃这些零嘴。”
话是这么说，但他的手指却已经很诚实地捏住了油纸包的一角。
哟，哟，哟，老夫不爱吃这些零嘴儿～
那你的手倒是松开呀，老板，你这可不诚实。
阚乐葭啧啧摇头，从南修齐怀里探出一个小脑袋，脆生生地说：“前辈，您就尝尝吧!这可是我们做的，特意给您带过来的，味道和外面卖的绝对不一样。”
老板听了更是欢喜，脸上的笑根本止不住，将油纸包拿了过来，解开后发现一股浓郁复杂的香气钻进了鼻腔，那咸辣的酱肉香和一股若有若无的清甜香交织在一起，勾的人食指大动。
老板捏了一片最上边的蜜汁辣味肉干，刚放到嘴里，他那双总是半眯半睁的眼睛倏然瞪圆了。
“这……这味道……”他咀嚼的动作都慢了下来，细细品味着，“很不错啊！”
老板赞叹道，“这料理的手法虽然粗糙，火候吃起来也欠佳，导致灵气流失了至少三成。但是，这调味却当真是一绝！”
“尤其是这股甜味，用的是灵蜜吧？这蜜用的不错，它把所有味道都串联起来，又恰到好处地压住了野味的腥膻。不错，真是不错！小子，这肉干是你们自己做的？以后多拿一些来孝敬老夫，灵石上亏待不了你们。”
南修齐见他喜欢便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肉和灵蜜是晚辈们在山中打猎所得，调料是一位朋友赠与，我们此次前来，除了拜访您也是想要去坊市间寻些新的调料或是种子，顺便打听一下这坊市间灵食的价格，我和清晏打算着，做这肉干的生意，前辈若是喜欢，以后我们给您打个七五折。”
南修齐自认为这话说的极为妥帖，然而老板听见了他这样说，脸上的喜悦和欣赏全然凝固，他满脸震惊不敢置信的望着南修齐，嘴唇哆嗦半天也没说出句话来。
更让人看不懂的是他的眼神，那眼神复杂到让阚乐葭看了半天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一个意思。
里面有痛心，有惋惜，还有显而易见但不知道是对着谁的愤怒，就好像一个他寄予厚望，品学兼优的好孩子，有一天放学回家兴高采烈地告诉他，自己要去天桥底下贴膜了一样。
但这不至于吧，就只是卖个肉干而已呀，这反应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
老板猛的一拍桌子，直接把桌子拍了个四分五裂，阚乐葭被吓得往南修齐怀里猛的一缩，目瞪口呆地看着桌子残骸。
这桌子，可不是木头做的材料是金属矿石啊，居然就这么一巴掌直接给拍碎了？
老板没有注意到阚乐葭的惊讶，他怒瞪着南修齐，声音都高了八度：“荒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一个，一个……一个前途无量的炼器师苗子不好好钻研大道，反而要去坊市里当个卖肉干儿的小贩？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南修齐奇怪地撇了他一眼，面色平静地陈述：“前辈，只是把多余的东西放到集市上卖有何不可？明心宗许许多多的低阶弟子们都是如此，狩猎、采药、制符这些和制肉干又有何区别，都是换取灵石以供修炼，自食其力又有何荒唐之处？”
“那不一样！他们是他们，你可是……你是……咳！”老板恶狠狠地咳了一下嗓子，指着南修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的天赋是能跟他们相提并论的吗？简直是暴殄天物！”
看着南修齐一副冥顽不灵的样子，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最终只是烦躁地一挥手，强行转移了话题：“算了算了，不与你说这个！那蚁巢呢？炼得如何了？可有遇到什么难处？”
南修齐见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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