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轮紫月甚至还未完全成型,田税官僵硬的身影便已准时出现,宛如一个永远不会迟到,需要准点打卡上班的社畜。
众人早已等候在门口,将这七日辛苦所得的“税品”,默默堆放在他面前。
田税官迈着他那标志性的机械步伐,不疾不徐地走了上前。他用那双空洞得的眼眶,在堆积如山的“税品”上缓缓扫过一圈,随即伸出那只干枯得如同鸡爪般的手:
先是抓起一把饱满的灵米,指甲在米粒表面轻轻刮过,那细微的“沙沙”声在寂静的清晨里格外刺耳。
接着,他拿起一颗晶莹剔的七彩灵果,面无表情地放进嘴里,那黑洞洞的口器中并无牙舌,而是如同漩涡般缓缓转动,果子刚一触及便被卷入、碾碎,连一丝果香都未曾逸出。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那些泛着油光的火甲虫肉干上,他拿起一块,凑到眼前,那对空洞的眼眶深处,似乎闪过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幽光。
……
检阅完毕后,他随意地一挥手,那小山般的物品便凭空消失,不知被他收纳到了何处。
大概是这次上缴的数量和质量都远超上次,田税官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他收走税品的手势,都比往常轻快了难以察觉的一分。
但他依旧居高临下道:“勉勉强强,聊胜于无吧。”
众人早已习惯了他的傲慢,一个个臊眉耷眼地垂首站在原地,就等他念叨完那句“七日后再来”的收场白,然后赶紧消失。
然而,这一次,田税官却没有立刻离开。
本以为今天的“早朝”到此为止,没想到这位“瘟神”看上去还有后续节目。
一时间,所有人一口气又提到了胸口,都惊疑不定看着田税官那张丑脸。
田税官似乎没有感觉到众人的仇怨,再次开口。依旧是那副毫无起伏的语调,说出来却像是给众人在念悼词:“近来村外横生瘟疫,凶险异常。”
他那两个黑窟窿眼扫过全场,让每个人都感觉自己被一具刚从坟里爬出来的死尸盯上了,“此疫一旦沾染便无药可治。”
“尔等,好自为之。”
说完后,站在原地的田税官向村外走去,他的身影融进了整个黑雾中,很快便消失不见。
所有人因为这个不带温度的“提醒”,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众人面面相觑了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他这是什么意思?!”直到一个弟子终于忍不住低吼起来,“是在威胁我们吧?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没错,肯定是这样!”立刻有人扯着嗓子附和,“我看啊,就是我们这次按时交上了东西,让他觉得还能从咱们身上榨出油水,所以故意编出一个瘟疫恐吓我们。!”
“哼,我觉得也是,我还在凡俗的时候,县衙里那些狗官就最爱用这招!”一个弟子冷笑一声,“今天说蝗灾,明天报大旱,话里话外不就是要你多‘孝敬’点吗?换了个地方,这些吃人的东西还是一模一样,换汤不换药!”
“我倒不这么觉得!”另一个人反驳道,“先别管他是好心还是恶意,你们难道没抓住重点吗?他提到了‘瘟疫’!这是个好事情……”
“师姐,这怎么能是好事呢?”旁边立刻有人不解地追问,“那可是瘟疫啊!”
“这说明,我们触发了新的剧情。”师姐的目光扫过众人,“我们被困在这里,最怕的不是危险,而是停滞不前,像一潭望不到底的死水。现在,‘瘟疫’的出现,就是一个变数,一个突破口。这本就是一场历心境的试炼,按着剧情走,总好过无路可走,在这里绝望地等死。”
“师姐说得有道理。”陈师兄也沉吟着点头,“那……他说的这个瘟疫,到底会是什么?你们说,会不会就是这个瘟疫,才导致这个村子变成现在这样,一个人都没有?”
“很有可能。”大家纷纷赞同。对于修士而言,寻常的瘟疫根本不足为惧,灵力运转一周天便能清除。
但陈师兄提醒道,看着田税官那诡异的模样就该明白,这里绝不是什么简单的凡人聚集所,所谓的瘟疫也绝不会那么简单,因为秘境不会设置无用的剧情。
这个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所谓的“瘟疫”,又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
夜幕降临。第三轮紫月在天幕上彻底破碎,化为漫天绚烂的紫色光屑,然后又被某种更深沉的力量吞噬,缓缓消散。极致的、纯粹的黑暗,如同一桶浓稠的墨汁倾倒而下,瞬间淹没了整个世界。
屋子里,阚乐葭正懒洋洋地趴在南修齐的腿上,享受着他身上温暖干燥的气息,此刻心中却无端涌起一丝针扎般的不安。
他犹豫再三,还是用自己的小猪鼻子,软软地拱了拱南修齐的手心,闷闷地开口:“景明,我觉得今天有点奇怪,心里毛毛的。”
南修齐正在用布条仔细擦拭着长剑,闻言动作一顿,脸色同样无比凝重,他压低了声音,几乎是贴着阚乐葭的耳朵说道:“是很不对劲。”
“怎么了?”阚乐葭疑惑地歪了歪小猪头。他只是凭着一种源自血脉的野兽直觉感到心悸,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南修齐放下手中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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