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修齐闻言,微怔。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小金猪,却见他低垂小脑袋,两只前蹄不安地交缠,那条尖端缀着白毛的金色尾巴,不自觉缠上他手腕,轻勾。
南修齐心头豁然开朗,他伸指,轻挠阚乐葭下巴,引来他一阵惬意轻哼。然后,他故意压低了声音,微带戏谑地问:“那清晏觉得,我该把你报备成什么呢?”
“我……我怎么知道!”阚乐葭又羞又恼,猛抬头,水汪汪的大眼瞪他,语气却底气不足,“反正……反正你现在也不是我哥!咱们两个,什么也不是!”
“什么也不是”这几个字脱口而出,阚乐葭脸上那点儿佯装的怒火瞬间熄灭了,只剩下茫然。
是啊,什么也不是。
这个念头如同一根冰锥,瞬间刺破了他重逢的喜悦,将他拖回两年前那个冰冷的清晨。前一夜的告白与亲吻还带着余温,身边却只剩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和压在枕下的几张银票。
阚乐葭不知道那几张银票是对方什么时候攒的,他们相依为命多年后,他自认为两人无话不谈,彼此没有任何秘密。
然而他发现自己还是不了解,就像南修齐甚至没有留一句话,就整个人消失不见了,从此两年,杳无音信。
之后的时间里,深入骨髓的孤独与痛苦,反复侵蚀着他的心,只有让自己忙起来,他才能忘记这种痛苦。
可一旦躺下,寂静就会放大所有的疑问。他会睁着眼直到天亮,想不通南修齐到底为何不告而别。
为何亲了自己之后就消失,是不是突然意识到讨厌自己?
他花了很久才说服自己放下过去,可就在他以为生活能重新开始时,老天爷又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他变成了一头猪。
那种荒谬、绝望和崩溃,几乎将他彻底击垮。
泪珠从阚乐葭的眼眶中滚了下来,小金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呜……嗝……你既然想玩消失,一声不吭就走了,那你还回来干什么?!”
南修齐见他骤然落泪,顿时慌乱,脸上戏谑笑意尽散,只剩惊慌与心疼。
他手忙脚乱用袖子拭去阚乐葭泪水,急切温柔哄道:“清晏,别哭,别哭,是我不好,我不该逗你……”
“你就是不好!”
阚乐葭凶巴巴地打断他,泪眼朦胧瞪他,“你既然想走,为什么还要回来招惹我?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
他想说“我很难过”,想说“我很想你”,但话到嘴边,却又变成带哭腔的质问:“你既然想玩消失,还回来干嘛?!”
阚乐葭的每一声抽噎,都像一记重锤砸在南修齐的心上,让他呼吸都跟着发痛。
两年前的失踪并非他所愿,他也一直想要赶回去,可惜去年一整年他都被人囚禁在禁地,今年虽然被放出来,他却不知道明心宗到他们家的距离,只能一边打探消息,一边努力修炼,想着只要修为够了,便是大海里捞针地寻找,他也能一点一点重新找到他的清晏。
直到今年清晏血脉觉醒,他一下就感受到了他的具体位置,当即从宗门出发日夜兼程来到了对方的身边。
回来用了整整半个月的路程,南修齐只用了短短三天,当他看见蜷缩在麦地里因为害怕流眼泪的小金猪时,只感觉心都要碎了。
然而他却什么也没说,他只是将小金猪紧紧抱在自己怀里,下巴轻抵他毛茸茸小脑袋,轻柔摩挲,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颤抖:“因为我想你,清晏。”
阚乐葭哭声微顿,抽噎着抬头,泪眼婆娑地望向他。南修齐迎上他目光,眼神无比认真:“清晏,这两年,我日夜都在思念着你。想得都要出心魔了。”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来找我?”阚乐葭吸了吸鼻子,声音依旧带浓浓委屈。如果真那么想他,为何两年不曾露面,连一封书信都没有?
南修齐闻言,将下巴更深埋进阚乐葭柔软鬃毛里,轻柔摩挲:“对不起,清晏……真的对不起……”
他顿了顿,仿佛下定了决心,郑重承诺:“我发誓,以后遇到什么情况,我都也不会再离开你。”
……
这座来自十八线县城的山沟中十八线的宗门,与前世网文中所描述的修仙之所有着买家秀与卖家的区别。
放眼望去,结实朴实无华的青砖瓦房,虽然阚乐葭知道这青砖红瓦与凡间的砖瓦大概率不是同一个东西,但是看上去这里村头地主集聚地之感还是过于强烈了。
执事堂看上去好一些,勉强进化成现代乡下的小洋楼了。
南修齐抱着阚乐葭一进门,一名身着灰袍、须发皆白的老者便抬眼望来。
他原本正慢悠悠地品茶,看到南修齐时只是抬了抬眼皮,但当目光触及他怀里那只金光闪闪的小猪时却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南修齐?”老者放下茶杯,“你来登记?这是……你新收的灵宠?”
他皱着眉头上上下下打量阚乐葭半晌,“啧,这头猪妖虽然看着好看,但也太弱了,还是趁早丢掉,换一只比较好。”
阚乐葭:“!!!”
这老萝卜精说什么呢?
他刚想开口反驳,就感觉一只温热手掌轻轻抚了抚他的背脊。
接着南修齐便开口了:“长老,他不是我的灵宠。”
迎着老者疑惑目光,他介绍道:“这位是是我的道侣,阚乐葭。”
他的语气平淡如水,仿佛只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可这话落在长老耳中,却不亚于平地惊雷,他“霍”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差点撞翻了面前的茶桌。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南修齐,又看了看他怀里那只同样瞪着圆溜溜眼睛的小金猪,脸上褶子因震惊而颤抖,“你说什么?!道侣?!”
南修齐用指腹轻轻蹭了蹭怀里小金猪气鼓鼓的脸颊,才抬眸肯定地重复道:“是的,我的道侣。”
管事长老脸色瞬间铁青,他指着南修齐,气得手指颤抖:“胡闹!简直是胡闹!南修齐,你有道侣这件事,主宗知道吗?你父亲知道吗?”
南修齐脸色倏然沉下,周身气息也变得冰冷刺骨,那双深邃凤眸中仿佛凝结着冰霜:“我的道侣,与宗门其余人何干?与主宗又有何干?”
他微微眯起眼,语气带着压迫之势,“敢问长老,是天华门门规之中写着弟子不许与妖修结为道侣?还是明心宗的门规说弟子不能成婚?若是都不曾这样写,还劳烦长老将我的道侣名姓登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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